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明鈺你居然有如此奇遇。”
良久的沉默中,昭明帝那深邃的眼眸猶如浩渺星河般閃爍,他在竭力理解和消化東方明鈺口中所述的每一個字句,每一個細節。
這些話語如同一顆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麵,激起一圈圈漣漪,讓這位身居九五之尊、見慣世間滄桑變幻的帝王也為之心潮起伏,內心深處泛起層層波瀾。
盡管內心的震驚如同狂風巨浪般翻湧不息,然而昭明帝卻憑借其超凡的定力和身為一國之君的沉穩氣度,硬是將這份震撼深藏於心,沒有絲毫流露於外。
此時此刻,昭明帝麵容依舊平靜如鏡,那眉眼間的帝王威嚴未減分毫。
然而,他的話語之中卻似乎摻雜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味,這微妙的變化雖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注意,但卻令東方明鈺這個與他最為親近的妹妹心頭莫名一動,一種難以捉摸的怪異感悄然滋生。
東方明鈺凝視著兄長那毫無波瀾的臉龐,試圖解讀出其中隱藏的情緒。
她的心中滿是困惑,卻又無法準確地指出這份感覺究竟源自何處。
隻是覺得皇兄此時的語氣感覺有些怪怪的。
但是究竟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皇兄,我此番前來,其實是為了向您求證這件事。”
東方明鈺盡量保持語調平穩,目光閃爍著探尋的光芒,“父皇曾提及的那位供奉,是否也是如同逍遙王一般的存在呢?若是如此,那麽日後我在修煉道路上遇到難題時,是不是也能去請教這位供奉大人?”
昭明帝那深邃若淵的目光,如同夜色下的湖水,沉甸甸地聚焦在東方明鈺身上,仿佛承載著千年的滄桑與無盡的秘密。
他的眼神猶如被迷霧籠罩的星辰,晦澀而難以揣摩,其中交織著複雜的思緒和隱秘的情感,讓人一時間無法解讀其真意。
東方明鈺此刻正滿目熱切地凝視著他這位尊貴的皇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猶如破曉時分初升的朝陽,渴望能從昭明帝那裏得到答案,揭開那層縈繞心頭的謎團。
麵對妹妹如此誠摯而迫切的眼神,昭明帝喉頭微動,胸中湧起一陣無奈與苦澀。
他微微抬起眼簾,將視線投向遠方浩渺的天際,似乎在尋找那些飄散在歲月長河中的記憶碎片。
片刻後,他輕輕歎了口氣,這聲歎息猶如秋葉落地,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又沉重得仿佛裹挾了整個宮廷的壓抑與哀愁。
“明鈺啊,你可知道,皇兄並非故意對你隱瞞供奉之事的真相。”昭明帝的話語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深的責任與無奈,“而是於這神秘的供奉之事,其實皇兄所知亦是有限。”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深深的感慨,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的敬畏與探求,“遙想當年,父皇在龍椅之上對我千叮萬囑,麵容莊重,言語凝重。
他說,這供奉背後隱藏的秘密,除非是關乎我大昭朝存亡續絕的重大危機,否則,即使是身為九五之尊,也必須以最謹慎的態度對待,輕易去打擾,也不可讓其他人知道。”
若不是剛剛知曉了東方明鈺如今已然踏入步入了那條流傳千年、充滿奇幻色彩的修煉之道,他恐怕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將這樁隱藏在心底深處、關乎命運與秘密的事情向她坦誠相告。
他深知修煉者的世界與凡俗之間存在著難以逾越的鴻溝,但既然東方明鈺已然成為了一名修行者,那麽,這件事情就有必要搞清楚了。
昭明帝在聽完東方明鈺詳述那段離奇經曆之後,睿智的目光中也閃爍出了同樣的疑惑與探索之意。
他在腦海中反複推敲,試圖拚湊出一幅完整的畫麵。
尤其當父皇口中那位身份神秘莫測,始終未曾露麵的供奉角色浮現在記憶裏時,一個大膽的猜想開始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那位被尊為國之重寶的供奉,是否就是那些傳說中能夠超脫生死、駕馭天地法則的修行者呢?
東方明鈺看出了昭明帝的為難,她微微斂眉,秀美的嘴角輕輕一抿,那抹猶豫和理解在她的臉上交織成一幅淡然的畫卷,放棄了繼續追問下去的打算。
“皇兄,既然此事如此棘手,何不換個思路?”
她柔聲提議,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願將自己修煉的心法傾囊相授,你我一同研習修煉,待到修為更上一層樓時,再去尋那位隱世供奉請教疑難。”
回憶起那段令人震撼的過往,逍遙王的身影仿佛還在眼前,他的消失如同疾風掠影,留下的話語卻如洪鍾大呂般回**在她心頭。
他臨走前匆忙而又堅決地囑咐東方明鈺務必讓葉逢春留在身邊,並且揭示了一個驚人的預言——玄胤皇朝即將陷入末路的困境。
逍遙王的身影最後如同煙霧,在東方明鈺愕然的目光中消散得無影無蹤,那些湧到舌尖的問題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離別封印在心間,成為了她心中難以解開的謎團。
那時的她,心頭縈繞著那一句如同暮鼓晨鍾般震撼的話語——唯一能夠將玄胤皇朝從沉淪的深淵中拉出,重新點燃希望曙光的人,便是與她並肩踏入這裏的葉逢春。
這句話猶如一道烙印,在她心海深處反複回響,卻又如一把沉重的枷鎖,讓她無法輕易啟齒。
盡管如此,無論是葉逢春,還是昭明帝,她都選擇暫時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
逍遙王臨終前的那番言語,其深意如迷霧般籠罩在她心頭,她對此抱有一絲難以言表的猶疑和困惑。
畢竟,盡管如今的玄胤皇朝確實不複百年前的輝煌盛世,但無論如何,它仍舊是一頭即使瘦弱卻仍雄壯於馬的駱駝,那份沉澱千年的底蘊和尊嚴,讓她堅信玄胤皇朝絕不會輕易陷入國破家亡的悲慘境地。
更何況,如今她與葉逢春兩人也都踏入了修煉一途,雖說在逍遙王留下那些玉簡中得知,她現在不過也才算是剛剛起步,但是應對凡人世界裏的力量,可也說得上是綽綽有餘。
有他們兩個護著,還有那神秘莫測的供奉存在,玄胤皇朝怎麽可能會出事呢?
會不會是逍遙王預測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