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清晨比較涼爽,給人短暫的舒適感,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像個大火球,護衛營中花草甚多,在陽光的照射下,蒸騰的霧氣即將散去,虛無縹緲,若隱若現,這裏仿佛神界瓊樓玉宇一般。微涼的風兒輕輕吹送,帶來絲絲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護衛營的大門口站立著八位護衛,他們享受著夏天清晨的氣息,十分愜意。
“終於該換崗了,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一名護衛說道。
另外一位大哥張嘴打著哈欠說:“是啊,自從王小善來到黃鳳鎮後,我們輕鬆了很多,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
“是啊,他居然把西門虹的親侄子給殺了,我看西門虹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這些天出奇的平靜,靜的讓我感到害怕,這也許是爆發戰爭的前兆。”
“閻王不管小鬼的事兒,我們站好崗,盡到職責就行了,千萬不要胡說八道,以免惹禍上身。”
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著,等待換崗後好回去休息。
“咦?快看,那是誰?”一名護衛指著前方說道。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向前望去。
一匹快馬沿著官道朝護衛營奔馳而來,馬上有名大漢,氣喘籲籲,不停的揮鞭抽著馬的臀部。
大漢轉眼間到了護衛營門口,他跳下馬急匆匆朝門內闖。
“站住,幹什麽的?”一名護衛拿起黑色長槍將他攔住。
“麻煩各位官爺通稟一聲,我要見蘇婉兒姑娘。”大漢抱了抱拳說道。
“哦,你是什麽人,找婉兒姑娘幹什麽?”護衛問道。
“我是芙蓉村她舅舅派來的,有重要情況通知她。”大漢懇切的說道。
“請稍等,我去通告一聲。”一名護衛大步朝裏麵跑去。
不久,蘇婉兒和那位護衛一起來到門口,蘇婉兒見到大漢,驚喜交加,大聲說道:“表哥,你怎麽來了。”
“這裏不是說話之地,快讓我進去細說。”大漢說道。
蘇婉兒點頭稱是,帶著大漢進入護衛營中。
來到蘇婉兒房間,婉兒對著大漢放聲大哭,說道:“表哥,你知道嗎,我家........”
“我知道了,節哀順變。”大漢道。
蘇婉兒問道:“這裏離芙蓉村這麽遠,表哥怎麽知道的?”
大漢說:“是你哥哥蘇虎兒告訴我的。”
“難道我哥哥還活著?”蘇婉兒哽咽的說道。
“嗯,那天.......”大漢把蘇虎兒怎麽從地道逃出,怎麽曆盡千辛來到芙蓉村祥祥細細的說了一遍。
蘇婉兒雙手合十道:“太好了,我們蘇家總算保留下香火,爹娘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唉,是啊,隻是那些惡人們可能得知你哥哥沒死,正準備要血洗你舅舅家啊!”大漢搖頭說道。
“怎麽回事?難道接到血狼頭?”蘇婉兒花容失色的說道。
如果是真的,不僅她哥哥性命難保,就連他舅舅一家也受牽連。
“那倒沒有,不過已經有此跡象。現在經常會有陌生人來芙蓉村打探你哥哥的名字,還好他從未出過府門,村中人又都不知道此事,但那幫人沒有放棄,仍舊明察暗訪,我怕萬一讓他們找出蛛絲馬跡,豈不是要大禍臨頭。”大漢說道。
蘇婉兒使勁點頭,她說:“此次表哥來的目的是........”
大漢聽後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蘇婉兒說:“這是你舅舅寫給你的,自己看吧。”
蘇婉兒接過書信打開觀看,信中說:“婉兒外甥女:汝家中遭難已得知,請節哀,蘇家獨苗虎兒已逃至吾處,目前甚好,勿念。今日,有不明身份者窺覬吾府,屢詢虎兒訊息,恐惡人穀惡人矣,萬一泄露行蹤,大難臨頭也。黃鳳鎮盛傳英雄小善殺惡人,挪大山,威名赫赫,且於汝關係甚密,可否求其至芙蓉村,保虎兒及吾府老少平安?妥否,請與小善英雄相商,期盼回音,切切!舅父:韓鐵疾筆。”
蘇婉兒細細看了兩遍,沉吟片刻,對大漢說道:“表哥,你再此稍後,我去找護衛長和小善哥哥。”
大漢眼睛一亮說:“好好,我就在妹妹房中等待佳音。”
蘇婉兒轉身走出房門消失在曲曲折折的小路中。
.......
