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偌果和席明鬆幾乎一直在談佟沐天的事情,時千千在一邊抱著抱枕盯著兩人說話,很是無聊。

“明鬆啊,你過來了。”

時玉琴從裏麵走出來,看到三個人坐在一邊聊得熱火朝天,似乎很開心的樣子,走出來招呼這個模樣可人彬彬有禮的孫輩。

席明鬆笑著起身,對時玉琴微微點頭,“奶奶好。”

時千千好不容易看到不再談論佟沐天的話題了,見到時玉琴很是興奮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湊過去挽上時玉琴的胳膊,寵溺的笑笑。

“明鬆這次可幫了我大忙,奶奶您可要讓廚房多做些好吃的,好好犒勞人家一下。”

時玉琴手指戳了戳時千千的額頭,笑笑點頭,“好,準備一大堆好吃的。”

席明鬆微微一怔,趕緊拒絕道:“不用了,我今天還有其他安排,而且如果被龍項熠知道我在這裏和偌果在一起,並且留下吃飯,他估計會不開心的。”

佟偌果亮若星辰的眼眸微微暗淡,抬起眼睛盯著那個男人的側臉,絕美得如同雕塑的臉龐上長長的眼睫輕眨。

估計是之前的事情鬧得太大了,現在席明鬆無論做什麽隻要和佟偌果牽扯在一起,就總是不免的提及龍項熠。

不知不覺間,隻要提及龍項熠,就必定有佟偌果。

她笑了笑,深深吸氣,大大方方的走到席明鬆的麵前,拽拽他的袖子。

“沒事的,他前幾天都沒有休息好,黑眼圈都要黑到下巴了,有時間肯定要睡懶覺,估計不會來找我。”

席明鬆尷尬的嗬嗬笑了笑,聽了佟偌果的保證,他才放下心,“也好,反正我也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吃一頓飯應該沒事。”

午飯就和時玉琴所說的一樣,異常的豐盛,而且佟偌果都能看出來,有些東西甚至是從外麵高級餐廳裏買來的,而不是時家廚房做出來的東西。

她沉默的看向自己的外婆,盡管染了黑發,燙的微卷,麵容慈祥,可還是能看出她操勞的疲憊。

佟偌果不動聲色的將椅子向時玉琴靠了靠,把什錦豆腐澇放在她麵前,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話。

“今天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這是時家的聚餐嗎?”

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是驚喜,可落在眾人耳朵裏就完全變了味道。

話被堵在口中的佟偌果狠狠皺眉,極其不悅,這個男人實在是過分了,不諷刺別人能死嗎?

她敢怒不敢言,隻能壓下心裏的怒氣轉眸一笑。

“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你工作那麽忙,這個時間在家裏休息不是更好,出來瞎折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是誠心,我們兩個人雖然是夫妻,可是平時不住在一起,工作也也是分開的,幾乎沒有聯絡,那樣外人可是會乘虛而入的。”

龍項熠薄唇**的勾起弧度,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卻是嘲諷,盯著席明鬆一眨不眨極具敵意。

佟偌果暗叫糟糕,垂眸一句話說不出,她還以為龍項熠不會過來,可是沒有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是找來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她才不會把席明鬆留下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明鬆幫了千千的忙,所以她和外婆把人留下來吃飯,是感激人家,你就不要把好好一次相處給搞砸了,有事回去說。”

龍項熠英俊的臉龐邪魅而又有點玩世不恭,他揚唇一笑,走到佟偌果身邊落座,並且將椅子挪地靠近她。

在幾個人的注視之下佟偌果很是不好意思,不過還是配合著龍項熠秀恩愛。

短短的四十分鍾對她來說簡直度日如年,她眼睛的餘光是不是不自覺的就會瞟向席明鬆,他的尷尬與不自在讓佟偌果無所適從,充滿深深的愧疚。

簡單吃了點,看龍項熠也沒有胃口了,就親昵的湊近笑著,帶著祈求的意味,拉著人出去。

坐到車裏,把車子開走,將時家的別墅給遠遠丟在後麵,佟偌果才煩亂的舔舔唇。

“你今天為什麽過去?明鬆已經做的完全夠意思了,他這次也不過是在幫千千姐,外婆留人吃頓飯難道也礙著你的事了?”

開車的男人沒有立刻開口,眼睛掃過後視鏡盯著女人那雙水晶石般泛著光芒的眼睛。

“我沒有說礙著我的事,隻不過要問你,我是你的老公,時千千有事為什麽不找我而是去找找那個男人?是可以理解為你討厭自己的老公,還是更加傾向於席明鬆?”

佟偌果氣急,張張嘴要反駁,卻發現自己居然對這個男人無言以對,而且現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

“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可你自己這段時間那麽忙,我還找你添亂真的沒要必要。”

龍項熠眼圈黑的熊貓一樣,微微眯起了眼睛,腫起兩個大眼袋,“我有時間,別人找我沒有,可你找我就有。”

佟偌果眉凝糾結,語氣裏說不出的煩躁,“我知道了,以後有事找你就是。”

她心裏暗暗吐舌,她有事找龍項熠還不被先數落一頓,各種諷刺挖苦以後才會幫忙,與其這樣她還不如有事就自己解決,還省的看人臉色。

佟偌果以為龍項熠會帶自己會她的住處,然後還可能會做出點讓人痛苦又沒法拒絕的事情來,可是她猜錯了,男人並沒有那樣做。

車子越開位置就越不對,她明顯的看到導航儀上麵的路線不是自己家也不是龍家,反倒是向著市中心的服裝店趕去。

她暗暗疑惑,試圖看向那張喜怒無常的俊臉上的情緒,可是對方眉目冷淡根本就不知道要幹嘛,而且一句話不說也實在夠嗆。

說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把人給惹惱。

“你在看什麽?難道我臉上有東西?或者我們認識那麽久,你還沒有看夠我的臉?”開車的男人突然開口。

佟偌果做虧心事被帶到,兩邊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說起話來都支支吾吾的。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問我們到底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