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鬱聽白繃著一張巋然不動的冰山臉,對安檸的做法很是不滿。

她憑什麽隨便刪他的好友?

隻不過...

他才和她上過床,不好意思做得太絕情。

能哄就哄著點兒。

安檸看得出來,鬱聽白對她很不滿。

但她就是沒辦法忍受安羽彤一直在他微信列表裏。

“聽白,我聽說你病了...現在好些了嗎?”

安羽彤聽聞鬱聽白被送入醫院,便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此前她當著媒體的麵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霍西爵的暴行。

差不多將她身上的汙點給洗得一幹二淨。

她尋思著這種情況下,鬱聽白一定會看在她曾經救過他的份上,履行承諾,在短期內選擇和她完婚。

出乎她的意料的是,鬱聽白居然忘記了之前的種種。

起初,安羽彤還在頭痛鬱聽白突如其來的失憶。

細細一想。

她倒是覺得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轉機。

雖然沒了救命恩人的光環加持。

但她堅信,隻要她願意在他身上多花點兒心思,絕對能夠重新俘獲鬱聽白的心...

在她看來,安檸這種不懂情調不懂男人的笨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上一次要不是她失了先機。

又怎麽可能讓安檸趁虛而入?

安羽彤在釣男人方麵,經驗極其的豐富。

見病房中的兩人還在冷戰,她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聽白,你好些了嗎?”

安羽彤無視了鬱聽白身側的安檸,細聲細氣地做著自我介紹,“我叫安羽彤,你還記得我嗎?”

鬱聽白細細地打量著眼前身穿著黑色吊帶連衣裙,一頭黑色長卷發的漂亮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了口,“找我有事?”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安羽彤的演技極其的精湛,比起曾獲過雙料影後的魏嫻雅,有過之而無不及。

“鬱先生需要靜養,請回吧。”

安檸深怕鬱聽白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又一次愛上安羽彤,趕忙擋在了他倆中間。

安羽彤也不生氣,隻笑盈盈地說道:“檸檸是在擔憂聽白記起全部的事情,徹徹底底地將你拋棄嗎?”

“他要是當真恢複了記憶,還輪得到你在這裏蹦躂?”

“聽白愛了我十年,這事兒是不爭的事實。”

安羽彤挑了挑眉,自然而然地擺出了正宮的架勢,一點兒當小三的自覺都沒有。

鬱聽白根本無法分辨出誰說的才是真的。

見兩人一直在圍繞著他爭辯不休,最終還是選擇了站在安檸的一方。

他輕輕地牽起了安檸的手,淡淡地同安羽彤說道:“安檸是我唯一的妻子。”

“你失去記憶前,不是這麽說的。”

安羽彤沒想到鬱聽白失去記憶後還是選擇維護安檸,心中驟然生出一抹挫敗感。

再怎麽說,她也是昔日的江城第一名媛。

她不相信自己居然會輸給遇到事情隻會哭的安檸。

安檸雖然考上了中醫藥大學,但至今都沒有去大學報道,隻有一個高中畢業的文憑。

她就不一樣了。

不僅順利地進了國內首屈一指的江城舞蹈學院,還因為出色的外形條件破格被江城國家歌劇院聘用。

就算沒有家世的加持,站在人群中她依舊是閃閃發光的。

安羽彤選擇性地忘記了當年不論是才藝,還是學習成績上,安檸都能完勝她的事實。

安檸在音樂以及舞蹈上的水平,並不比她差。

不過安檸誌不在此。

她更喜歡中醫藥。

總想著靠著自己的努力,發揚光大天醫門。

鬱聽白懶得糾纏在兩個女人之間,鄭重其事地向安羽彤說道:“安小姐,我最後跟你說一遍。我不管之前許過你什麽承諾,現在我隻認我的妻子。”

安檸訝異地看向一臉正色的鬱聽白。

突然發現失憶後的他也沒有那麽糟糕。

失憶前的他根本不可能拉下臉麵跟安羽彤說這些。

安羽彤銀牙碎咬,這才意識到失去了救命恩人的加持,鬱聽白根本不願意用正眼看她。

倍感挫敗之餘。

她又在尋思著該怎麽告訴他,她曾救過他的性命一事。

而且這事兒還不能讓安檸知道。

畢竟當年舍身相救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安檸...

約莫又過了三兩分鍾。

安羽彤見鬱聽白連一點兒餘地都不肯留給她,正準備起身先行離開。

等從長計議後再“殺”安檸個措手不及。

萬萬沒想到。

病房外居然湧入了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

緊接著。

一個身穿中式馬褂,胸前繡有飛龍的男人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

皮膚很白,也很年輕。

約莫二十出頭。

“King,現在該怎麽辦?”

她的目光從病房裏神色不一的三個人臉上掃過,聲色也很是清冷,就像是高山上的積雪,不帶一絲的溫度。

安檸正細致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高大挺拔,身穿馬褂,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得知他就是作惡多端的K先生,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前不久鬱聽白才端了King在晉城的窩點。

他今天大張旗鼓地帶著一群打手上門,十有八九是來尋仇的。

安羽彤也曾聽說過King的名頭。

她怎麽也沒有想過,她的運氣會背到這種程度。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麽一遭。

她是絕對不會上趕著跑來找鬱聽白的。

“你是?”

鬱聽白仔仔細細地在腦海中將安檸給他看的那些照片過濾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能和King對上號的人物。

察覺到此人身上的邪祟氣質。

他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安檸身前。

“怎麽,連你爺爺我都忘了?”

King習慣性地將手中的雪茄懟進了身側的女人嘴裏,闊步上前,細細地打量著鬱聽白,“你小子,膽子不小!老子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據點,你居然說端就端。”

“什麽意思?”

“嗬...還跟我裝起傻來了?”

King冷冷地看著鬱聽白,旋即衝著身側的黑衣保鏢擺了擺手,道:“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