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霍知羨慵懶地從**坐了起身,藏藍色的絲質襯衣將他挺闊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完美性感。

安檸完全沒有心情欣賞熹光中格外賞心悅目的他。

她下意識地向床角挪去,意圖跟他劃清界限。

“看來,你的記性還真是不太好。”霍知羨輕笑著,話裏行間透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霍知羨,你告訴我,我該記得什麽?”

安檸眼皮直跳,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談笑自如的男人。

“昨晚...是你纏著我,不讓我走的。”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你要是不想對我負責就算了,我隻是實話實說。”

“我為什麽要對你負責?昨晚送我回來的人明明不是你,他在哪?”安檸越發慌亂,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會荒唐到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

“安檸,我讓你失望了是嗎?如果躺在你身邊的人是鬱聽白,你還會像現在這麽排斥嗎?”

霍知羨敏銳地察覺到安檸情緒上的變化,唇角處噙著的淡淡笑意驟然冷了下來。

其實這一幕,五年前也曾經曆過。

他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死循環。

一方麵急切地想要給予安檸所有的寵愛,一方麵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欺騙和傷害。

安檸鬱悶地抱著膝蓋,蜷縮在了熹光照不到的暗影裏。

她完全不能接受這一切,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霍知羨,怎麽麵對鬱聽白。

“安檸,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霍知羨知道安檸心裏不好受,耐心地繞到了她身前,緩聲說道:“相信我,我會一直疼你寵你。鬱聽白能夠給你的,我也可以。”

“你明知道我的心裏藏著人,為什麽還要這麽對我?”

“我最後再說一遍,是你主動勾的我。”

霍知羨不甘心就這麽輸給鬱聽白,愣是不願意解釋清楚,反倒是一味地逼問著她,“安檸,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想和鬱聽白複婚?”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年他怎麽傷害的你,你都不記得了?”

霍知羨顯得有些氣憤,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輸得這樣慘。

難道五年的努力還不足以走進她的心裏?

昨天夜裏。

聽聞風聲著急忙慌趕回的霍知羨剛剛打開推開臥室的房門,入眼就是被丟棄在地板上的女性內衣褲。

從那一刻開始。

他心裏就好似堵著一口氣,提不上來也咽不下去。

隨後他又從藏在衣櫃裏睡得迷迷糊糊軒軒和樂樂口中得知,鬱聽白和安檸兩人從臥室的大**又滾到了隔壁**。

霍知羨還以為是鬱聽白強迫了她。

匆匆忙忙跑去看她的時候。

她竟抓著他的胳膊,嬌聲喊著鬱聽白。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吃醋去嫉妒。

可話說回來。

鬱聽白也做過許許多多傷害她的事。

憑什麽鬱聽白可以光明正大地追她,他卻非得壓抑自己的情感?

霍知羨越想越鬱悶。

他頹然地坐在床邊,怔怔地盯著她出神。

而她每一聲和鬱聽白相關的囈語,都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直愣愣地捅入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髒。

不知過了多久。

意外發覺安檸發了高燒,他堪堪回了神。

先是翻找出醫藥箱裏備著的兒童退燒貼給她貼上。

隨後又守了她一整夜。

直到天光漸白,她身上的溫度退去,他才迷迷糊糊地靠睡在了她身旁。

起初,霍知羨倒是沒有打算扭曲昨夜的事實。

可當他從她的瞳孔裏看見自己的倒影的刹那間。

埋藏在心底裏的欲望就好像突然受到了召喚,任由他怎麽壓抑都壓抑不住。

於是,他又改了主意。

他伸出手臂親昵地將她摟在懷中,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在充斥著陽光的晨間緊緊相擁...

“安檸,告訴我。如果昨晚和你上床的人是鬱聽白,你是不是就能欣然接受?”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霍知羨,你這是趁人之危!”

安檸並不知道昨天半夜自身發過高燒,便誤將高燒過後的身體酸痛當成了歡愛過後的痕跡。

“你是自願的,我全程沒有強迫過你。”

“霍知羨,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卑鄙嗎?明知道我喝斷片認錯了人,為什麽不推開我?”

“認錯人?你的意思是,將我認成了鬱聽白?”

霍知羨心裏哇涼一片,更加不願意解釋昨晚的那場誤會,“既然錯了,就將錯就錯吧。我不是隨便的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必須對我負責。”

“要點臉行嗎?我憑什麽對你負責?”

“那...我對你負責?”

“我不需要。”

安檸徹底被霍知羨的無賴行為氣到了。

她不再搭理他。

轉眼就叫來了搬家公司,搬入了多年前蘇月如購置的公寓樓裏。

她本打算參加完杜梓騰和林楚楚的婚禮就帶著兩個兒子回歐洲。

得知希希的存在。

她便改了主意,打算長久地在江城定居。

因此就算沒有昨晚那爛事兒。

她遲早也是要從霍知羨名下的別墅搬出來的。

霍知羨意識到玩笑開大了,想著找機會彌補,她卻毫不猶豫地拉黑了他的所有聯係方式。

“媽咪,你怎麽了?”

軒軒困倦地打著哈欠。

這個早晨,安檸先是帶著他和樂樂搬了家,並讓家政公司前去清掃了一番。

接著又帶著他倆去提了車。

這期間。

安檸除卻必要的溝通和交流之外,基本沒有說過任何一句多餘的話。

“媽咪沒事,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總提不起精神。”

“媽咪一定很累吧?”

軒軒試探性地問了一嘴。

他還以為經曆過昨晚那事兒,他媽咪的心情能好些。

沒成想,她好像很不開心。

“嗯?”

安檸總感覺軒軒話裏有話,不過她並未往深處想,隻輕輕地點了點頭,“有一點。”

“過分叔叔!”

樂樂小口地喝著奶,含糊不清地嘀咕著,“都怪媽咪!叔叔哭了,媽咪還在玩。”

“什麽?”

安檸有些恍惚,完全沒有聽清楚樂樂說了些什麽。

“喝你的奶,別亂說話。”

軒軒知道他媽咪臉皮薄,怕她不好意思,趕緊捂住了樂樂的嘴。

安檸此刻還在為她和霍知羨的事傷神。

也沒有心思管那麽多。

她匆匆忙忙地去藥店買了抗過敏的藥,順帶還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

鬱聽白從陳虢口中得知安檸去買了避孕藥後,驟然陷入了沉思。

昨天晚上他可什麽都沒幹。

僅僅隻是給她洗了個澡。

雖說那個過程煎熬了點兒,但最後還是守住了底線。

為防安檸胡思亂想。

臨走前他還刻意鋪平了床單。

這種情況下,她瞎服什麽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