小善的房間內,拓跋玉,拓跋雲,蘇婉兒四人正在商量這事。
拓跋玉說:“婉兒姑娘全家遭此大難,作為護衛長,我沒有盡到職責難辭其咎,每天都處在懺悔之中,現在可以通過此事彌補一下我的罪過,這件事就是護衛營的事情,我一定全力相幫。”
蘇婉兒盈盈施禮,千恩萬謝。
小善點頭說道:“正好可以借此事,順藤摸瓜,查清幕後凶手,讓他們不能逍遙法外。放心,婉兒妹妹,這事兒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拓跋雲眼睛一直盯著小善,聽到他說去,也急忙說道:“我和婉兒妹妹關係密切,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次行動我也要參加。”
拓跋玉瞪了妹妹一眼,剛想拒絕,看到她一直朝自己擠眼睛,心中遂明白,他輕歎一聲,隻好點頭答應。
小善對拓跋玉說道:“我想請黃大仙參與此事,你看行嗎?”
拓跋玉麵露難色,他深知這位仙人脾氣怪異,沒有好處他絕不會出手,何況要長途跋涉,恐怕他不會答應。
他猶豫片刻,起身說道:“如果有他老人家參與,此事把握性會大很多,待我去他府中,征求他老人家的意見。”
拓跋雲和蘇婉兒相視一笑,說道:“此事不勞煩大哥前往了,小妹去請即可,大家稍等,我去去就來。”
拓跋玉拚命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身為護衛長,估計他還會給個麵子,你去,他會把你轟出去的。”
沒等拓跋玉說完,拓跋雲已經一蹦一跳的跑出房間,朝黃大仙府邸而去。
正當拓跋玉忐忑不安之時,拓跋雲帶著黃大仙風風火火的來到小善房間內,在拓跋玉詫異的目光中,黃大仙朝小善深施一禮說道:“拜見小善英雄,我願意同您一起保護韓家安全。”
小善急忙起身雙手相攙說:“黃前輩莫要客氣,有您同去,勝算一定增加很多,真是太謝謝了!”
黃大仙戰戰兢兢的說:“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在這期間,黃大仙看都沒看拓跋玉一眼,隻是對小善畢恭畢敬,生怕惹他生氣。
期間玄機蘇婉兒和拓跋雲一清二楚,二女捂著嘴笑。
拓跋玉喜出望外,這次如果能抓住幾個幕後黑手,護衛營的威望會在黃鳳鎮聲名鵲起。
他朝黃大仙拱了拱手說:“想不到黃前輩是位如此明事理之人,有您的參與,我就放心了。”
黃大仙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朝他抱了抱拳說:“好說好說,一切全聽小善兄弟吩咐。”
拓跋玉是個聰明人,這時才看出黃大仙非常害怕小善,盡管他不知中間發生過什麽事,但小善能讓這個桀驁不馴之人俯首稱臣,真是天大好事。
他沒有追問什麽,遂回頭朝小善問道:“兄弟,既然人員已經確定,怎麽施救,全靠兄弟做主,你就談談計劃吧。”
小善微笑的點了點頭,耐心詢問蘇婉兒芙蓉鎮地形地貌,風土人情,以及他舅舅韓鐵為人和家族的勢力後,開始詳細安排起來。
在場人員聽後無不心悅誠服,挑大指稱讚。
......
