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哥,小嫂子在瑞華國際當陪酒公主這事兒你知道嗎?”

“葉爍,她的事我不想知道。”

鬱聽白還沒有聽清楚葉爍說了些什麽,就冷言喝止了他。

安檸的事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好吧。”

葉爍聳了聳肩,不再提安檸的事,隨口問了一句,“聽老顧說,你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沒事。”

“鬱哥,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真是不值得。你好好休息,我還有應酬。”

“等等。”

鬱聽白沉默了半晌,倏然開口問道:“你剛剛說她在哪兒?”

“她在瑞華國際當陪酒公主,身上穿的是兔女郎製服。”

“她在這兒人氣挺高的,一大堆人等著跟她喝酒。”

“鬱哥,可需要跟阿娟打個招呼,開了她?”

葉爍側過頭,看向了被五六個男人團團包圍的安檸,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算了,隨便她。”

鬱聽白冷淡地掛斷了電話。

他給過她卡,卡上的錢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她既然這麽硬氣寧可去陪酒,也不肯花他的錢,那就隨她去好了。

安羽彤見鬱聽白的臉色很不好看,忙握住了他的手,柔聲問道:“聽白,檸檸又惹你生氣了嗎?”

鬱聽白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後別在我麵前提她。”

“檸檸太不懂事了。”

安羽彤歎了口氣,滿臉關切地看向他,“我真的好心疼你。你為她付出這麽多,她卻一點兒不知道感激。”

“好好休息。”

鬱聽白不想和安羽彤繼續這個話題,作勢起身欲走。

安羽彤跟著也下了病床,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聽白,你還要去找她嗎?我不希望你再一次被她傷害,我看了心疼。”

“我去看看瀟瀟,林家打算讓她去歐洲留學,明天的航班。”

“那...你一會兒還回來嗎?”

“我明天再來看你。”

鬱聽白話落,就徑自朝林筱瀟所在的病房走去。

林筱瀟的身體其實還沒有完全恢複。

不過鑒於她實在是煩透了陸靳九,林家索性將她送出國,讓她去外麵散散心。

鬱聽白走進病房的時候。

林筱瀟正靜靜地靠在病**發呆。

經過了這麽一遭,她不再像往常那樣活潑開朗。

整個人看上去安靜了不少。

鬱聽白徑自坐到了病床邊,緩聲問道:“非走不可?”

“嗯。”林筱瀟堅定地點了點頭。

“瀟瀟,有句話我不該說,但必須得說。我希望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放心吧,我已經不愛陸靳九了。”

“真的可以說不愛就不愛?”

鬱聽白倒是很想請教一下林筱瀟,究竟是怎麽做到這麽瀟灑的?

“你沒有親身經曆過我經曆的一切,不能感同身受也很正常。”

“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承認,我對陸靳九的感情遠不及大寶對你的癡戀。”

“這世上恐怕也隻有她,在被你虐得遍體鱗傷之後,還一如既往地愛你。”

“哥,答應我。千萬不要傷害一個滿眼是你的女人。”

林筱瀟並不覺得自己有多灑脫。

她隻是沒有安檸愛得那麽深而已。

她對陸靳九短短幾個月的感情,哪裏比得上安檸十年的暗戀?

“安檸她從來沒有愛過我。”

“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麽才算愛?”

林筱瀟很是不解,鬱聽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錯誤認知?

“算了,不提她。”

鬱聽白隻想快點兒忘了安檸。

他看起來很強大。

但在感情方麵,也有其脆弱的一麵。

他有他的驕傲和自尊。

就算很愛很愛,也不可能為了她放下身段,死皮賴臉地求她回心轉意。

原本他還想問問林筱瀟,安檸為何非要去夜總會陪酒?

話還沒有問出口。

他又一次退縮了。

安檸都已經背叛了他,他幹嘛還去管她的死活?

“走了。”

鬱聽白鬱悶地站起身,闊步走出了病房。

*

瑞華國際夜總會

安檸儼然已經成了這裏的新寵。

形形色色的男人都愛圍著她轉。

見慣了逢迎嫵媚的女人,偶爾換換口味倒也刺激。

有句老話似乎是這麽說的。

男人總喜歡勸娼妓從良,卻又忍不住想要拖良家下水。

正如眼下。

平日裏自詡正義感爆棚的英雄們,壓根兒沒想過帶安檸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巴不得自帶清冷氣質的安檸能夠熱情放浪地向他們張開腿。

葉爍冷冷地看著將安檸團團包圍的男人們。

正想著替她解圍,霍西爵已經將她拉到了身後,替她擋去了所有的麻煩。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想不到霍大律師也玩起了英雄救美這樣的老套路。”

葉爍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悠哉遊哉地朝著霍西爵走去。

霍西爵禮貌性地向他點了點頭,“葉總。”

“我沒有擾亂了你泡妞的興致吧?”

