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到淩晨五點,鬱聽白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坐了起來。

他輕晃著安檸的身體,顯得很是急切。

“聽白,你又怎麽了?”

安檸隻想要睡個安穩覺,再次被他擾醒,小嘴嘟得老高。

鬱聽白默了默,醞釀了片刻,才含糊不清地開了口:“我錯了。”

“噫?”

安檸徹底驚醒了過來。

他剛剛是在...向她道歉嗎?

安檸有點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

遲疑了一下,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的臉,“疼不?”

鬱聽白滿頭黑線:“鬆手。”

“不是夢...”

安檸小聲嘀咕著,心裏重重地咯噔了一下。

這下真玩完了。

她居然掐了他的臉!

還是在他清醒的時候...

安檸越想越喪氣,緊張到完全失去理智。

跪坐起身,如同古時候眾人麵聖那樣,將身體壓地低低的,而後“啪”一下趴到了他膝蓋間。

“聽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我以為是在夢裏,所以才大著膽子動的手。”

“你要是氣不過的話,就...就掐回來吧。”

鬱聽白垂頭看著埋在他膝蓋間的小腦袋,突然覺得這樣的姿勢有點怪異。

他下意識地並了並腿,微微側過身,傲嬌地揚著下巴,“能不能有點禮貌?我都承認了錯誤,你就不能回一句沒關係?”

“沒關係。反正你也挨了我一巴掌,扯平了。”

安檸抬起頭,滿眼新奇地看著昏黃夜燈下顯得有些不真切的鬱聽白。

她還以為像他這樣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就算是做錯了事也不會道歉。

鬱聽白悶哼了一聲。

總感覺她回得很敷衍。

想要好好教訓她一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背過身再度躺下,鬱聽白依舊毫無睡意。

其實...

他的負疚感並非來自一朝一夕。

而是這段時間的日積月累。

從將她趕下婚車,到逼她跳下魚缸,再到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如果安檸真的不是殺害安羽彤的凶手。

那麽這段時間他對安檸做的事,又哪裏是一句“我錯了”就能夠一筆勾銷的?

鬱聽白歎了口氣。

盡量強迫著自己不去想這些煩心事。

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用心彌補了。

就算不愛她,他也一樣可以在其他方麵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再者,他已經不再排斥和她一起履行夫妻間的義務。

她要是饞他身體,就滿足她好了。

隻要不搞出“人命”,也沒什麽不可以。

想到這一茬,鬱聽白突然來了點興致。

早早地起床,精心地倒騰著自己。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天。

好不容易熬到安檸下班,見她急匆匆地跑出星璨大廈,鬱聽白立馬驅車停在了她身前。

“你怎麽來了?”

安檸不想讓同事誤以為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千金,上下班還有專人接送,一溜煙功夫就鑽上了車。

鬱聽白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跑來這裏等她。

索性不作回答。

等兩人走進世貿商場,安檸才後知後覺,偏過頭納悶地問:“聽白,我們不帶小澤嗎?”

“小澤大病初愈需要靜養,你幫他挑就行了。”

“小澤要是得知你這麽關心他,一定很開心。”

“……”

鬱聽白默默汗顏,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娶了一個傻媳婦。

五分鍾之後。

安檸目瞪口呆地看著幾十套被打包完整的運動風男裝,更加迷茫。

不是說好了讓她來挑選的嗎?

她都還沒開始挑選,他居然就將店麵的庫存給清了一遍。

所以,讓她陪著來的目的是什麽...

“聽白,會不會太浪費了?”

安檸默默地估算著這些衣服的價格,十隻手指都嫌掰不過來。

“會嗎?”

鬱聽白一點兒也不覺得鋪張浪費。

對他而言,這些都是基本操作。

見安檸呆呆地愣在了原地,鬱聽白直接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隨口道:“試衣服去。”

“不用了,我的衣服夠穿的。”

“你認為你有拒絕的權利?”

鬱聽白挑了挑眉,直接忽略了安檸的反應,帶著她走進了女裝店。

他隨手指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不容商榷地道:“去試試。”

白色清純,應該很適合她。

隻是...

當她換上白色連衣裙的時候,鬱聽白的眉頭卻不由得擰在了一起。

她確實很適合白色。

可惜裙子太短了,完全遮不住她那雙修長白皙的腿。

這腿...

確實是好腿。

昨晚,她就是將這雙撩人入骨的大長腿掛在他的腰上的。

“聽白,這裙子好短,我穿不習慣。”鬱聽白愣神的時候,安檸已經別扭地捂著裙角,走到了他的麵前。

“試試那件紅色的。”

鬱聽白回過神,再一次被自己的想法給無語到了。

青天白日的,他怎麽會想到昨晚...

安檸聽話地點了點頭。

換上衣服卻不好意思走出試衣間。

她捂著過低的胸口,大半個身子藏在了試衣間前的簾布上,頻頻向鬱聽白投去求助的眼神。

靠坐在沙發上的鬱聽白抬頭一看,愣是移不開眼。

操!

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

隻能看,不能動,他的身體早晚要完蛋。

“換掉。”

鬱聽白察覺到店外有好多人都被安檸火辣的身材所吸引,立刻喊停。

他可不是來搞慈善的。

他的女人,憑什麽讓別人看?

鬱聽白心裏微酸。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他已經將安檸視為了自己的女人。

安檸換下讓她感到十分別扭的衣服後,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正想著走出這家店。

鬱聽白卻直接掏出了卡,將她試過的衣服全部買下。

見狀,安檸忙湊上前,試圖阻止他付款,“聽白,這些衣服太暴露了,我穿不了這樣的。”

鬱聽白卻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你要是覺得穿不出去太過浪費,那就在家穿。”

安檸驚愕地睜大了眼:“???”

難道,鬱聽白好這口?

好吧。

他要是喜歡,那就聽他的。

出了女裝店,兩人又慢悠悠地逛到了居家服專賣店。

鬱聽白照舊依著自己的喜好給安檸挑選睡衣。

安檸則是將視線落到了男士**上。

她仔仔細細地比對著花色,最終敲定了印有海綿寶寶卡通圖案的係列。

鬱聽白淡淡地掃了一眼安檸手中的花褲頭,又一度被雷得外焦裏嫩。

這女人的審美怕不是有什麽大問題?

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穿這麽幼稚的玩意兒!

“聽白,你覺得好看嗎?”

察覺到鬱聽白的目光,安檸隨手展示著她挑中的花褲頭,寄希望於得到他的認可。

自蘇月如瘋癲後,她就像是半個媽媽。

安澤身上穿的用的,全是她親自挑選的。

當然,連**也是。

“嗯。”

鬱聽白不忍心潑她涼水,最終還是違心地表示了認可。

她既然喜歡他穿成這樣。

他就小小地滿足一下她好了。

反正都是穿在裏麵的,質量過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