芙蓉村位於黃鳳鎮的極西之地,這裏地處沙漠地帶,異常荒涼,村中大約有幾十萬人,過著衣不附體的生活,這裏最缺的是水,但凡有錢有勢的人家,最引以為豪的就是家中有口水井。
因為酒不能解渴,所以這裏的水比酒更加昂貴。
芙蓉村離護衛營大約有三天路程,其中有兩天還是在沙漠中度過。
四匹駿馬奔馳在通往芙蓉村的大道上,馬背上的四人有兩個細皮嫩肉,一身白色衣服,書生打扮,白皙的皮膚,烏黑的眸子中透出堅毅的神色,一名老者,身著黑衣,山羊胡子噘噘著,滿臉皺紋透出生活的滄桑,最後一名農夫打扮,頭上纏著頭巾,一身粗布衣服,黝黑的皮膚散發著光亮,一看便知是常年在田間勞動所致。
四人正是喬裝打扮的拓跋雲、蘇婉兒、黃大仙和小善,他們準備好必須物品,沒有停留,即刻前往芙蓉村而去,至於蘇婉兒的表哥聽說這個好消息後,連水都沒喝一口,就興高采烈的回去複命了。
天色漸黑之時,他們來到沙漠邊緣,這裏有一個村鎮,在即將進入沙漠之時,這個村鎮是唯一可以歇腳的地方,也是唯一有清水的村鎮。
由於連續不停的跑了一整天,蘇婉兒和拓跋雲非常疲憊,特別是口渴饑餓難耐,黃大仙滿臉堆笑的對小善說:“小英雄,我看二位仙子已經疲憊不堪,不如就在次過夜如何?”
小善也正有此意,這裏是個村鎮也是個驛站,必須要換成駱駝才能進入沙漠,還要備些飲用水和食物。
“好吧,今晚就在此處休息吧。”小善說道。
二女聽後露出會心的微笑,她們要找個地方大吃一頓,解決饑腸轆轆的問題。
可是,當她們仔細查看後,卻露出失望的神態,這裏根本沒有像樣的飯店,隻有一些店鋪和路旁的小攤。
她們無奈的來到一個小攤前,這裏生著一爐炭火,攤主是一個中年婦女,皮膚曬得如黑漆一般,手上青筋冒出,長長的指甲中布滿了油漬,她雙手不停的活著一個個麵團,沾上些鹽和油就要放到炭火中燒烤。
起風了,頓時黃沙飛揚,眨眼間燒餅麵團上布滿的金黃的沙粒,就像塗了厚厚的一層奶酪。
可那名中年婦女不管不問,依舊把麵團放進烤爐中。
蘇婉兒皺了皺眉,想要離開,小善說:“這裏的食物都是這樣,將就一下吧。”
蘇婉兒低頭應道:“好吧。”
她拿起一個燒餅咬了起來,餅上的沙粒同牙齒摩擦產生“擦擦”之聲,她皺著眉頭,狠命嚼了幾下,就囫圇吞咽了下去。
拓跋雲也勉強吃了一個,喝了些水,暫時填飽肚子,小善和黃大仙買了些食物和水袋,以備沙漠中食用。
前麵有一個販賣馬匹和駱駝的市場,四人朝市場走去。
小善把馬匹賣掉,買了四頭駱駝,把水袋和食物放到駱駝背上,說道:“我們一人一匹,穿越沙漠。”
蘇婉兒撅著小嘴問道:“小善哥哥,為什麽要把馬賣了啊,它們可是知道回家的路。”
小善微笑的說:“這些馬一定回不到家。”
拓跋雲問道:“為什麽啊,小善哥哥?”
小善還沒有回答,黃大仙微笑的說:“在來時的路上,我發現有很多盜賊潛藏在路旁,他們遇到單身的路人,一定會打劫,所以這些馬也會被他們留下。”
拓跋雲說道:“哦,原來如此,這些馬賣了太可惜,不如寄存在這裏,等我們回來之時再用。”
小善搖搖頭說:“隻有他們買了它們,知道來之不易,才會善待這些馬匹,倘若寄存在此,他們不一定會珍惜愛護它們。不要緊,等到我們回來之時再買回它們,盡管多花些銀兩,但這些馬一定會被養的肥肥壯壯的。”
“想不到哥哥竟然為幾匹馬想這麽多,哥哥真是個心思縝密之人。”蘇婉兒脫口讚道。
拓跋雲看到蘇婉兒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醋意大發,也誇起小善來,但由於是刻意而為之,顯得有些幼稚可笑。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這裏漆黑一片,沙漠的氣候變化無常,剛剛還炙熱的沙土,此刻變得冰冷無比。
風卷著沙粒,吹在他們臉上如刀割一般疼痛,二女把全身躲在高大的駝峰後,躲避那些沙粒的衝擊。
小善正想領著她們去客棧休息,神識一動,說道:“有個將死之人來到此處,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沙漠中。”
黃大仙也仔細聆聽片刻說:“不錯,他口渴的厲害,幾乎是匍匐在沙漠中,但他仍然艱難的爬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