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還是沒感覺嗎?”
未見任何成效,這讓東方明鈺的眉頭緊鎖,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中也染上了一抹憂慮。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下自己紛亂的情緒,再度望向那位尊貴而執著的皇兄——昭明帝。
“皇兄,修煉之道本就崎嶇坎坷,非一朝一夕所能窺其堂奧。”
東方明鈺輕輕歎息,言語間盡是對昭明帝無法感應天地元氣的無奈與焦急,“這引氣入體,是踏入修行之門的第一道門檻,需身心合一,靜心凝神,方能感知那無形無質的天地靈氣。”
昭明帝聽聞妹妹這一席話,麵上雖仍保持鎮定,眼中卻閃過一絲挫敗與不甘,他微微一笑,那份笑容裏蘊含著身為帝王的堅韌和決絕:“明鈺所言極是,朕自當戒驕戒躁,耐心修持。此等天人交感之境,即便艱難,朕亦必不輕言放棄。”
時間在他們的反複嚐試中悄然流逝,金黃的夕陽漸漸沉落,繁星開始在夜空中閃爍,可昭明帝依舊未能成功引氣入體。
“今日先到這。”
昭明帝無奈而又堅決地低語,他知道欲速則不達,修行之道本就充滿坎坷曲折,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精神和不屈不撓的決心。
他收起修煉的姿勢,盡管心中略有不甘,但麵對時間的流逝和星光閃爍的夜空,他明白,欲速則不達。
“都怪我修為尚淺,對修行之道的理解與掌握還遠不及逍遙王那般登峰造極。”
東方明鈺輕咬朱唇,眼眸中閃過一絲自責和無奈,“若是能像逍遙王那樣擁有深厚無邊的修為,直接將天地靈氣打入皇兄體內,引導他暢通無阻地領悟天地法則,調和氣血,貫通經脈,那該多好。”
她心中暗忖,自己雖有幸得逍遙王提攜,借力踏入了修行的大門,但顯然自己的實力還停留在初級階段,麵對複雜且微妙的修煉過程,無法做到如逍遙王那般舉重若輕,隨心所欲地操控靈氣為他人療傷或助其修煉。
東方明鈺望著陷入修煉困境的昭明帝,內心五味雜陳。
她深知,修道一途艱難險阻,非一日之功可成,也非僅憑聰慧就能橫掃一切難題。
葉逢春倚在窗邊,月光灑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映襯出他那沉靜而睿智的氣質。
他正專注地凝視著從庭院小徑上款款走來的東方明鈺,隻見她素淨的臉龐上平日裏的明媚笑容此刻已被一抹愁雲所替代,眉宇間緊鎖的憂鬱如同一幅細膩而又沉重的水墨畫,令人不禁心頭一緊。
她的小臉蛋兒本應是飽滿而富有生氣,如今卻呈現出一種罕見的苦澀和無奈,就像一朵在早春寒霜中瑟瑟發抖的花朵,讓人看了頓生憐憫之情。
滿頭的烏絲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那些飄動的發絲仿佛也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困惑與疑慮。
葉逢春疑惑的望著東方明鈺,不明白這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能讓她這麽愁眉不展。
直到東方明鈺坐定,終於將壓抑已久的煩惱娓娓道來——
原來,她今日花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傾囊相授,試圖教導昭明帝修煉之法,然而無論她如何悉心教誨,昭明帝似乎都無法領悟其中精要,絲毫沒有進展。
這一度令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困惑之中,那原本充滿自信的笑容也因此被愁容所取代。
原來是因為這個。
“修煉之道猶如攀登無盡高峰,不僅需要堅忍不拔的決心和毅力,更要看那與生俱來的天分資質。”
葉逢春言辭懇切,他試圖以這種豁達的見解來緩解東方明鈺心中的苦悶。
然而,當這番話飄入東方明鈺耳中時,卻像是寒風吹過原本就愁雲密布的心頭,使得她本已壓抑的心情更加沉鬱。
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愕與絕望,凝望著葉逢春,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慮與悲憤:“你的意思是說,我皇兄也有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踏入修煉的殿堂,無法在這條道路上有所建樹?這……這怎麽能夠接受呢!”
雖然真話很殘忍,但這就是現實。
看到葉逢春點頭,東方明鈺東方明鈺隻覺得眼前的世界仿佛瞬間失去了色彩,心中波瀾壯闊,卻又無力回天。
東方明鈺在這一刻,內心深處泛起了一股微妙的懊悔之意。
她那雙猶如繁星璀璨的眼眸中,流轉著複雜的思緒,想到若是她的皇兄,那位尊貴而深藏抱負的天子,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這道無形卻又重若千鈞的門檻,一種深深的憂慮與內疚便如同潮水般悄然湧上心頭。
她突然間反思起自己今日的衝動之舉,那一時熱血沸騰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如果她沒有在今天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他,或許......
“若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深信,殿下你依然會如此做。”
葉逢春以一種洞悉世事的從容語氣,輕輕揭開了東方明鈺內心的紗幕。
他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眸仿佛能透視人心,一眼就捕捉到了東方明鈺此刻內心的想法。
“畢竟,也有可能陛下會成功踏出那一步,不是嗎?”
“你說的對。”
東方明鈺微微一笑,仿佛在葉逢春的話語中找到了一絲希望的火光。
她的眼波流轉間,內心的憂慮逐漸被一種名為樂觀的情緒所取代,如同晨曦驅散了黑夜的陰霾。
或許過兩日她皇兄就能成功了呢?
這麽一想,東方明鈺臉上的神情如春風拂過湖麵般舒展開來,那淡淡的憂鬱與疑慮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釋然和從容。
“供奉的事情,我問過皇兄了。”
暫時將昭明帝的事情拋開,東方明鈺將從昭明帝那裏打聽到的信息告訴了葉逢春。
雖然這些信息,東方明鈺感覺說了跟沒說也沒什麽兩樣。
葉逢春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倒是吃不準這昭明帝是故意隱藏了信息不說,還是真的不知道。
他可是如今玄胤皇朝的天子,若是連他都不清楚,那麽還有誰能知道那供奉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這玄胤皇朝也挺奇怪,明明幾百年前修行者盛行,通過逍遙王留下的玉簡多少能知道一些當時的玄胤皇朝可是有不少的修行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