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麵前的門,龍項煜抬起手,又放下去,咬咬牙還是敲下去。該來的總會來的。
席明鬆開了門,眼前的人讓他感到有點吃驚:“龍項煜!你怎麽來了?”
龍項煜走進門,幹咳了兩聲:“路過沒事,就正好進來坐坐。”
“那你隨便坐坐唉。”雖然心裏有些疑惑,席明鬆還是走向櫃台拿杯子。
“你一個人住啊?”龍項煜裝作漫不經心地轉悠
“是啊,房子不大,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孤單。有時候何澗瀝會來,嗬,不過他這人挺沒趣的。”席明鬆擰開了酒瓶。
龍項煜的目光落到一張照片上,裏麵的少女紮著馬尾咧著嘴笑著,如此迷人,背後的陽光也被她的笑容比了下去。
他輕輕拿起相片,動作之輕好像怕驚擾了裏麵的少女。“這就是你妹妹。”他轉過身對席明鬆說。
“對,很漂亮吧。”酒瓶傾斜,腥紅色的**咕嚕咕嚕地流進杯子。
龍項煜放下相片,正視席明鬆,語氣沉穩地說道:“我記得你妹妹……應該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席明鬆停下倒酒的手,回頭望著龍項煜,等待他說下去。
“那時候她很愛追隨我,她也算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勇敢主動的女孩了,不管別人怎麽看,她的目光總是充滿期待。當時她在追我,那場車禍就是在我身後發生的。
沒錯,我當時應該叫救護車……但我沒有,我逃跑了。
是的,對於你妹妹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該付出代價的是我,和佟偌果沒有關係,況且你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怎麽你也不該針對她,利用她來對我實行某種報複。”
啪!酒瓶掉下去,血紅色的**宛如毒蛇吞噬了大部分地板。席明鬆抓緊拳頭衝上前朝著龍項煜就是一拳。
“龍項煜!!!就是你這個混蛋害死小敏的!為什麽直到今天才敢承認!你這個懦夫!”席明鬆雙目通紅瞪著龍項煜,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龍項煜擦擦嘴角的血,不緊不慢地說道:“懦夫?也許我真是。那時候我太年輕,也害怕,沒想那麽多,隻是匆匆逃離了現場。”
席明鬆憤怒地指著他,“這就是你見死不救的理由?龍項煜!你真是個不折不扣地混蛋,你到現在還是沒一點悔恨的樣子,始終一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從你的王座爬滾下來!”
“……本來我不想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但是……佟偌果是個傻女人,你不用花費什麽心機在她身上。”
席明鬆不屑:“龍項煜,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隻會欺騙女人!你最好現在立刻滾出我家,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
“那好,我就先走了。保重。”龍項煜拍了拍席明鬆的肩,走向門口。跨過地上那一灘尚未幹涸的**,歎息著說:“可惜了一瓶好酒。”
席明鬆聽著門外汽車發動的聲響,心裏暗記,龍項煜,你等著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龍項煜回到家中,渾身像被抽了筋一樣癱到在沙發,就這麽坐著,不知過了多久。傳來幾聲咳嗽聲,扭頭一看,原來是年過半百的龍津稔。
“爺爺,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我啊,睡到一半咳醒了。你呢?看你的樣子,你有什麽事想跟我說嗎?”龍津稔走到沙發坐下。
“爺爺,一個人該怎樣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是正確的?”
“時間會讓你知道的,可有些東西錯了就是錯了,怎樣也彌補不回,不管你為此付出多少,傷疤依然在那裏。有些錯誤可以避免,有些人要趁機會珍惜。”說完,龍津稔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龍項煜靜靜地聽著這番話,腦海浮現出了佟偌果的臉,這個女人,總是那麽倔強,他也很奇怪為什麽最近總是想到她。
打開一瓶酒,倒上一杯,腥紅的**在杯中醉熏熏得搖晃著。喝了酒,龍項煜沒有像平常那樣感受到酒的香醇,隻覺苦澀又眼皮沉重。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又是那條路,龍項煜突然聽到有人再喊他的名字,回頭一看,是一個正衝他笑的少女,見他看她,女孩笑得更開心,接著女孩奔跑過來,一輛汽車呼嘯而,毫不留情地撞開她。這時龍項煜看清了無力躺在地上的女孩的臉,是席敏!
叮鈴鈴!電話響了,龍項煜猛地睜開眼,原來隻是個夢,哦不,這不是夢。
叮鈴鈴!電話還在響著呢,龍項煜抓起來聽。
“喂,是我。”是佟偌果,“喂,你怎麽不說話?”
“嗯……我現在有事,等會我會去找你。你待在家裏別亂跑啊。”龍項煜回答說。
“啊!你要找我,幹什麽?有什麽事在電話裏說不行嗎?”佟偌果不解道。
“好了,就這樣。記住我說的話,回頭見。”龍項煜說完就掛掉了電話。叫廚師準備早餐。
吃完早餐後,龍項煜坐進了汽車。
到了佟偌果家,龍項煜進門後就開口說:“我去找席明鬆了,跟他說明一切。”
佟偌果聽後大驚,“你全都告訴他了!”
“嗯,恐怕現在他恨不得殺了我。也好,他是該這麽做。”龍項煜雲淡風輕地說道。
“你怎麽這麽說,明鬆現在知道了真相,保不準他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麽事來。不行,我要去找他談談。”
“你去了也沒用,不是憑你三言兩語就可以打消他對我的恨意那麽簡單的。”龍項煜擺擺手。
“那怎麽辦,作為朋友我有責任去開導他。”佟偌果堅持。
“他現在估計什麽也聽不進去,你就別添亂了。”
佟偌果大怒:“添亂?你什麽意思!今天這個局麵還不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要去找明鬆是我自己的事,要你管!”
龍項煜心情正煩躁,不想和她吵。嘟囔了兩句“行行行,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就出去了。
佟偌果看著龍項煜走了,終於沒再說一句話,此刻她要做的是去找席明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