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王征明在王玉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見到王世宏的慘狀,禁不住老淚縱橫,為了培養王世宏,王征明也是花了心血,又是一直帶在身邊,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世宏,我的兒,你可是疼死為父了……”

王征明痛哭失聲,王玉坤扶著他,也是一臉的悲傷。

若不是偷動力汽車敗露,不想賠上整個王府,王征明也不會棄車保帥,舍棄王世宏。

“老丞相,節哀順變。”

畢竟同朝為官,上官閩上前安慰王征明。

李順則是退到一旁,二人不對盤,整個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李順懶得做表麵功夫。

“上官丞相,王世宏做出如此事情,父親聽後也很震驚,隻是沒想到他會走上不歸路。”

王玉坤沉重的說道。

李順在一旁,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上官閩跟他說了,昨日王世宏壓入大牢之後,王玉坤去見了王世宏,之後王世宏就服毒自殺。

毒藥哪裏來的?

很明顯,是王玉坤帶進去的!

隻不過是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王世宏偷竊動力汽車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上官丞相,王世宏是我義子,子不教父子過,這件事情,我會親自進宮麵聖,向皇上請罪。”

王征明擦了擦眼淚,義正言辭的說道。

“如此甚好。”

王世宏是王征明的人,偷竊汽車的事情,王征明說跟他沒關係,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隻不過隨著王世宏的死結束了而已。

當天晚上,王征明進了皇宮,求見楊昀。

楊韻即使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礙於王征明的身份,也隻能接見他。

“皇上,老臣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

進了勤政殿,王征明顫顫巍巍的,雙膝彎曲跪了下去。

“丞相此言差矣,你鞠躬盡瘁輔佐三代帝王,乃大安三朝老臣,何罪之有啊?”

楊昀含笑搖頭,語氣誠懇:“人無完人,便是有何行差踏錯,也抵不過這幾十年來的勞苦功高。”

本來王征明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趁勢起了身,“多謝皇上體恤。”

楊昀給王征明賜了座。

門外站著的玉英龍,聽了楊昀的話,暗暗翻了個白眼,楊昀現在變得狡猾了,就像笑麵狐狸一樣,她這麽說,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信以為真了。

“老丞相想必是為了王世宏一事而來,朕也沒想到,他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楊昀沉聲說道,“老丞相對此事真的一無所知?”

“皇上!”

王征明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穩,聽了楊昀的話,心裏一凜,急忙起身,雙腿一彎,噗通又跪了下去。

“皇上明鑒,此事都是我那不爭氣的義子做的糊塗事,這件事,真的跟老臣沒有關係,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欸~老丞相怎的又跪了,朕隻是隨口一問而已,你可不要多心啊。”

楊昀再次把王征明扶起來,“王世宏可惡的很,身上還藏了毒藥,還偏偏在國舅爺探視後服毒自盡,你說說,這不是給你添堵嘛!”

楊昀每說一句,王征明的胡子就跟著抖上一抖,等到楊昀把話說完,王征明臉色慘白,額頭都是冷汗,嘭的一聲再次跪下。

“皇上明鑒,世宏在老臣身邊養大,與玉坤情同手足,所以才去牢中探望,臣以性命擔保,王世宏的死,跟玉坤沒有任何關係!”

楊昀眼裏閃過冷意,王征明父子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就是王世宏死無對證,不然,這次王征明父子絕對跑不了。

楊昀再一次把王征明扶起來,臉上笑意加深,“國舅爺重情重義,朕又何嚐不知,朕隻是隨口一說,老丞相不必放在心上。”

“臣……多謝皇上……”

王征明感動的說道。

“話又說回來了,王世宏就不地道了,世人都知王世宏對老丞相忠心不二,卻背著你幹出這麽大的事情來,真應了那句老話,這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白瞎了丞相的一片良苦用心那!”

王征明額頭冷汗直流,心急如焚,莫不是皇上知道什麽了,不然怎麽總是圍繞王世宏這件事不放?!

噗通!

王征明又跪了下去,“皇上,臣……”

“哎呦!”

楊昀吃驚的看著王征明,“老丞相怎麽又跪了!”

“朕隻是為老丞相抱屈而已,況且王世宏已經死了,即便是國舅爺投毒,都是親戚,朕……”

“皇上明鑒,玉坤冤枉啊!”

王征明跪地大呼冤枉。

楊昀伸出手,欲將他扶起來。

“不不不……皇上,老臣……老臣有教不嚴之罪,還是……跪著吧……跪著吧……”

王征明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這回打死他都不起來了,這一會跪一會兒起來,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骨頭都要折騰散架子了。

門外的玉英龍,笑的都要岔氣了,楊昀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可是把王征折騰夠嗆,活該!

“唉,老丞相為安國肱股之臣,朕不看僧麵看佛麵,往事既往不咎就是了。”

王征明聽著楊昀的意思,王世宏這件事就算翻篇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對楊昀千恩萬謝,又表了忠心,這才離開勤政殿。

“父親!”

王玉坤擔心王征明,從王征明進宮就守在宮門口,見王征明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兒啊……快……扶為父一把。”

三跪三起,他這把年紀,他的看腿都要折了。

王玉坤上前攙扶,“父親怎麽會這樣,皇上責罰您了?”

“那倒沒有!”

王征明搖搖頭。

楊昀登基三年,把王征明當做透明人,丞相的位置就是個擺設,這是他第一次同楊昀正麵說話,沒想到楊昀竟然牙尖嘴利,句句誅心。

“玉坤,飛鴿傳書五皇子,不要輕舉妄動。”

楊昀再也不是當年任人拿捏的少年了,心機頗深,所以,起兵造反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已經失敗過一次,這一次再失敗,永無翻身之日了。

萬幸的是,他這次立功,不管楊昀說的真假,王世宏的事情,不會牽累到他的頭上。

“是,父親!”

王玉坤點頭答應下來,父子二人出了皇宮,坐上馬車直接回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