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的話音落地,所有太守府兵臉色陡然一變,見李順亮出了帝王劍,目光齊齊看向都尉佟少卿。
帝王劍如皇上親臨,誰要是反抗,視同謀逆。
“少卿,救我!”
高湛見大事不妙,對佟少卿大聲喊道。
佟少卿看向高湛,心情複雜無比。
高湛對自己有提攜之恩,沒有高湛,就沒有自己的今天。
他也想救高湛,報答當年的提攜之恩。
高湛有難,他理應不顧一切的營救,報答高湛的。
可是,麵臨李順的帝王劍,還有一千多的濟州兵,佟少卿猶豫了,兩軍實力相當,但是,李順還有五十錦衣衛,各個身手不凡,以一敵百,一旦打起來了太守府兵恐怕不是對手。
不僅救不了高湛,同時還會搭上弟兄們的性命。
他不能視一千多的太守府兵的生命如兒戲。
咣當!
咚!
佟少卿對此厲害關係後,扔掉手中的兵刃,單膝跪地:“末將聽令!”
一波操作行如流水。
咣當!
咣當!
……
太守府兵見頭領繳械,緊跟著紛紛扔掉兵刃,跪在佟少卿的身後。
“佟,少,卿!”
高湛見佟少卿協同府兵繳械投降,高湛轉過身,目眥欲裂,心中似有罡風席卷他胸腔,佟少卿的背叛,令他怒發衝冠,激得他欲立刻提劍宰了佟少卿。
“給我拿下高湛!”
李衛早已經按捺不住,聽了李順的話,立刻衝上前,對準高湛當胸就是一腳,將高湛踹的噔噔噔後退兩步,噗通倒在地上。
還沒等他起身反抗,閃著寒光的寶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不準動,否則我殺無赦!”
李衛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高湛眼睛一閉,心裏湧出絕望。
李順笑眯眯的站在高湛麵前:“高大人,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落在我的手中,你已經插翅難飛!”
高湛沒說話,越過李順,雙目猩紅的望著跪拜在地上的佟少卿。
落得今日這步田地,他對李順沒有多大的恨意,倒是佟少卿的臨時倒戈,令他通體發寒,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養的是一批狼崽子!
佟少卿跪在地上,始終沒抬頭,麵無表情的盯著地麵,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心中所想。
“押下去!”
李順一揮手,李衛親自押著高湛。
“佟都尉,高湛伏法,太守府兵原地待命,聽厚調遣!”
李順對佟少卿吩咐道。
“佟少卿聽令!”
佟少卿立刻答道。
李順點點頭,佟少卿倒是聰明的,知道明哲保身,否則今日免不了一場惡戰,增加捉拿高湛的難度。
現在挺好,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大貪官高湛。
高湛罪惡多端,如今落在他的手裏,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高湛此人比誅!
“大人,事情太順利了!”
蘇文稟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容易就將高湛拿下,十分高興。
“大人手中有帝王劍,有先斬後奏的權利,證據確鑿,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機殺了高湛,為百姓出氣!”
李順搖了搖頭:“文稟,事情才剛剛開始!”
蘇文稟錯愕:剛剛開始?
高湛是賑災錢糧貪墨的最大貪官,拿下了高湛,濟州的天晴了,百姓們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文稟,你要做好準備,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
李順叮囑蘇文稟。
隻有他知道,表麵上,高湛是罪魁禍首,其實,背後有一張大手操控這他,因為隱藏的很好,一直沒被發現。
濟州錢糧一事,牽扯太廣,別人不說,戶部,皇親國戚都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隻不過是高湛當了炮灰。
“啊?這……”
蘇文稟聞聽,大驚失色,李順這是捅了馬蜂窩了。
這麽多人摻雜其中,如果連蘿卜帶坑拔出來,恐怕朝堂都得空了一半,新皇剛剛登基,根基不穩,恐怕不會答應。
李順眼中帶著決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硬著頭皮追查下去,愛誰誰了!
蘇文稟聽的頭皮發麻,心裏湧出驚濤駭浪,跟李順這麽長時間了,李順沒露一點口風,對他也是有所隱瞞。
完了,完了完了……
自己是掉進了李順的深坑,現在想脫身,恐怕也抖落不幹淨了。
“李大人,我隻是狀師,從未想過與官家作對,你公然與皇親國戚為敵,太危險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拿他們的生命做賭注,弱弱的問下,我現在退出,是否來的及?”
不是蘇文稟想當逃兵,就李順說出的那幾個大咖,隨便一個出來,分分鍾就可以把他捏死。
當初李順登門拜訪時,父親說錢糧一事絕不僅僅涉及一個太守,恐怕戶部、皇親國戚脫不了幹係,他現在已經是箭問李順自己退出還來得及嗎?
當初李順找他幫忙時,父親蘇長盛就提醒過,高處不勝寒,讓他不要跟李順對付高湛,一旦趟了渾水,後果不堪設想。
蘇文稟當時還不服氣,李順是工部尚書,皇上帝師,一人一下萬人之上,幫著李順扳倒太守自己一案成名,以後前途一片光明。
如今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蘇長盛一語成戳!
“文稟,上了我的船,你還有退路嗎?”
李順沒有回答李順,反問道。
蘇文稟臉色慘白,頹然的坐下。
“文稟,不要擔驚受怕,天塔下來,我給你頂著呢!”
李順見蘇文稟要打退堂鼓,急忙出聲安慰。
“大人,你這……”
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可真夠可以的!
李順嘿嘿一笑,拉著蘇文稟,研究下一步計劃。
高湛被抓下獄,濟州群龍無首,手下官員人心惶惶,這可是徹查運河工程案的最佳時機。
“你放心,隻要搜集到有力的證據,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除掉高湛,到時候,京城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至於你的家人,你就把心放肚子裏,我會派錦衣衛暗中保護,不會出一點問題。”
李順拍著蘇文稟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蘇文稟無奈的點點頭,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