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

安羽彤和小方渾然未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了鬱聽白的視線之下。

她嗲著嗓子柔柔地道:“方哥,你在**的時候真是太厲害了...”

“在我之前,你應該有過不少男人吧?”

小方倒是覺得,安羽彤看上去十分老練。

和他比起來明顯更勝一籌。

鬱聽白悶悶地擰著眉頭,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絲挫敗感。

他剛剛得知安檸背著他和其他男人**。

結果...

口口聲聲說要將第一次留給他的安羽彤轉眼就跟他的保鏢好上了。

聽他們兩人的對話,安羽彤似乎還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

鬱聽白扯了扯唇角。

對安羽彤的印象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過去的十年間。

安羽彤於他而言,就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神聖高潔。

沒想到真實的她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可能是因為安羽彤和小方在他心裏的分量不算重。

目睹了他們兩人的**過程,他也不見得有多憤怒。

不僅如此。

他甚至覺得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安羽彤既然能夠心安理得地和別人發生關係。

就證明了她對他還沒有到達非他不嫁的地步。

再說了。

事情一旦暴露,他不相信安羽彤還有臉麵求他對她負責到底...

想到這兒,鬱聽白突然覺得身心舒暢。

不需要被道德和責任綁架被迫迎娶自己不愛的女人,總歸是件好事。

鬱聽白的眸色暗了暗。

他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轉身走出了住院部。

其實吧。

他原本還打算氣勢洶洶上演一場捉奸在床的戲碼。

仔細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這麽做。

原因很簡單。

他不想近距離觀瞻**那兩人**的身體。

這會讓他覺得很惡心。

至於安羽彤頗具技巧的**聲。

對於小方來說可能很動聽,鬱聽白卻覺得很油膩...

半個小時後。

小方心滿意足地走出了病房,大喇喇地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然而。

他前腳剛走進停車場,就見鬱聽白慵懶地斜靠在他的車子邊。

也許是因為心虛。

小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地問:“少...少爺,您怎麽在這?”

鬱聽白大半張臉都籠罩在了黑暗中,看不清神情,顯得神秘且危險。

聽聞小方的聲音。

他緩緩地偏過頭,不鹹不淡地問:“小方,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小方僅遲疑了一秒,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他的反應很快。

撲通一聲便跪到了鬱聽白的腳邊,哀聲求饒:“少爺,饒命!我不是有意背叛您的,是她勾引的我。”

“我對你和她的破事興趣不是很大。”

鬱聽白慢條斯理地挽起了袖子,慵懶隨性地補充了一句,“除了這事兒,你可還有其他事瞞著我?”

“沒...沒有了。少爺,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這十年來,我對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小方整個人已經被嚇傻了。

解釋的話太過無力。

為保小命,他隻能荷槍實彈地給鬱聽白磕著響頭。

這不。

沒磕幾下,他的前額就被粗糲的地麵蹭出了一個血窟窿。

鬱聽白見他死到臨頭還不肯說實話,徹底失去了耐性,冷不丁地將槍口頂在了小方的腦門上,“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說...我說!”

小方眼瞅著鬱聽白動了怒,再也不敢隱瞞。

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原委道了出來。

“前幾天羽彤小姐主動找上了我,讓我幫她按摩。”

“她見我沒有拒絕,就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我一時沒忍住,就和她發生了關係。”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羽彤小姐卻哭著說我強暴了她。”

“我怕您怪罪,隻好答應她以後實時向她匯報您的行蹤。”

小方深怕漏掉了什麽細節,每說一句話就得停頓好幾秒。

鬱聽白沒有耐心聽他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說重點。”

“今天白天羽彤小姐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要我在十分鍾之內拿到您的手機,並按照她的意思回複了少夫人發給您的求助信息。”

“求助?她發了什麽?”

鬱聽白眉心一跳,瞬間緊張了起來。

他手機裏內置了反監視係統,屏幕上但凡是留下了其他人的的指紋,都會觸發自動預警功能。

不過...

他隻知道安檸給他發過信息。

由於源文件損毀。

這會子已經無從查證她到底發了什麽。

“少夫人說她弟弟患了心髒病,情況危急,求您幫她買藥。”

鬱聽白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兒,冷聲追問:“你是怎麽回複她的?”

“羽彤小姐讓我告訴少夫人,她弟弟的死活跟您沒有半點兒關係。”

“羽彤小姐還讓我告訴少夫人,她就算是去賣身,您也不會有半分的動容。”

小方眼瞅著鬱聽白的臉色越來越差,聲音越來越弱。

鬱聽白原本隻是想要弄清楚安檸給他發了什麽。

得知安羽彤和小方竟以他的名義對安檸說了這麽重的話,再也控製不住胸腔噴薄欲出的怒火。

他氣得臉色鐵青,不假思索地扣動了扳機。

對著小方的大腿接連連開了三槍,“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心耿耿?”

