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唯一一直壓在心裏的那種澀意瞬間湧上心頭,淚水不受控製的大滴大滴滾落。
宋逸一時慌了神,他大步走上前,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可是許唯一依舊還是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在他走來的時候,斥道:“別過來!”
宋逸頓下腳步,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唯一,再給我個機會。”
許唯一抽噎著,“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宋逸抿了下唇,“好,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不過晚上……”
“無恥!”許唯一咬牙擠出這兩個字,便將頭又扭向窗外。
宋逸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在他走出客房後,他的手機響起,容修之通知他藥已經弄到了,讓他出來見一麵。
宋逸臨走的時候告訴黃美雲,讓唯一好好靜一靜,黃美雲隻道她有分寸。
唯一明顯聽進去了她剛剛的話,她沒必要再繼續說什麽,說多了隻會讓唯一亂了心神。
宋逸去了瑞城,容修之將藥遞給他,提醒:“你真的想通了,這藥要是給她用了,事後她會不會恨你?”
宋逸抬眸,神情不耐的橫他一眼,“你怎麽就知道我是給她用?”
容修之愣了一下,隨即笑嗔他一眼,“行啊,逸,苦肉計,下手夠狠的啊!”
宋逸眼神黯了黯,如果有的選擇,他也不願意屢次用這種下作卑鄙的手段,可是他就是想要賭一把,看看唯一是否還對他念念不忘,看看她的心裏究竟還有沒有他。
容修之見他眼神不知道飄到了何處,擂他一拳,“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她真的見死不救,這藥效……”
宋逸凝著自己手上的一小瓶藥水,歎息一聲,“賭一把吧。”
容修之挑了下眉,“還有一件事,你弄了兩張假的離婚證,假如許唯一可以跟你繼續過下去,可是你那個嶽母可不是個吃素的。”
宋逸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各個擊破吧。”
容修之嗬笑兩聲,就在這時兩人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噠噠聲,容修之臉色微變,“如果出了事,千萬別把我供出來啊。”
宋逸點了下頭,便準備發動車子。
安茜狐疑的看了一眼走出來的容修之,“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事?”
容修之攬上她的腰,“怎麽可能!”
安茜依稀聽到了汽車駛出地庫的聲音,她扭頭看去,瞠了下眼睛,“逸哥哥來找你有事嗎?”
“談一下上回派去山裏的工程問題。”容修之連哄帶騙的將安茜弄出了地庫。
宋逸攥著手裏的小藥瓶,琢磨著究竟是今天晚上用,還是再等等。
直到後邊傳來巨大的鳴笛聲,他才匆匆收斂飄遠的神思,猛踩油門,回到了別墅。
晚飯的氣氛依舊有些詭異,許唯一埋頭隻挑著離自己最近的菜,宋晉國衝宋逸遞了個眼色,宋逸剛剛挑起菜準備放到許唯一的餐碟裏時,許唯一放下筷子,“爸媽,我吃飽了。”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宋晉國道:“好。”
許唯一沒有回客房,而是去了地下室。
宋逸離開後,她越發心煩意亂,隨著
天色一點點暗淡下來,她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
晚上應該怎麽睡。
公婆占了宋逸的主臥,而他們肯定是要睡在同一間房間裏的,可問題是,現在她根本就不可能跟宋逸單獨待在一間房間裏。
所以,她想到了徹夜看碟片,以此跟宋逸打遊擊。
這樣,也不會讓自己的心更加的亂,也可以不刺激宋晉國。
充分吸取了上回的經驗,她找了一張碟片。
是一部動作大片,然而似乎並不怎麽精彩,完全就是在為了演而演,根本沒有情節可言。
她歪倒在椅子裏,漸漸的眼皮越來越沉。
宋逸在客房裏久也沒有等到她上來,不禁心裏咯噔一下,快速去了地下室,看著她瘦弱的小身板縮在椅子裏,心裏有些揪痛。
動作輕柔的將她打橫抱起,輕輕的上了樓梯,黃美雲一直注意著外麵的動靜,聽到聲音,看到宋逸抱著許唯一進了客房,嘴角溢出一抹笑。
宋逸將許唯一放到**,然後輕輕的在她身邊躺下,手臂穿過她的頸下,將她圈入懷中。
以往做過了許多次的動作,在今天做起來,卻是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甚至後背也被冷汗浸濕。
許唯一下意識的向他懷中偎了偎,宋逸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升起寵溺的情緒。
這一夜,宋逸久久都沒有闔眼,這麽長時間,他的身邊都沒有她,如今她如此真切的躺在他的身邊,他反而卻覺得一切有些不真實。
第二天,當許唯一醒來時,看到宋逸近在咫尺的俊顏,她霍的一下驚醒。
“宋逸!”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名字。
宋逸緩緩睜開眼睛,“你醒了?”
