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踹得很是用力。

在安檸黑色的緊身包臀裙上留下一個碩大的腳印仍覺得不夠盡興。

又低劣地勾著腳尖,欲當眾挑起她身上過短的裙子。

安檸的臀部被重重地踹了一腳,慣性使然,她整個身子猛地向前傾去。

眼瞅著膝蓋即將跪到滿是玻璃碎渣的地上,她眼前驟然橫出一隻大手,穩穩地將她摟入懷中。

“安檸,你沒事吧?”

霍西爵輕輕地抱著她,小心地將她帶到了身後。

等他準備替安檸好好教訓原野的時候。

鬱聽白已經先他一步動了手。

隻聽“硴啦”一聲脆響,鬱聽白手裏的紅酒瓶猛地朝原野的腦門兒砸去。

一時間。

醇香的紅酒夾雜著殷紅的鮮血,自原野腦門上的血窟窿處汩汩湧出。

“啊!”

原野失聲尖叫,雙手捂著鮮血淋漓的腦袋,不由地後退了幾步,踉蹌跌到了座位上。

鬱聽白冷冷地掃了眼被霍西爵拉到身後的安檸。

轉而將怒火盡數撒到了原野的身上。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該你動的人千萬別動。”

鬱聽白揪著原野的衣領,如同拎小雞一樣將他拎到了跟前。

原野還以為安檸淪落到夜總會陪酒,肯定是被鬱聽白甩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敢肆無忌憚地刁難她。

見鬱聽白一如既往地維護她,他嚇得雙腿直哆嗦,磕磕巴巴地道:“鬱少,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

“饒你?不可能。”

鬱聽白就沒打算放過原野。

竟敢用腳踹安檸,還真是不要命了。

他狠狠地將原野摔在地上,迫使原野一屁股坐在滿地的玻璃渣上,“跪好了,向她磕頭賠罪。”

“鬱少~怎麽動這麽大的火氣?”

鄒華娟見鬱聽白大動肝火,趕忙湊了上前。

周遭的客人聽聞鄒華娟的這聲“鬱少”,更是麵麵相覷。

“這位該不會是鬱氏集團的董事長吧?”

“又或許是鬱三公子?”

“他這是在為小百合出頭?”

“小百合也太有手段了,坐台第二天就搭上了問鼎江城的權貴財閥。”

“嗐~我還以為小百合真有那麽純潔,隻坐台不出台呢!原來是看不上我等屁民!”

......

場上的男人們見鬱聽白和霍西爵這麽護著安檸,心裏便知自己是沒有機會一嚐芳澤的了。

既然嚐不到,他們便開始了慣用的手段。

先是表達了對安檸這種當了婊子還想要立牌坊的行為的唾棄。

再是道貌盎然地揚言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看上像安檸這樣的拜金女。

最後還得冷不丁地在背後淬她一口唾沫,低咒一句“下賤”。

短短的五分鍾時間裏。

在場的諸位男士便淋漓盡致地詮釋了什麽叫做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鬱聽白懶得理會周遭閑雜人等的流言蜚語,一隻腳重重地碾壓過原野撐在地上的手背,還不忘回頭向安檸遞了個眼色,“過來,狠狠地踩。”

安檸僅遲疑了片刻,便聽話地從霍西爵身後挪到了鬱聽白的跟前。

“用鞋跟踩嗎?”

她輕輕地問了一句,沒有鬱聽白的指令,她還真是不敢這麽做。

她腳上蹬的高跟鞋足有十厘米的高度。

鞋後跟又細又尖。

一腳踩在人手背上,絕對要戳出一個血窟窿。

“如果不想踩手,你可以選擇踩其他地方。”

鬱聽白還以為安檸膽子小,肯定不敢這麽報複回去。

意外發現她比之前大膽了很多。

心裏總算暢快了不少。

“算了,還是手吧。”

安檸立馬會意鬱聽白指的其他地方是哪裏,不過她不想髒了自己的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

她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抬起她腳上蹬著的亮閃閃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到了原野的手背上。

“啊!你...你這個賤人...”

原野疼得齜牙咧嘴,猩紅的眼直勾勾地盯著站定在他手背上笑容淺淺的安檸。

他總感覺安檸好像和之前變得不太一樣了。

“鬱少讓我踩的,你罵我幹什麽?”

安檸被原野當眾踹了一腳,委屈得不得了。

恰巧鬱聽白願意替她出頭,她自然不會放棄這個能夠報複回去的大好時機。

說起來也是奇怪。

要是之前,她和鬱聽白大吵過一架過後,是絕對不可能領他的情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

現在的她居然能夠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

鬱聽白對於安檸的表現倍感驚喜。

她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找到家長給自己撐腰的小朋友,張揚裏透著一點點的囂張。

眼瞅著原野的手背上被踩出了兩個血窟窿。

安檸這才懨懨地後退了兩步。

她不敢將事情做得太過分。

畢竟,今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得在這兒任職。

要是做得太過分,難免招來眾人的不滿。

鄒華娟見安檸終於肯退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腆著笑臉湊到鬱聽白跟前,打著圓場,“鬱少,你看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吧?你瞧他這狀態,肯定是喝高了忘乎所以。”

“扔出去。”

鬱聽白冷冷地回了一句。

他不想讓安檸看到他陰暗的一麵。

所以處理原野的事兒他隻會背著她暗中進行。

原野既然這麽愛踹人。

從今往後就坐在輪椅上好了。

霍西爵麵色陰沉地看著一唱一和的鬱聽白和安檸兩人。

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他總感覺安檸對鬱聽白並沒有她口中說的那樣深惡痛絕。

難道...

