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嫖資嗎?”

安檸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在心底裏默默地問了一句。

也許。

她愛上的隻是十年前纖塵不染,陽光溫暖的鬱聽白。

現在的他,哪裏還有一點人樣?

在**說著愛她。

下了床就立馬投入了安羽彤的懷抱。

安檸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麵對這樣一個男人,她不能表現出一絲厭煩的情緒,甚至不能反抗。

雖然是合法夫妻。

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很髒,髒到了極致。

他有需求的時候,她必須配合。

戴不戴套全憑他的心情。

而在她滿足了他的需求之後,他居然還會說她放浪。

她明明是一個保守又傳統的女人,她的初吻**,她的一切都給了他。

他居然還用那麽傷人的字眼說她。

要是換作是他。

在中了藥的情況下,指不準會禽獸到什麽程度呢!

安檸越想越心寒,直接將床頭櫃上的黑卡丟進了垃圾桶裏。

他廉價的愛,她要不起!

洗了澡,洗了床單之後。

安檸依然覺得**殘留著他的氣息。

她抱著枕頭,直接睡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夜半時分。

又一次從被他強暴的噩夢中驚醒,安檸睡意全無。

她習慣性地拿起了手機,百無聊賴地刷著微信朋友圈。

這一刷。

就看到了安羽彤十分鍾前發的動態。

照片裏的安羽彤穿著性感惑人的深V吊帶,好身材一覽無遺。

她的鼻尖上,還沾染了些許的奶油。

看上去又純又欲,著實吸引人的眼球。

而她的配文也很是令人尋味:Y先生說,想要為我上九天攬明月,不知道真假~

Y先生?

她文案裏的Y先生,指的就是鬱聽白吧。

想到這裏,安檸心裏微微發酸。

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鬼混的深夜,她甚至不敢打電話讓他回來。

她不喜歡被他強迫。

但這並不代表她能接受和他上床之後,他轉身就和其他女人玩起了浪漫。

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

安檸突然心血**,給鬱聽白發了一條微信。

【我胃疼,你能回來陪陪我嗎?】

【今晚不是陪過你了?】

鬱聽白此刻正坐在天台酒吧視野最好的地方。

他淡淡地看著看著滿天台的男男女女,慵懶隨性地喝著小酒。

就在剛才,安羽彤騙了他。

她說自己胃不舒服。

於是,他便心急火燎地趕來接她。

不成想。

她根本沒有不舒服。

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邀她來天台酒吧說說話。

鬱聽白不喜歡被人欺騙,當眾黑了臉。

安羽彤卻當著他的麵。

一件一件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她說,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過愛她。

她說,她可以不要名分,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她還說,這些年來她一直為他守身如玉。

......

鬱聽白見安羽彤愛得這麽卑微,又有些心疼她。

替她穿好衣服後。

他不再怪她,而是陪著她,聊了大半夜。

意外收到安檸的微信。

鬱聽白也曾想過趕回去陪陪她。

可問題是。

安羽彤今晚喝了不少酒。

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走掉,肯定會傷了她的心。

不止如此。

他也不放心將一個醉酒的女人扔在魚龍混雜的酒吧裏。

為了安羽彤,他隻好冷聲拒絕了安檸的請求。

安檸在收到鬱聽白的回複時,果斷地拉黑了他。

盡管還是很怕他。

但她此刻真是氣到了極點,再也沒辦法瞻前顧後。

拉黑鬱聽白之後。

安檸再也沒有心思刷朋友圈。

她不假思索地按下關機鍵,又喝了滿滿一杯的純牛奶,這才有了些困意...

第二天。

她剛出門,就見陳虢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站在了公寓樓下。

“陳特助,你怎麽在這?”

安檸訝異地問。

他難道不知道鬱聽白昨晚就已經離開了嗎?

“少夫人,鬱董說聯係不上你,讓我過來給你送藥。”

陳虢沒有提及自己在樓下等了整整一夜的事,笑著將藥遞給了安檸。

“你在樓下等了一整夜?”