許唯一氣的已經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麽,良久,她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進客房睡的?”
宋逸挑了下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們晚上要睡客房的嗎?”
許唯一眼神有些不自然,“我才不知道。”
宋逸笑笑,“你會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話怎麽會躲在地下室?”
許唯一嗬嗬兩聲,眸光越發銳利,“我那是在看碟片好不好?反倒是你,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趁著我睡熟了,就占我便宜!”
宋逸發出一陣輕笑聲,這是他這麽長時間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許唯一皺眉,沒好氣的問道:“你笑什麽?”
宋逸輕咳一聲,“我占我老婆的便宜,天經地義。”
許唯一心裏升起一絲躁意,她厲聲說道:“宋逸,你給我聽好了,必須離婚,抽個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把證辦了。”
宋逸臉色沉了幾分,“為什麽非要離婚?”
許唯一冷嗤一聲,“你還問我為什麽?你好意思嗎?”
宋逸盯著她足有三分鍾,許唯一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將目光移開的同時就要掀了被子下床,可是手腕卻被宋逸一把握住。
“你幹什麽?”許唯一不由又拔高了聲音。
這一聲堪堪落下,門外邊傳來宋晉國的輕咳聲,許唯一臉色一僵,壓低了聲音,“
我說離就必須離!”
宋逸眉頭幾乎擰成了一線,“可是我們已經離過婚了。”
許唯一隻覺得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你特麽的弄了兩張假證,那也能算是離婚?”
宋逸挑了下眉,“你難道非要在戶口本上寫上‘離異’兩個字你才算是消停了?”
“消停?”許唯一反複深呼吸,“宋逸,一直不肯給我消停的那個是你吧?”
宋逸直接將她拽入懷中,她一時不穩,鼻子正好磕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有些發酸,她惱恨的瞪了他一眼,就想要抬手揉鼻子,他的手已經先她落在了她的鼻子上。
她大腦有一瞬的空白,訥訥的盯著他,心越發跳的快速。
“我可以答應你離婚,不過這一次你親自去跟爸媽說,說出來,我們就去民政局,這一次我絕不使手段。”宋逸幫她揉完了鼻子,淡聲說道。
許唯一怔了怔,隨即惡狠狠的說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說出來,否則的話我也就不會被你吃的死死的。”
宋逸衝她壞壞挑眉,“吃的死死的?明明是我被你吃的死死的好不好?”
許唯一臉色漲紅一片,羞惱的說道:“卑鄙無恥混蛋!”
宋逸愣了一下,他是實話實說,怎麽就被她罵了一通?分明他的確離不開她,甚至為了將她留在他的身邊,什麽辦假證,陷害栽贓……這些卑劣的手段都使出來了,難道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嗎?
直到許唯一從浴室裏出來,他才轉了轉眼睛,想明白了她剛剛為什麽會罵他的原因。
看了她一眼,忍俊不禁的問:“你剛剛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許唯一扭頭看他一眼,“我誤會了什麽?”
“我說的吃的死死的,不是那個意思,事實上,你也的確每次都在拚命的吃,但是我……”
宋逸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許唯一丟過來的麵霜瓶子給砸中了額頭。
雖然瓶子是塑料材質,可是滿滿一瓶麵霜,宋逸的額頭瞬間就腫了起來。
他揉著額頭,疼的隻抽氣。
許唯一一時慌了神色,她連忙奔上去,就要去拽開宋逸捂著額頭的手檢查一下傷勢。
這一看,頓時懊惱自責不已。
“你以後管住自己的嘴,否則的話我下回說不定會砸中你的眼睛。”許唯一沒好氣的說完,便準備下樓去找應急箱。
可是腰卻被宋逸一把箍住,四目相對,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許唯一頭皮發麻,趕快將目光移開,同時手也橫在他的胸口,試圖掙開他的禁錮。
宋逸微微傾身,直接攫住她的唇。
許唯一大腦有一瞬的空白,直到他纏上了她的舌,她才匆匆收回飄遠的神思,一巴掌重重揮在他紅腫的額頭上。
宋逸吃疼擰眉,“很疼啊!”
許唯一撫著胸口長喘了兩口氣,“我說沒說過以後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宋逸衝她挑了下眉,“我剛剛聽到了你的心跳聲。”
許唯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宋逸,我以後如果再對你發善心的話,我特麽的就不叫許唯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