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機械性地回過頭,狐疑地看向鬱聽白,“你說的是真的?”
“這種事情我沒必要騙你。”
鬱聽白雖然不喜歡孩子,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再加上鬱老夫人成天在他耳邊念叨著想抱曾孫,安檸要是能為鬱家生個一兒半女,似乎也不錯。
“那...我要是懷上了身孕,你還會跟我離婚嗎?”安檸鼓足了勇氣,終於問了出口。
“特殊情況下,我們的契約可以續期。”
“契約結束後呢?寶寶如果叫你爸爸,你會答應嗎?”
“什麽意思?”
鬱聽白猛地來了一記急刹車,神情戒備地看向安檸,“我的孩子隻能這麽叫我,你還想著讓他這麽叫誰?”
安檸沒想到鬱聽白的反應這麽激烈。
盡管綁了安全帶,她纖弱的身體還是因為急刹車而向前急撲去。
鬱聽白快速出手護住了她的前額,話裏行間依舊透著一絲不快,“安檸,你要是敢綠我,我保證會讓你痛不欲生。”
“你想哪兒去了?就算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綠你。”
安檸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小聲嘟囔著,“你之前一直說不要孩子,我這不得問清楚?”
鬱聽白:“……”
她這是在跟他頂嘴?
平白無故的,有必要把他說過的話記那麽牢?
再說了。
他還真是不喜歡孩子。
之所以頻頻退讓,不過是為了哄她開心。
她的笑容很治愈,看著賞心悅目。
片刻後。
安檸偷偷瞄著專心開車的鬱聽白,冷不丁地又問了一句:“聽白,我要是真的懷了身孕,孩子的名字可以讓我來起嗎?”
“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你想這麽多做什麽?”
“總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嘛。”
安檸沒好意思告訴鬱聽白,她其實早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從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將所有的事情計劃得妥妥帖帖。
鬱聽白不忍心潑她涼水,耐著性子問道:“說說看,你準備給孩子起什麽名字?”
“女孩呢,就叫鬱金香。光聽名字,就覺得芳香撲鼻。”
“如果是男孩,就叫鬱悶,怎麽樣?”
“聽人說,男孩通常會把爸爸當成偶像,想必他的性格應該跟你差不多,叫鬱悶剛剛合適。”
安檸說得正起勁兒,見鬱聽白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忙怯生生地解釋道:“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其實性格悶一些也挺好,夏天解暑。”
“起名廢!”
鬱聽白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鬱金香?鬱悶?
正常人會起這樣的名字?!
“孩子的名字我來起,你就別操心了。”鬱聽白大致了解了安檸起名字的水平,直接回絕了她。
“哦。”
安檸不敢忤逆他的意思,隻好乖乖地噤了聲。
鬱聽白側過頭睨了一眼悶悶不樂的她,冷不丁地抽了抽嘴角,“安檸,你該不會以為你可以無性繁殖吧?床都沒上過,現在提孩子是不是太早了點?”
“說的也是。”
安檸想到自己身上的吻痕,羞赧地紅了臉。
他們至今都沒有發生過關係,談論這些確實太早了。
“對了,你晚上有空嗎?”
“什麽事?”
鬱聽白遲疑了一下,並沒有告訴她,他晚上有一場重要的應酬。
“上個月的工資已經打到銀行卡上了。”
“加上策劃方案的獎金,總共兩萬塊錢。”
“我想請你吃一頓好的,所以問問你晚上有沒有空。”
安檸說話的時候,黑葡萄般的眼睛眨呀眨的,就像是夜空中最閃耀的星。
鬱聽白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有空。”
“你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嗎?”
“我想想。”
鬱聽白將車子停在了星璨文娛的門口,回眸的那瞬,喉頭突然緊了緊。
他其實還真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
當然。
除了她曼妙玲瓏的身體。
昨晚要不是因為她身子不方便,他還真是不想停下來。
其實打一開始,他真的隻想要弄清楚她身上的香氣究竟有什麽魔力。
為什麽每次靠近她,他都能睡得格外安穩?
研究了一半,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他便直接上手丈量起她身上的每一處細節。
結果表明,某些地方一隻手確實握不住。
而讓他最最把持不住的是,她在他身下永遠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每每觸及到她藏著點點驚恐的眼神,他的理智總會被大肆叫囂的征服欲所取代...
“聽白,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安檸見鬱聽白頻頻走神,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鬱聽白借著替她解開安全帶的時機,將溫熱的鼻息灑在了她耳畔,“你...下的麵,不錯。”
他的聲音透著些微的喑啞,性感的薄唇輕輕掠過安檸的臉頰,惹得她身軀一震,頃刻間又紅了半邊臉。
“你,你別靠這麽近...好熱。”
安檸搞不明白,想吃麵直說就好。
為什麽非要貼著她的耳朵,用那樣性感的聲線蠱惑著她?
“我一靠近,你就喊熱,你這是在暗示我?”
鬱聽白慵懶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唇角倏然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我沒有!”
安檸羞紅了臉,飛快地鑽下了車。
她總感覺鬱聽白在撩撥她。
可她沒有證據,他也從不承認。
*
星璨文娛二樓,公關部總監辦公室
熊初墨和趙宇婷正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冷冷地看著小臉緋紅地跑下車的安檸。
“初墨,你不是說安檸嫁入豪門了嗎?”
“我看她的那輛車子,似乎配不上江城第一家族鬱家的名氣。”
趙宇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當上了總監助理。
她一直都知道熊初墨有多討厭安檸。
逮著機會,自然是要想方設法地在熊初墨麵前大肆編排安檸。
“鬱家病鬼看上的是安羽彤。”
“安檸不過是鬱家招來用來衝喜的。等鬱家病鬼病死後,安檸自然而然就成了克死老公的掃把星。”
“到時候,她指定要被淨身出戶。”
熊初墨想到昨天吃的悶虧,恨不得當場將安檸趕出星璨文娛。
說話間,她的白眼已經翻到了天上去。
趙宇婷貓著腰趴在了窗戶前,盯著車裏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
由於視力不佳,大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初墨,你說車裏的男人會是誰?該不會是鬱家大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