“啊...少爺,我知道錯了!”

小方痛得渾身**,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捂著大腿上的血窟窿,慘叫連連。

鬱聽白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可轉念一想。

安羽彤既然能夠遠距離實時監控安檸給他發送的短信內容。

便證明了她的背後還隱藏著神秘的勢力。

而這股神秘勢力的推動者,極有可能就是十年前差點要了他的命的K先生。

為了從安羽彤那兒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鬱聽白沒有選擇去質問安羽彤究竟在和什麽人進行見不得光的黑暗焦急。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了對準小方腦門的槍口,冷聲恐嚇著小方,“今晚的事不準跟任何人透露。你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具體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應該清楚的吧?”

小方一下子就明白了鬱聽白的意思,重重地點了點頭,“羽彤小姐要是問起我腿上的傷,我該怎麽回答?”

“這就是你的事了。”

鬱聽白懶得理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轉身飛車趕往了安檸租住的公寓樓...

剛將車子停在公寓樓下,他便興衝衝地拉開了車門。

一口氣上了三樓。

叩叩叩——

他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便急著向安檸說明了來意,“安檸,是我。安澤的事情我現在才知道,你需要什麽藥我立刻去買。”

“不用了。”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居然會在這個點趕來。

雖然有些好奇他為什麽會突然改了主意自告奮勇地幫她買藥,但還是不想要給他開門。

他之前說的話太傷人了。

還沒有搞清事情原委,也不顧她是不是被人強迫了。

就妄下論斷,當著她的麵,嫌她肮髒。

再有就是。

她鼓起了那麽大的勇氣向他發去了求助短信,他卻說出讓她去賣身之類的話。

這事兒對她的打擊也是相當的大。

“安檸,你先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聊聊?”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聊的。”

“不開門也沒事。我隻想知道,在你的心裏究竟有沒有我的位置?”

“在回答你的這個問題前,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你問。”

鬱聽白見她的態度有所軟化,眼裏又一度燃起了希望。

安檸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給他開了門。

門剛一打開。

她就將手中被她咬過一口的蘋果給鬱聽白遞了過去,“被人咬過一口的蘋果,你還會要嗎?”

鬱聽白想也沒想,直接將蘋果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又不是吃不起蘋果。

何必要揀別人吃過的蘋果吃?

安檸看著鬱聽白一氣嗬成的動作,眼底寫滿了失落。

就算嘴上不說,她也知道他終究是嫌棄她了。

“安檸,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麽執意選擇離婚,執意流掉孩子,執意去夜總會陪酒?”

“還有...你老實告訴我,那兩段視頻裏的人是不是你?”

鬱聽白最在意的還是安檸的貞潔問題。

這也是為什麽安檸執意選擇離婚後他還願意搬到公寓樓陪她。

收到有關她的情色視頻後。

他就能狠下心不去管她的主要原因。

“鬱先生,如果你想找的是一個從來沒有被其他人碰過的女人。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符合你的標準。”

“所以...你真的和其他男人做過?”

“是。不過我是被迫的。”

安檸說話的時候,極力隱忍著眼裏的淚水。

鬱聽白聽安檸這麽一說。

大致能夠確定第二段視頻裏的安檸極有可能是在昏迷的情況下被人玷汙的。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接受安檸的全部。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接受不了。

就算安檸沒有說謊,就算她是被人強迫的。

髒了就是髒了。

可能其他男人覺得沒什麽,但他心裏是真的過不去這道坎兒。

想到她的身體被除了他之外的人侵占過。

他心裏還是很不舒坦。

鬱聽白不想就這麽放棄她。

索性將她拎到淋浴室裏,一遍又一遍地衝洗著她的身體。

試圖洗去她身上別人留下的痕跡。

“鬱先生,你要是嫌棄我,可以選擇離開。”

“沒必要這麽羞辱我吧?”

安檸心裏委屈得不得了。

她明明是受害者啊。

他連一句安慰的話語都沒有,反倒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誰欺負的你,我會查清楚。”

“安澤需要什麽藥,我立刻給你買。”

鬱聽白意識到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這才收了手。

“小澤的藥,我已經買到了。”

“還沒有上市的藥,你是怎麽弄到的?還是說,除了被強迫的那一次,你還和其他男人睡過?”

“你說是就是吧。”

安檸已經懶得跟他解釋了。

他要的是一個沒有被其他人碰過的女人。

所以她就算是怎麽訴說她的委屈。

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吧?

意識到這一點,安檸的心慢慢地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