這世上真有女人下賤成這副模樣?

兩人隔著重重的誤會,她都能不計前嫌,死心塌地地愛下去?

霍西爵越想越鬱悶。

自己精心設下的英雄救美的局,居然被鬱聽白占盡了便宜!

光華實業的李總見狀,忙圍著鬱聽白一陣吹噓拍馬。

待周遭眾人散去,他又熱絡地招呼著安檸,讓她去陪鬱聽白喝酒,“小百合,過來陪我們鬱少喝一杯?”

“沒興趣。”

安檸雖然很感激鬱聽白替她出頭。

但她顯然不想和他再有什麽交集。

今天白天。

要不是她身上的傷擾了他的興致,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早就向她下手了。

鬱聽白抽了抽嘴角。

愈發覺得安檸這樣的行為有過河拆橋的嫌疑。

才利用完他教訓原野,轉眼的功夫就翻臉不認老公了?

鬱聽白很是無語,見安檸轉身要走,冷冷地叫住了她,“過來,替我包紮傷口。”

鄒華娟沒想到安檸的膽子這麽大,連鬱聽白也敢拒絕。

她深怕安檸再度惹怒這位爺,忙讓人將消毒包紮的用品給安檸遞了去,“去給鬱少上藥。”

“哦。”

見鄒華娟發了話,安檸隻好不情不願地轉過身,朝著鬱聽白那桌走去。

她將碘伏等用品一一擺在了桌前,麵無表情地指著鬱聽白的手,道:“可能會有點疼。”

“嗯。”

鬱聽白將受傷的那隻手擱在了桌麵上,淡淡地補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受傷了,我有經驗。”

聽他這麽一說,安檸瞬間愣了神。

思緒忽然回到了數個月前鬱卿卿策劃的那場綁架案上。

鬱聽白為了救她手心被水果刀劃了好長一大口子。

想到往事。

安檸突然有些傷感。

其實那個時候,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那麽多矛盾。

他隻是將她錯認成殺害安羽彤的凶手,才會對她凶巴巴。

後來,安羽彤詐死歸來。

她的嫌疑解除了,可鬱聽白對她的感情也淡了...

鬱聽白見安檸頻頻走神,冷不丁地瞪了她一眼,不滿地道:“你在做什麽?這麽用力是想謀殺親夫?”

安檸回過了神,眼瞅著自己按壓的位置又滲出了血,趕忙鬆了手,“抱歉...”

“給我專心點。”

鬱聽白沒有多說什麽,她願意給他包紮,他就已經受寵若驚了。

“知道了。”

安檸點了點頭,微微弓著腰,細心地給鬱聽白手上的傷處塗抹著碘伏。

鬱聽白倒是無所謂手上的傷,眼神一直停留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

雖說她已經刻意拉高了領口。

但微微躬身的姿勢,還是將她的好身材暴露得一覽無遺。

鬱聽白很想提醒她將領口再拉高一些,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身體。

隻是...

他要是這麽說了,她鐵定要罵他變態。

這小女人最近野得很,不講道理還不服管教。

動不動就仰著小臉讓他打死她。

鬱聽白拿她是一點兒轍都沒有了。

除了寵著,還能怎麽辦?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一想到她和霍西爵也在**纏綿過,心裏越來越酸。

一方麵。

他也想要爭點氣,將她忘得幹幹淨淨。

可另一方麵。

他在被她傷透了心之後,才發現他好像離不開她了。

就算介意她的出軌,她的不潔。

還是不舍得輕易放棄。

“小百合這身材真是絕了!真不考慮出台?”坐在鬱聽白身材的李總貪婪地盯著安檸惹火的身材,冷不丁地開口問了一句。

“我讓你看了?”

鬱聽白不悅地睇了他一眼,轉眼便攬著安檸的細腰,迫使她坐到了自己大腿上。

“你做什麽?”

安檸氣惱地瞪著他,想要站起身,卻被他冷聲製止,“你敢站起來試試!衣服都露成什麽樣了?還敢彎腰?”

“變態!”

“誰變態?你沒發現整個夜總會的男人都在盯著你看?”

“......”

安檸咬著唇,悄然地拉高了領口。

她也不想要穿成這樣的。

可...

她苦惱地垂下了眼眸,小心翼翼地替鬱聽白包紮著傷口。

不經意間。

一滴眼淚落到了鬱聽白的手背上,惹得他心煩意亂。

她怎麽還委屈上了?

自己穿成這副鬼樣子,還不讓他說了?

真要是不習慣,她可以選擇辭職。

他又不是養不起她。

“別哭了,這麽大人了,丟不丟臉?”

鬱聽白看不得安檸這副模樣,前一秒還在生她的氣,下一秒就心疼得不行。

他不該對她說那麽重的話的。

要是不習慣她穿得這麽性感,把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不就好了?

“要你管?!”

安檸輕輕地擤了擤鼻子,手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覺間加重了幾分。

“很疼的,輕一點。”

“忍著。”

安檸替他包紮好之後,起身就走。

李總被鬱聽白喝了一句之後,大半天不敢說上一句話。

他看得出來。

鬱聽白很喜歡這個身材火辣樣貌清純的小百合。

“小百合,別急著走呀!你還沒有陪我們鬱少喝酒呢。”李總笑吟吟地開了口。

雖然他也很饞安檸,但鬱聽白看上的女人他可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