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眼裏也寫滿了恐慌。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懷上了。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
在這種情況下,懷上鬱聽白的孩子絕對不是好事。
“安檸,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鬱聽白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不少。
他是不是要當爸爸了?
如果安檸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他一定會將她和孩子寵上天。
安檸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低聲答道:“你放心吧,不可能懷孕的。大概是因為吃了太多的避孕藥,內分泌紊亂了。”
鬱聽白顯得有些失望。
不過想想也是。
像她那樣避孕藥大把大把地吃,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懷上身孕?
“以後別吃藥了,對身體不好。”
鬱聽白完全忘記了當初逼她吃藥的時候說過的話。
他說,進口藥副作用小。
她傷心難過不肯吃藥,他還覺得她矯情。
安檸覺得鬱聽白的關心多少有些可笑。
他要是每次都記得帶套,她用得著大把大把地吃藥?
鬱聽白能夠感覺得到,安檸似乎很不情願給他生孩子。
他越想越煩躁。
倏然轉過身,冷冷地問:“安檸,你到底要跟我冷戰多久?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鬱先生,我想離婚。”
“死心吧,我不會同意。”鬱聽白拒絕得很幹脆。
“可是我不想要繼續下去了。當一段婚姻成為枷鎖,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重新組織語言。”
鬱聽白強忍住怒火,盡可能地耐著性子,沉聲詢問著安檸,“說說看,你堅持離婚的理由。”
“你一直欺負我。”
“怎麽能叫欺負?你要是不信,我給你找幾盤錄像帶,好好看看別的男人在**是什麽樣子的?”
“不要。”
安檸趕忙搖了搖頭。
她才不要看那些有的沒的,長針眼了怎麽辦。
鬱聽白其實也隻是隨便說說。
他怎麽可能讓安檸看別的男人?
就算她想看,他也不可能給她看...
沉默片晌之後。
鬱聽白又耐著性子,尤為誠懇地道:“這一點我昨晚跟你說過了。你要是不願意,往後我不會逼迫你。”
“你的話還有可信度?”
“不準翻舊賬,男人都會犯這樣的錯,你得給我機會改正。”
鬱聽白真覺得沒什麽,直接轉移了話題,“除了這一點,你還有哪裏不滿意?”
安檸輕咬著下唇。
猶豫了半天依舊不敢將心裏話說出來,隻模棱兩可地嘀咕著,“你總喜歡拿司醫生威脅我,我解釋了你也不信。”
“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還有其他不滿意的地方?”
“你不信任我。”
“說得好像你有多信任我一樣。這一點,我們算是扯平了。信任感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培養,你得給我時間。”
“你強暴我。”
“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往後不會了。”
鬱聽白有些無力。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保證,往後不會發生類似的事。
她倒好。
每次和他鬧別扭就開始翻舊賬。
鬱聽白被她溫吞的性子磨得有些急了。
站起身朝著門口處的黑衣保鏢招了招手,“小方,你過來。”
“鬱董有什麽指示?”
黑衣保鏢趕緊拿掉了耳機,恭敬地問。
鬱聽白幽幽地看著安檸,深邃的眼眸中似有火苗竄動,“一個人夠不夠?”
“你要幹嘛?”
安檸害怕地後退了兩步。
她感覺鬱聽白發火的時候就像是瘋了一樣,可怕的不得了。
“我給過你機會,讓你報複回來,是你不肯。”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讓小方來吧。”
“是不是我和你有了一樣的遭遇,你就肯忘掉過去了?”
鬱聽白極其認真地對安檸說道。
已經發生的事情,他無力扭轉。
想要讓她消氣。
也許隻能采取這樣極端的方式。
“鬱聽白,你別衝動...”
安檸到底還是低估了鬱聽白的瘋狂程度。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鬱聽白狠起來,居然會讓人去強暴他自己...
這樣的鬱聽白,讓她感到可怕。
“小方,動手。”
鬱聽白早已經被安檸氣得臉色發青,不容商榷地同小方說道。
小方哭喪著臉,隻一味地搖著頭,“鬱董,您別嚇我。”
“一百萬。”
“好吧。鬱董,您可別後悔。”
小方想到犧牲一回肉體就能換得一百萬,似乎並不吃虧。
他哆嗦著給自己倒了杯酒。
一口悶了之後。
便顫巍巍地伸出短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扒拉著鬱聽白腰帶上的金屬卡扣。
鬱聽白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還有這麽一天。
他煞白著臉,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盡管惡心到不行,但他還是想要賭一把。
賭安檸會心軟。
果不其然。
小方還沒有解開他的腰帶,安檸就將小方給轟了出去。
“鬱聽白,你能不能成熟點?”
“為什麽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苦,也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方式報複你。”
安檸氣得臉色發紅。
她一把拽住了鬱聽白的腰帶,替他重新別上了卡扣,“你不就是在賭我會不會心軟?你贏了。”
“安檸,我隻想留住你。”
鬱聽白突然很想抱抱她。
她在說被他強迫有多痛苦的時候,眼裏隱約有淚光閃爍。
一開始,他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麽。
直到小方的手搭上他的腰帶時,他才知道什麽叫羞辱。
“安檸,我錯了。”
鬱聽白這一次是特別認真的在道歉。
“我回去上班了。”
安檸不想搭理他,甚至覺得鬱聽白這樣的行為很討厭。
她都下定決心要離開了。
他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去挽留?
畢竟是愛了十年的人。
他這麽一搞,她又開始動搖了。
“檸檸,你和鬱總怎麽回事?”
夏蝶見安檸紅著眼眶跑了出來,關切地問。
安檸搖了搖頭,走得越來越急。
直到同夏蝶一道,走到無人的拐角處。
她才如同被抽光了身上的力氣一樣,背靠著牆壁緩緩地滑到了地上。
“嫁給他,你似乎不是很開心。”
“蝶姐,我是不是特別的不知好歹?”
安檸心裏明白,在旁人的眼裏,她的出身根本配不上鬱聽白。
鬱聽白可是鬱氏集團的掌舵人。
他不止有錢,還有權。
放眼江城。
想要嫁給他的女人,應該多如牛毛。
就算他沉屙纏身。
依舊有無數女人為他著迷。
“覺得你不知好歹的人,大概都是群見識淺薄之輩。”
夏蝶熟稔地點上了一根煙,頗有感慨地道:“婚姻本來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安檸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正想開口,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惹得她捂著胸口幹嘔不止。
“檸檸,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前幾天洗胃後,身體一直不太舒服。”
安檸心事重重地捂著心口,深怕自己真的不幸中了招。
她試圖著為自己號脈。
脈象又很正常。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早早孕時期,喜脈過於薄弱,她沒有察覺到而已。
她還想過買驗孕棒自測一下。
又有些擔心測試出來不夠準確。
一般情況下懷孕半個月以上,驗孕棒才測得出來。
時間如果挨得太近,十有八九測不出來。
安檸癱坐在地上,腦子裏亂哄哄的。
她還記得上回在濱江別墅裏抱著馬桶嘔吐時,鬱聽白還懷疑過她是不是背著他偷人。
並要求她跟他去醫院將孩子流了。
雖說鬱聽白跟她再三保證過,不會再欺負她。
但孕育生命並非兒戲。
她必須謹慎對待。
所以就算真的懷上了,她也不會告訴他。
她會生下來,傾盡一切將孩子養大。
除非鬱聽白和安羽彤斷得徹徹底底,能夠擔起為人父的責任。
不然。
她永遠都不會告訴鬱聽白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