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眉角抽跳的厲害,他眸色沉冷,“我不同意!”
許唯一用力扯開他的攥握,拿著行李便要繼續向前,卻被宋逸再度抓住了行李箱的把手。
許唯一腳步一頓,目光自他的手上慢慢移到他有些慌亂的臉上。
她無聲的笑笑,鬆開手,繼續向前走去。
宋逸的手用力攥住把手,緊跟著鬆開手就要追上許唯一。
白可昕眼睛邪惡的轉了轉,蹣跚著衝到許唯一麵前,抬手擋住許唯一,“許小姐,你別衝動,這件事都是因為我,你如果要走,逸會痛苦!”
許唯一看著白可昕這做作的表情,冷嗤一笑,“白可昕,這麽偽裝著自己心裏很愜意吧?”
白可昕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宋逸,“許小姐。”
許唯一瞪視著她,連稱呼都是許小姐,還真是難為她竟然能將這戲演成這樣,還真是深明大義啊!
“白可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麽,你一定在歡呼吧?”
許唯一絲毫不掩飾心裏的譏嘲,所有人都能看出白可昕就是在演戲,就隻有宋逸選擇相信白可昕。
她甚至在想,當初看著白可昕那樣算計陷害自己跟孩子的時候,宋逸可以那樣毫不留情的針對白可昕,究竟是怎樣下定的決心。
宋逸覺得許唯一現在真的就像是一隻逮誰紮誰的刺蝟,她這樣尖銳,肯定會影響到孩子。
“唯一,別走。”宋逸語氣充滿祈求。
許唯一笑笑,“宋逸,我對你已經失望了。”
宋逸擰眉,“唯一,你為什麽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考慮一下?”
許唯一隻覺得心口悶疼的厲害,她笑著點了點頭,“我就是站在你的立場上為你考慮啊,難道這不是你心裏期待的嗎?”
宋逸抿唇,被她這尖銳的話給噎的竟是啞口無言。
白可昕眼見著這兩人之間的火就要熄下去,她有些著急。
雙手握上許唯一的雙手,“許小姐,你就退一步吧,好不好?”
許唯一凝著白可昕那一雙手,畫著圖案的創口貼,還有曾戴著她的婚戒的手指,隻覺得那雙手異常的讓人惡心。
用力甩開她,“別碰我,你們兩個真讓人惡心!”
白可昕向後踉蹌了兩步,眼見著她即將跌倒,宋逸大步衝上去,直接抓住白可昕的胳膊。
就在一片混亂中,許唯一直接向後倒去。
宋逸臉色驀然一變,許家父母也是神色一震。
宋逸想要伸手抓住許唯一,可是白可昕的手很用力的抓著他的胳膊,以至於他隻抓住了許唯一的一片衣角。
“唯一!”許家父母迅速衝了上去,隻見許唯一捂著小腹,額上沁滿了汗水。
許唯一隻覺得小腹一陣絞痛,好像有什麽正在體內快速的被剝離,她皺著眉頭,用力握住許母的手,聲音艱澀的說道:“媽,孩子……”
許父抱起許唯一就向外衝去,宋逸此時心裏一片慌亂,他想要衝上去,可是白可昕還牢牢的抓著他的胳膊。
當他目光哀痛的看到白可昕嘴角快速閃過的那一抹得逞的笑意時,終於相信
為什麽許唯一會那樣針對白可昕。
“你根本就沒有記憶錯亂?”宋逸對著白可昕怒吼一聲,一雙眼眸猩紅一片。
白可昕篤信許唯一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而宋逸跟許唯一的婚姻恐怕也到了盡頭,她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對啊,我根本就沒有發生記憶錯亂。”
宋逸幾乎情緒失控,他用力攥著白可昕的手腕,“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白可昕低聲笑笑,笑聲中絲毫不掩飾心中的瘋狂,得意,“宋逸,這是你欠我的!”
宋逸眸色黯了黯,心中盛滿想要殺人的衝動,“白可昕,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我是瘋了,我這五年來,每日被回憶折磨的已經瘋掉了。”白可昕甩開他的手,“宋逸,你活該。”
宋逸將她拖出宋家老宅,“你滾!”
他是真的腦子進水了,竟然被白可昕利用,傷唯一傷的如此之重!
他登時想起許唯一跌下去時,用力撫著小腹的樣子,呼吸一滯,他們的孩子!
他就要去車庫取車,白可昕卻陰冷一笑,拿出他們的婚戒,“宋逸,你瞧,這枚婚戒戴在我的手上也如此的合適!”
宋逸眼睛危險的一眯,“白可昕,把戒指還給我!”
