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現在呢,你最好待在那裏別動,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們過去。”
“嗯嗯。”
了解完情況的警察,立刻按著安晴所說的地址趕過去。
在警察沒有趕來之前,安晴繼續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借著手機微亮的光繼續喊起萬念的名字。
在這周邊搭帳篷的遊客們聽到安晴的呼喊聲,紛紛從自己的帳篷裏麵爬出來,然後想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哎,這位小姐,請問你在找什麽?”
一位年輕的男子拉住安晴,安晴很是警惕的向後靠了靠,然後一把甩開了來者的手,她將燈光照向對麵男子的臉上,確定不是淩子薄以後他才舒了一口氣,但是更多的是失望。
剛才的淩子薄肯定是在安晴找萬念的時候,偷偷的將餘奕寶給帶走了。
安晴拍著自己的手背,眉頭緊促起來,“我在找人,我和我的朋友在這裏露營結果遇到了壞人,在爭執中他將我的朋友推下了懸崖,現在我的兒子也不見了。”
聽到安晴的敘述,這個男人立刻警惕起來,然後看了看四周,“姑娘你別怕,我去叫我的朋友,他們就在那裏我們幫你一起找。”
得知對方如此好心,安晴點了點頭“謝謝,真是謝謝你。”
緊接著,那個男人就朝不遠處一個特別的大的帳篷走過去,“兄弟們,你們起來了,我們來幫幫這位姑娘。”
這個男人將剛才安晴敘述給他的告訴了自己的兄弟們,這幫人還算講義氣,一聽到這件事立刻起身而動拿著自己的手機,隨安晴一同去找人了。
一群人的力量畢竟比一個人的影響力要大很多,燈光瞬間將林子給照的通亮,幾隻棲息的鳥兒被這群人的動靜給吵醒了,然後便紛紛給飛走了。
“萬念,餘奕寶”這兩個人的名字,不時的來回交替著,直到警車的到來。
看到警車,安晴絕望的心有了一絲溫暖,警察來了就意味著可以到山崖更深的地方去找人了。
“你好,我是安晴。”
聽到警察叫自己的名字,安晴立刻跑過去,“警察先生,如今情況比較緊迫,我建議搜救隊分成兩組,一個去尋找萬念,她掉到了懸崖下麵,另一個就麻煩去找我的兒子,他被淩子薄給帶走了,大概在半個小時以前,他應該不會跑太遠的。”
安晴憑靠著自己的理智,跟剛來的警察說道,因為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人真的是太浪費時間了。
“嗯嗯,好的,既然你是目擊者,我相信你的判斷力。”
一個看似是隊長的人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事不宜遲,安小姐你應該比較熟悉掉掉涯者的位置,我們這裏有專業的人,你隨我們走吧!另一組由我們的副隊長帶著去找你的兒子。”
大家各自得到了自己的指令,然後跟著自己的隊伍出發了。
安晴的腳步很是迅速,急急忙忙的帶後麵的人來到萬念掉下去的地方,隻見依稀有幾塊碎落的石頭,燈光的照射下,這個涯居然如此的陡峭,安晴本想著借著亮光在往前看看,卻被後麵的隊長一把給拉住了,“安小姐,注意安全,這可不是一般的懸崖。”
安晴驚慌了一下,然後覺得自己腳下的石子滑落下去發出一些響聲,過了很久都沒聽到回音。
“警察先生,我親眼看到我的朋友從這裏掉下去了,麻煩你們一條繩索,讓我下去找她。”
解救被困人員本來就是人民警察的職責,怎麽能讓一個小姑娘出手呢!
“安小姐,我們這裏有專業的救援人員,你放心如果不管人是死是活,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警察的聲音有些低,傳到安晴的耳朵裏麵隻感覺特別的刺耳,“不會的,萬念她不會有事的。”
幾個救援人員拿著一些探測器,探了探這裏的地形,著實是太險峻了安晴況且如今的光線隻能照到很短的地方,下麵的情況根本一概不知。
安晴的心提到了喉嚨處,“萬念,萬念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嘴裏不停的碎碎念,為萬念祈禱著。
隨後聽到一陣電鑽的聲音,救援人員在地上鑽了一個洞隨後放下繩索隻身往下爬去。
看著救援人員下去,安晴隻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腳下沒有了重力,整個人隻身向地麵的方向倒下去。
“安小姐,安小姐你沒事吧!”