“葉總說笑了。具體合作事宜一會兒包間詳談,我馬上就來。”

霍西爵話落,便將安檸連拉帶拽拖出了夜總會。

安檸的胳膊被他攥得生疼,費了好一些力氣才掙脫開來,“霍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麽?”

“非要在這種地方上班?”

“是。”安檸點了點頭。

“那今晚你必須聽我的。我點的你,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霍西爵將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轉身又將她塞入了他停靠在邊上的車子裏,不容商榷地道:“聽我的,乖乖回家。”

安檸還以為霍西爵帶她出來是為了和她開房。

沒想到,他僅僅隻是想將她送回家。

感受到霍西爵的善意。

安檸心下微微動容,輕輕地道了聲謝。

“這麽見外做什麽?你和我之間,永遠不需要道謝。”

霍西爵溫和地笑了笑。

旋即便讓自己的專屬司機親自送她回家。

回到家後。

安檸第一時間反鎖了大門。

她拖著疲累的身體,斜靠在**,出神地看著中醫藥大學給她發來的短信。

明天就是九月了。

要是沒有發生這場變故。

她應該在歡歡喜喜地收拾著行李,滿心期待地開啟嶄新的大學生活。

安檸垂著頭,默默地歎了口氣。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刪除了短信。

眼下安澤的情況很不穩定,正是急需用錢的時候。

再加上她每天都必須去夜總會陪酒。

這種情況下。

她根本沒辦法兼顧到學習,隻好向校方提出休學一年的申請。

寫完休學申請,她習慣性地打開了微信,發了一條僅自己可見的動態。

正準備關機。

微信朋友圈裏突然閃過了安羽彤發布的一張十指相扣的手部特寫照片。

不僅如此。

安羽彤還為這張照片配上了一句齁甜的文案:Y先生說就連睡覺都舍不得鬆開我的手,不知道大家的男朋友是不是都這麽粘人?

安檸盯著安羽彤的文案,自嘲地笑了笑。

她還以為鬱聽白這次走得這麽決絕,是被那兩段視頻刺激到了。

現在看來。

那兩段視頻最多隻是一個引子。

在他心裏。

安羽彤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知道的是,安羽彤這條動態設置了僅她可見。

而照片裏的那隻大手,也不是鬱聽白的手。

而是他的保鏢小方的手。

發完了朋友圈。

慵懶地靠在病**的安羽彤笑得連淚花都給飆了出來。

小方抽回了被安羽彤當成了道具的手,不解地看著她,“什麽事值得你開心成這樣?”

“我聽說,安檸去夜總會當坐台小姐了。”

“她一向自命清高,要是在夜總會被人欺負了,回去肯定得哭。”

“你想啊,她哭得正傷心,突然刷到我的動態,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安羽彤腦補著安檸此刻的痛苦模樣,興奮地哼起了小曲兒。

小方皺著眉頭,沉聲補了一句,“你為什麽會這樣痛恨她?”

“怎麽?你還想替她伸張正義?”

“少夫人善良溫和,不應該是這種下場。”

小方從來沒有想過背叛鬱聽白,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間鬱聽白和安檸兩人之間的關係。

要怪隻能怪他定力不足。

在安羽彤的**下迷迷糊糊地和她發生了關係。

事後。

他怕鬱聽白得知自己染指了安羽彤後會嚴懲他。

不得已之下。

隻好徹底躺平,任由安羽彤擺布...

“小方哥,你可別忘了,是你刪除了安檸發給鬱聽白的短信。”

“咱現在可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不必要的同情心,將錢途都給搭了進去。”

安羽彤擔憂小方將這事兒捅出去,忙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嗲聲撒嬌,“方哥~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可得善待我。”

小方騎虎難下,隻好被動地點了點頭。

他定定地看著安羽彤這副放浪的模樣,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慮。

不是說安羽彤必須盡快進行心髒移植手術,否則活不過年底?

他怎麽感覺,她的身體沒有醫生說得那麽差?

小方一時精蟲上腦。

也顧不得其他,將安羽彤摁在**就是一陣狂吻。

他們不知道的是。

鬱聽白正站在虛掩著的房門外,冷冷地看著病**糾纏在一塊兒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