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這裏,徐總除了說些空話,從沒帶來過實際的好處。
“各位朋友,感謝你們的支持,沒有你們,我們的試驗不可能這麽順利!現在,請大家鼓掌,慶祝我們的肝癌特效藥研發成功!康華製藥會銘記每一位參與者所作的貢獻!”
徐東海話音剛落,便率先拍起了手掌。
康華製藥不知從何時起,開始研製抗癌藥物。
起初,病人們反應冷淡,直到老黃也開始鼓掌,大家才跟著慢慢地拍起手來。
然而,老張心裏卻波瀾不驚,甚至有些憤怒。
實驗成功?成個頭啊!病友群裏退出的人已經不少了,這時候來說實驗成功?
什麽記住大家的貢獻,說得再好聽也是空話,真要感謝我們就直接給補償吧。
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徐東海接著又說了幾句類似研發過程艱辛、感謝大家支持的話,最後總結道:“今天的實驗到這裏就全部結束了,再次感謝各位的支持與配合!”
掌聲再次響起,徐東海與身旁的人隨即離開了會議室。
這就走了?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麽意思?這就結束了?
直到看到工作人員開始拆卸會議設備,病友們這才意識到,康華製藥的臨床試驗真的結束了。
也就是說……以後他們就沒藥可吃了!
病友們從最初的驚訝轉變為震驚。
原本以為今天是來領取藥物的,即使康華製藥的藥效一般,至少也能帶來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但現在卻被告知實驗結束,以後不再發藥了?
想要繼續用藥,隻能自己掏腰包買了?
“這算怎麽回事!”大家心裏都在這樣嘀咕著。
此刻,他們感覺自己像是被用過即棄的工具。
特別是老張,他知道康華製藥的樣品藥是從林毅那裏偷偷弄出來,他和老黃冒了很大風險才搞到手,就是希望康華製藥能複製出這種藥,並通過規模化生產降低成本。
結果呢?康華製藥不僅沒能降低成本,甚至連藥都沒做成,還撇下了他們這些病友!
老張咬牙切齒,心裏已經把康華製藥罵了個遍。
周圍的病友們也都情緒激動。
“老黃,他們就這樣不管我們了?”一位病友忍不住問道。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原來一直與康華製藥打交道的都是老黃。
如今出了狀況,大家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老黃。
老黃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但他似乎對此早有所預料。
“老黃,一直都是你在跟康華製藥聯係,這是怎麽一回事?”有人問道。
“他們是不是要撇下我們不管了?”另一人焦急地問,“我們冒著那麽大的風險給他們做藥物試驗,他們怎麽能說不管就不顧了?”
病友們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語氣也變得強硬。“我們必須要個說法!”老黃試圖安撫大家:“大家先冷靜……”
但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
“怎麽能不急呢!”有人喊道,“難道就這麽算了?不行!我們要找徐東海,讓他給我們提供藥物!”
還有人提出:“如果他不給,我們就去華毅製藥鬧,或者在網上曝光他們!”
麵對這樣的場麵,老黃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他心裏也不好受,畢竟自己在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嚐試平息大家的情緒:“各位,請聽我說,現在隻有華毅製藥有特效藥,如果我們鬧得太厲害,對我們並沒有好處。”
聽到這裏,大多數病友逐漸冷靜下來,他們意識到一個嚴峻的事實——目前全球隻有華毅製藥掌握了治療肝癌的特效藥。
他們的生命,實際上依賴於這家公司的藥物。
想到這裏,病友們不由得露出無奈的表情。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決定,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別無選擇。
最終,大家安靜了下來,轉而向老黃尋求意見。
“老黃,你說我們該怎麽辦?”老黃沉思片刻後回答:“這樣,我先跟徐總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繼續給我們供藥,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們再考慮其他辦法。”
病友們對老黃總是充滿信任,他的建議大家都覺得合理,紛紛點頭同意。
老張本來心裏憋著一團火。
但既然老黃都這麽說了,他也隻好接受。
老黃上樓去交涉,其他病友各自散去。
老張悶聲不響地回到家,剛進門就看見兒媳正在訓斥孫子。
兒媳見老張回來,臉色冰冷,屋裏仿佛降溫了幾度。
“吃個藥用得著一整天嗎?”
“是不是又跑去公園看老太太們跳舞了?”
老張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沒有的事,隻是有點事耽擱了,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
老黃走到十六樓,進入了徐東海的辦公室,心裏滿是怒火。
為了華毅的藥,他可是費了好大力氣從林毅那裏偷來的,康華怎麽能這樣對待他們?
仿佛預料到了老黃會來,徐東海的秘書直接將他領進辦公室。
一進門,老黃就怒氣衝衝地質問徐東海:“徐總,為什麽突然停止供藥?”
徐東海一臉平靜:“在會議上不是解釋過了嗎?試驗期結束了,自然不再需要繼續服藥。”
“那我們這些人怎麽辦?我們可是幫你們搞到了不少藥,現在你們有了成果,就要甩開我們?”
徐東海緩緩說道:“試驗已經完成,剩下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你們不知道那些藥多貴重,即使是用了部分人工種植的藥材替代野生的,你們給的也是稀釋過的藥。但即便如此,我們也承受著巨大的經濟壓力……”
老黃怒不可遏:“康華製藥這麽大一家公司,市值上百億,還在乎這點錢?”
“固定資產和流動資金是兩碼事。”徐東海回答,“再說,試驗的目的隻是驗證藥物的有效性,並非要治愈你們。”
徐東海的話如同雷鳴般在老黃耳邊炸響。
康華製藥從未真正關心過他們這些病人,他們不過是一群試驗品。
想到這裏,老黃更加憤怒,甚至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