看到她暈倒,隊長立刻派人將她送回到了救護車裏麵。
來時警察特地叫了輛救護車,此刻安晴躺在裏麵隻感覺自己的手痛了一下,被一根針紮進了血管裏麵,涼涼的**順著她的肌膚緩緩的流入她的身體裏麵。
恍惚中,她好像隻身來到了一層大霧彌漫的天空裏麵,這上麵還有一些山尖,她試著叫萬念的名字,可是卻發現萬念離她越來越遠。
最後她直接跑過去一把將她的手給拉住,萬念轉頭衝她笑了笑,轉眼間便煙消雲散了。
“萬念,萬念。”安晴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正握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的胳膊,他扶了扶鏡框,然後看著她,“不好意思,我姓劉不姓萬。”
安晴看到迎麵的人是和男人,也挺覺得不好意思的,然後鬆了人家的胳膊,跟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事,這位姑娘,你應該是體力透支造成的低血糖,我給你輸的這是葡糖糖,一會你再把這兩塊糖吃了,然後就可以給你的家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你了。”
“醫生,萬念找到了沒有?”
醫生晃了晃腦袋,“原來你不是掉下懸崖的那姑娘啊!”
安晴低下頭,“我不是,醫生我要去找她。”
說著,安晴就要把自己手上的針給撥下來了要不著醫生阻止的及時,估計這丫頭撒腿就跑了。
“你著什麽急啊,你這還沒好呢,把這瓶葡糖糖輸完了你想去哪裏都行,不然一會你又該暈倒了。”
醫生的話,讓安晴瞬間安靜了不少,低著頭默不作聲,她緩緩的拿出手機,然後翻找到餘景灝的電話。
安晴咬了咬牙,這要怎麽開口呢,餘景灝臨走的時候把餘奕寶交給了自己,現如今卻失蹤了,還有餘家父母,餘奕寶向來是他們倆的心頭肉,如果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受不了的。
……
思量再三,安晴覺得還是先告訴餘景灝吧!
手機撥過去以後,她蒼白的臉上瞬間有一股溫熱襲上來,她知道這種感覺是來自她心裏的焦躁。
靜等了幾秒鍾,那邊傳來一股輕快的語氣,“乖寶,你都好幾個小時沒有給我打電話了,我都想你了。”
安晴向上抬了一下頭,試著將自己即將落下的淚水給倒回眼眶裏麵。
然後抽泣了一聲,對麵的餘景灝立刻覺察出情況不對,然後問安晴怎麽了,“乖寶,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先別哭。”
安晴屏住呼吸擦了擦眼淚,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大叔,我對不起你,魚寶寶魚寶寶他好像被淩子薄給帶走了,還有萬念她掉下懸崖了,到現在警察還沒有找到她。”
電話那頭的餘景灝好像聽到了一個霹靂一般,緩了好一陣還反應過來,“安晴,你先別哭,我立刻就回去,你放心他們兩個都不會有危險的,你聽我的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安晴此刻再也抑製不住了,對著電話哇哇大哭起來,“大叔,我怕,我真的怕,都是我不好。”
情緒爆發的安晴,眼淚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一旁的醫生看她哭的太慘了,手裏的紙巾都用完了,然後拿出一些醫用紗布遞給安晴。
安晴接過來,想也沒想拿過來就用了。
餘景灝安慰好安晴,放下手裏的工作,直接就離開了。
“哎,餘律師,餘律師你去哪裏?”
剛才餘景灝和這個客戶正在談生意,可是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哭個不停,整的餘景灝都有些煩躁了,看到安晴的電話,他以為自己要解脫了,結果安晴卻告訴他這麽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走出門,餘景灝就打了個電話,“您好,我現在要回市裏的機票,越快越好。”
掛掉電話的餘景灝心裏很是忐忑,臨走進門口,他遠遠的就按下了車鎖,雙手麻利將東西扔在了車座上麵,啟動汽車引擎就朝機場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雖說他心理素質極好,可這麽大的事情他不免還是非常的忐忑。
心裏想著,腳下的油門猛然間便加到了底。
……
掛掉電話的安晴,獨自在坐在病**,抬起頭兩隻眼睛看著頭上的**慢慢的流著,心裏卻像有一萬隻螞蟻一樣,在心頭一點一點的撕咬自己的肉。
手指甲已經不知不覺中撕扯下來了一塊肉皮,紅色**的肉叫人看了顯得異常的難受,醫生繼而再次放下了自己手裏的工作,拿起安晴用剩下的紗布隨便扯了一塊,然後用棉簽沾了點消毒藥水,拿起安晴的手便擦拭了一番之後便用紗布一層一層的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