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龍項褶上次股東大會很氣憤的緣故,所以原定當晚的晚宴,推到了三天以後,也就是今天。

本來佟偌果今天還想裝病,她不想去,可是一想到那說不定是唯一一次見龍項褶機會,她忽然就來了精神。

“偌果,你好了?”承綰一進公司就和佟偌果撞了個正著,一時之間隻能尷尬的開了口。

佟偌果其實心裏也是一驚,但是那隻是暫時的,隨後她便露出了一如往常的笑容,“是啊。耽誤好幾天了。今天宴會,怎麽也該到場慶祝。”

承綰看著她對自己微笑,心裏忽然一陣煩躁,“是啊,你快去你辦公室吧。我還有會。”她逃似的離開了佟偌果的視線。

承綰離開以後,她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下來,“承綰,你知道嗎?你真的不擅長撒謊。”佟偌果在心裏暗想道。

她一進辦公室就忍不住歎氣,“小張,你給我進來。”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桌子上居然有這麽多需要自己簽字的文件。

“佟總,什麽事?”

“這怎麽回事啊?文件為什麽不給江董簽?怎麽都堆在這裏了?”佟偌果現在十分的敏感,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抓狂。

“是這樣的,江董說他最近很忙,所以就讓這麽放著。”

佟偌果聽她說完不由得一怔,“你說江董最近忙?他都不在公司嗎?”她想不通他在忙什麽,難道他要有下一步的計劃了?

“也不是說不在就是很少而已。”

佟偌果感覺問她也問不出什麽來,朝她擺了擺手,“好了,你出去忙吧。”她皺著眉坐在了辦公桌前。

最後她實在是坐不住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江漓探探情況。

“江董,我們什麽時候收手?”承綰實在是受不了現在這個情形了,本來她和佟偌果是那麽的要好。可是現在卻連話都說不出。

江漓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僅是他麵前的承綰,連同站在門外的而佟偌果也感覺到了心驚。

“承綰,我告訴你,如果你再說這些廢話,我現在就讓你弟弟生不如死。”他的眼神中透出了寒光。臉上的憤怒表達的十分明顯。

“江漓,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擁有偌果了?”承綰看著眼前的江漓,就好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真的十分陌生。

“這些不用你來管,還有,叫我江董,不要叫我江漓。”他的語氣冷漠的就好像是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他瞧不起承綰,身為佟偌果的好友,居然就這樣背叛她,可是他才是主使人,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這一點。

佟偌果強忍住內心巨大的起伏,捂住了自己的嘴,慢慢的往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去。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全部,可是這卻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承綰眼前起了一層霧氣,“對不起,偌果,對不起,我……我隻能選擇我的弟弟。”她在心裏默念道。

佟偌果坐在辦公室裏,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要不要去找江漓說清楚,事情已經明晰到這個地步,她也許真的沒辦法再演下去了。

“偌果。”

江漓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佟偌果還沉浸在剛才的真相裏,無法自拔,“啊?”她慌張的撞翻了桌子上的咖啡杯。

江漓趕緊伸出手擋住了滾燙的咖啡,“啊。”佟偌果看著他被燙的通紅的手背,忍不住喊出聲音來。

“怎麽樣啊?”佟偌果慌張的拿紙擦著他的手背。眼神中的擔心,一點虛假也沒有。

“沒事沒事。”江漓笑著看她著急的樣子,忽然感覺時間都已經靜止了,他希望時間就一直停在這一刻最好。永遠不要過去。

佟偌果給他擦完藥以後,忽然想起了他和承綰的那場對話,忽然鬆開了他的手,“還疼嗎?”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尷尬的開了口。

“本來就不疼。沒事。”江漓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佟偌果,他好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他想知道她現在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戒心。

佟偌果感受到了他審視的目光,心裏本能的想逃避,但是她為了龍項褶,隻能硬生生的迎上去,她不能後退。

“那就好。我剛才在想,這麽多的文件,我到底要看到什麽時候,誰知道你忽然一聲,嚇了我一跳。”她的語氣十分的自然,就如同往常一樣,帶著幾分嬌氣,幾分熟悉。

江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而看向她桌子上的文件,自己最近忙著調查她還有龍項褶,實在是很忙碌,心裏也有幾分愧疚,“你剛剛病好,這些就讓你秘書送我辦公室吧。”

如果要是以前的時候,佟偌果真的會很高興和感激,可是現在她對江漓隻有恐懼,“那太好了。你都這麽說了,我可不客氣了。”

“你和我,還說什麽客氣。”此時的他語氣忽然變得溫柔,眼睛像是一汪湖水,讓人輕易沉溺。

佟偌果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是啊,我們之間……不用客氣。”她感覺自己這話說的實在是尷尬,趕緊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不如江董,親自拿走吧。”她眼神中帶著戲謔,其實心裏對江漓已經冰冷到了極點。她眼神中的火焰不是感情,是憤怒。

江漓看了她半天,沒有說話,他總感覺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又一點線索也抓不到。

他隱約覺得自己眼前的女孩已經變了,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

“看什麽呢?接著啊。”佟偌果被他盯的渾身發毛,她趕緊說話來轉移他的視線,她沒有辦法保證在他這樣的注視下,不流露出自己的真心。

江漓紳士的笑了出來,接過她手中的文件,“整個公司,隻有你敢,這麽使喚我。”他的言語中帶著寵溺的怒氣,讓佟偌果想起了過去在國外的時候。

她輕扯嘴角,“就你話多。”她知道多多少少江漓還是看出了端倪了。要不然他不會這樣的對自己。

江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走了。”他細碎的劉海黨擋住了他的雙眼,讓佟偌果看不見他的表情,是喜是怒。

他走以後,佟偌果疲憊的坐在了凳子上,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艱難的做了決定,她還是不能拿龍項褶冒險。這個戲依然要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