安檸蹙了蹙眉,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沒等多久。”

“抱歉。”

安檸接過了陳虢送來的胃藥,一臉歉疚地向他賠著不是。

“少夫人,有些話我知道我不該說。但是...”

陳虢一直都知道安檸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卻沒有想到身為老板娘的她,居然還會跟他道歉。

這一點,讓他十分感慨。

連帶著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安檸連聲回應,“你說。”

“少夫人,其實鬱董對於安大小姐的感情,已有十年之久。您要是覺得累了,不妨試著放手吧。”

這番話,陳虢很早之前就想要對她說了。

他是鬱聽白的特別助理。

別人不知道鬱聽白對安檸做了什麽,他是一清二楚的。

他實在看不下去鬱聽白這麽虐待安檸。

雖說鬱聽白未曾動過手。

但在他看來,精神虐待比起身體虐待,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特助,謝謝你。”

安檸感激地看向陳虢,輕輕地道了聲謝。

經曆過昨晚。

她已經想好了徹底放手。

就算心裏還愛著他,她也能夠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悄悄地藏起這份深沉的愛。

陳虢走後。

過了好一陣子,安檸才想起他的那句“鬱董對於安大小姐的感情已有十年之久”。

十年?怎麽這樣湊巧!

她愛了他整整十年,結果他又愛了安羽彤整整十年。

這是什麽狗血偶像劇橋段?

安檸自嘲地笑了笑。

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之後,她再懶得去琢磨鬱聽白和安羽彤之間的愛恨糾葛。

收好胃藥,就急匆匆地趕去公司打上班卡。

恰逢星璨文娛公司年會。

下班之後,她便和一眾同事來到了伯爵會所。

一開始。

聽到他們的團建地點選在伯爵會所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想去。

鬱聽白經常去伯爵會所。

她可不想撞見他。

劉娜卻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繪聲繪色地跟她描述著伯爵會所裏的男服務生。

“檸檸,我聽說會所裏的男服務生一個比一個帥,模樣堪比男明星。”

“今晚我可得去開開眼界,去享受享受上流社會紙醉金迷的生活。”

劉娜對於上層社會的生活相當的憧憬。

將安檸拽上車後。

她又纏著安檸給她編個時下流行的仙女風盤發。

安檸推脫不得。

隻好不情不願地跟著進了伯爵會所。

讓她猝不及防的是。

她前腳剛踏進伯爵會所,鬱聽白就和安羽彤兩人有說有笑地從會所裏走了出去。

這期間。

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

熊初墨見鬱聽白為了安羽彤連魂兒都給丟了,看向安檸的眼神更加戲謔。

自從在片場上連甩了安檸九個巴掌之時起。

她的星路便徹底斷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熊初墨對安檸愈發痛恨。

意識到安檸徹底失去了鬱聽白這把庇護傘,熊初墨更是變本加厲,變著法兒地捉弄她。

整整一晚上。

她不止一直在同事麵前誇耀著她的好閨蜜安羽彤,頻頻提及安羽彤的神秘男友。

甚至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潑了安檸一臉的酒水。

“真不好意思,酒喝多了手抖。”

熊初墨嘴上這麽說著,眼神裏卻滿是挑釁之意。

“熊總監,你怎麽能這樣!”

劉娜看不下去,忙擋在安檸麵前替她打抱不平。

熊初墨不悅地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地道:“你知不知道酒水有多貴?潑在她臉上,我還覺得浪費呢。”

話音一落。

她就扭著纖細的水蛇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以她對安檸的了解。

安檸充其量就是個膽小懦弱的受氣包,怎麽折騰都不會還手。

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安檸會蓄意報複她。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

安檸這一回並沒有默默忍受。

她椅子還沒坐熱。

安檸就端著一碗辣椒水,朝著她劈頭蓋臉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