白可昕現在就是想要想盡一切辦法拖住宋逸,她也是一個女人,自然知道他遲遲不出現,許唯一的心裏會是怎樣想的,必然傷心欲絕。
宋逸發了瘋的衝上去,用力試圖掰開她攥握成拳的手,她獰笑著,縱然那手已經被宋逸給摳的有血珠沁出,可是她就是不肯展開手。
宋逸怒吼一聲,突然用力,白可昕吃疼擰眉,隻覺得無名指幾乎要被掰斷。
宋逸摘掉她手指上的戒指,開了車,猛踩油門。
當他看到前麵許父滿頭大汗的正抱著許唯一小跑著,許母一遍遍不停的跟許唯一說著話,他將車停下,“爸媽,快點兒上車。”
許母此時看著宋逸,恨不能殺了他,可是宋家老宅這個地方實在太難打到車。
宋逸開了車門,許父將許唯一抱到後座上,許母將許唯一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握著她的手,一遍遍的勸說著許唯一一定不要怕。
許唯一此時隻覺得小腹痛,心更痛,小腹中那種被剝離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血不停的浸染紅了她的褲子,以及身下的座椅。
許母此刻完全慌了神,“唯一,你不要怕,媽就在你身邊。”
宋逸連續闖了數個紅燈,終於將許唯一送到了醫院。
急救室的燈亮起,三人在走廊外不停的走來走去。
終於,急救室的燈熄滅,大夫疲累的走出來,許母第一個衝上去,“大夫,我女兒怎麽樣?”
大夫有些遺憾的搖了下頭。
許母臉色驀然一白,腳步向後踉蹌了數步,幸好許父扶住了她。
許母匆匆斂下紛亂的心緒,“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兒!”
大夫歎息一聲,“大人沒事,就是身體太虛,不過,孩子沒有保住。”
許母長籲了口氣,可是當她聽說孩子沒了,眼前再度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許父
按著許母的人中,“鳳琴,堅強點兒。”
宋逸一拳砸在牆上。
“一會兒病人就會送去病房裏。”大夫說完便離開了。
很快,護士們便推著昏迷的許唯一出了急救室,三人匆匆迎上去,奈何無論他們怎樣呼喚,許唯一都沒有半分反應。
許父安慰著許母,許母偎在許父的懷中泣不成聲。
宋逸打電話回老宅讓張媽燉些進補的東西,張媽聽說孩子沒了,心裏澀澀的不是滋味。
“爸,媽,你們罵我吧。”宋逸聲音中難掩哀傷。
許父歎息一聲,“小宋,你親手毀了一切,隻怕這一次,我們也幫不了你了。”
許母情緒激動,她恨不能打死宋逸,可是打死了宋逸她的小外孫就能活過來嗎?還有他對唯一造成的傷害又能減輕嗎?
宋逸喉間似哽著什麽,他走出病房,雙手交疊在一起,一遍遍的問著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就是情不自禁的會插手白可昕的事情。
白可昕早就已經離開了宋家老宅,但是因為傷到了腳,她走的很慢,可是心裏異常的開心,甚至雀躍,好像壓抑在心裏長久的那種壓抑感,盡數散去。
她仰天大笑了幾聲,那笑聲將路旁樹上的鳥兒驚飛。
當她終於走到了大路上,試圖抬手打一輛車,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沒有帶錢包。
一輛出租停在她的前麵,“美女,要上車嗎?”
白可昕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這張臉孔倒的確精致,可是根本就不是她的臉!
司機見她怔怔的,又問了一句,“美女,這個地方不好打車,你真的不上嗎?”
白可昕匆匆收回飄遠的神思,拉開車門,報上自己的住處地址。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著她,越是打量越是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
白可昕發現司機正在通過後視鏡看著她,心裏有點兒煩,“你總是看我幹什麽?”
司機輕咳一聲,“你是新聞裏那個女的吧?就是要跳樓的那個。”
白可昕眼眸一利,“你認錯人了吧?”
司機嗬笑一聲,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我敢打賭肯定沒認錯人,你就是那個女的。”
白可昕眼神不耐的瞪了司機一眼。
司機冷笑一聲,“現在女人都這麽瘋狂嗎?”
白可昕沒說話,隻是目光望向車窗外。
司機繼續說道:“你很寂寞吧?否則怎麽會想到跳樓呢?”
白可昕對上司機眼底的不善,吼道:“停車!”
司機邪笑一下,“被我說中了?”
白可昕沒有想到她今天心情出奇的好,竟然會碰到這樣讓人厭惡的司機。
“說個數。”司機有些雀躍。
白可昕死死瞪了他一眼,隻覺得他似乎就是那種調戲女乘客的慣犯,難怪當時讓她上車的時候會那樣急切。
“你再不停車,我就報警了。”白可昕威脅。
司機皺眉,隨即又獰笑一聲,“報警?你特麽的敢!”
白可昕被司機眸中的狠意所懾,眼底漫上慌亂,“你想幹什麽?不怕我投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