第一百零三章 血液出問題
隻是讓我們意外的時候,在我們進入心理醫生診室的時候,那個帶著眼鏡,體型稍胖的中年女醫生,帶著和煦的微笑,先遞過了兩張檢查單,說道:“這個是心電圖和血液常規的檢查。我們在做治療前會先檢查這兩個,確定一下你的身體狀況,才開始治療的。”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那兩張檢查單,我就心裏發毛。總覺得會出事的感覺。
我看著這件診室裏,完全家庭化的裝修,讓人感覺不到是坐在醫院的診室裏,感覺就是坐在好朋友家的客廳裏一樣。那米色的布藝沙發,玻璃的小桌上,還有著一些毛絨玩具,仿佛家裏有著一個小孩子。加上那心理醫生臉上溫暖的笑,我還是提出了我的意見:“這些檢查我們前幾天都做過了,醫生可不可以直接開始。”
“叫我陶姐就好。還是再做一次吧。今天是工作日,來醫院的人不多,這兩個檢查花不了多少時間的。我會在這裏一直等著你們。”
蘇海城點點頭,沒有說話,拿著單子就走出了診室。我也趕緊跟了過去,跟在他身旁問道:“真的沒問題嗎?”
那跟著我們的醫導小女生並不知道我的意思,而是說道:“會很快的。而且你們也不需要在那等著,一會抽完血你們就可以先去診室了。我給你們把單子送過去就行。”
我並不是說這個,所以還是緊緊盯著蘇海城。蘇海城沒有說話,跟著醫導朝前走著。就算心情忐忑,該去麵對的還是要去麵對的。不過似乎是我多心了,蘇海城的心電圖是直接能拿到結果的。結果沒問題。在那玻璃窗口抽了血之後,我們就先回到診室,讓那醫導在那等著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就是有點不安。
就算是坐在心理診室裏,陪著蘇海城,聽著陶姐在引導他開口說話。不過陶姐聽失敗的,她說了很多話,蘇海城也隻是回答問題,完全不能進入那邊交流心聲的局麵。
例如,叫什麽名字?家裏有什麽人?有沒事不記得的?記不住的那些事情很重要嗎?
半個小時的時間,蘇海城終於開始說比較多的話隻會,陶姐微笑著說道:“那好,不過我先說明一下,一個人回突然忘記一些事情,有可能是藥物所致,有可能是大腦受到外力打擊受損,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那種,因為那些事情太可怕了,心理不願意去承認,接受它,而出現的一種自我保護的狀態。這種狀態就是有選擇性的把那段記憶刪除掉。”
這時,診室門敲了幾聲之後,那導醫小女生走了進來,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很謹慎地把單子遞給了陶姐。陶姐一開始還微笑著,之後臉色一下就變了:“怎麽回事?檢驗科機器出問題了吧。”
“他們已經做了兩次檢查了,時間才會拖那麽久的。他們說要是病人願意,可以在過去抽次血再做一次。”
“怎麽回事?”蘇海城伸手抽過了陶姐手中的單子,我也探了過去,雖然我看不懂那上麵的數據,但是可以看出那上麵幾乎每一個指標都不是正常的。有的升有的降。他也激動了起來:“不可能!我在幾個星期之前才做過檢查的。那時候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怎麽可能現在就……”
他也沒有說下去,但是聽得出來,他很不敢置信。別說他了,就連我都不敢置信。
那醫導小女生被蘇海城這麽突然的激動嚇住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檢驗科的人,你可以過去再做一次檢查的。說不定是他們弄錯了,或者是……你……你的血流得很慢,血液中的毒素太高。如果是後麵這種可能的話,那就很危險了,可能要住院治療。”
蘇海城緊緊捏著單子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就朝外走去。我趕緊跟著站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先去跟他好好談談。如果確實身體不好,我會勸他再次檢查,該住院就住院的。”我說這些話,也隻是為了讓這醫生不會懷疑我們罷了。
等我快步跑出去,追上蘇海城的時候,他已經上了車子,啟動好了。
我趕緊坐上車子,問道:“現在呢?回去嗎?”
我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在接受什麽催眠的,現在他的心理應該也很亂吧。他一句話沒說開車回到了那家海邊的小旅館。
他幾乎是踹開了房門的,我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心理還在盤算著那鎖,人家會讓我們賠多少錢?
他轉過身來,就對著我說道:“跟著我幹什麽?我就是個死人!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懷孩子!你答應我爺爺我媽的事情,一輩子也做不到。那還不如就趁著現在,你回去,我失蹤,什麽也不管了!我就是個死人,我早就已經死了!”
如果沒有上次的檢查,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死人的話,那說不定就不會有現在的情緒波動了。但是現在,他得到了希望,在他重新想著跟我生個孩子的時候,在爺爺知道他還活著的時候,卻再一次證明了他是個死人。
“不!也許是檢查錯了呢?也許你是中毒了,隻要解毒就沒事了呢?海城,不要這樣。我們應該冷靜!”
“我沒辦法冷靜!”
“你是軍人!”我打斷了他的話,朝著他吼道,“在麵對困難的時候,應該怎麽做?自暴自棄嗎?那麽多年在部隊裏的磨練就換來了你的自暴自棄?”他直直看著我,沒有在說話,我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一點點靠近他,試圖把他拉回來。我走得很慢,房間不大,我離他也就隻有三四步的距離,可是就是這三四步,我挪了差不多一分鍾。在我站在他麵前,朝著他伸過手的時候,他突然伸手就抱住了我,緊緊抱著,還是不說話,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在慢慢試圖冷靜下來。
我也沒有說話,閉上眼睛,就在這藍白條紋的溫馨房間裏,任由他抱著,緊緊抱著。這份安靜是被他的手機鈴聲打破的。他放開了我,就仿佛剛才那個對我吼的人根本就是他一樣。他掏出了手機,語氣平緩地問道:“阿天,怎麽了?”聽他說話的聲音就知道,他已經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蘇海城聽著手機裏的聲音臉色變了變,掛斷電話的時候,他說道:“趕緊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回去。和猴子一起從湖裏出來的那個戰友是大頭,他已經找到了,不過他出事了,被一輛沒有車牌的皮卡撞死了。”
我的腦袋一下就懵了,又是撞死的,又是這樣!黑臉是,醫療兵是,現在大頭也是!我們帶來的東西本來就少,收拾東西到退房離開,也就二十多分鍾。上了車之後蘇海城繼續跟我說道:“撞死黑臉的是在鎮子上,撞死醫療兵的是在淩晨的大街上。但是他們這次錯了,撞了大頭的地點是在村子裏,那輛皮卡被村名堵住了,司機也被堵在了車子裏。阿天說那裏有人報警了,如果村民鬧事的話,我們開車又快點的話,說不定也能堵住那司機。”
我的心裏也跟著進激動了起來,要是能堵住那司機那就意味著,我們能直接找到想要害死蘇海城的人了。而且現在阿天就在那裏,阿天也會采取一定的手段的。這一次,希望很大。
車子在高速路上開得飛快,甚至已經超速了。我開始慶幸那時候蘇海城讓買車的時候,我們買了一輛質量還不錯的車子。要不以現在的車速,要是車輪斷軸的話,我們生還的幾率幾乎為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