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將她放躺,臉上的關切並沒有說謊,他細心的給她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他急著想要離開,他無法麵對她的注視。
“江漓。”
在江漓要離開的時候,佟偌果忽然叫住了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喊他的名字,她也許對他還存有那麽一絲的幻想。
“怎麽了?”江漓沒有回頭,因為他隱約感覺到了一些疏離,這疏離讓他沒有辦法麵對她。
佟偌果強忍住自己如潮水一般的回憶,她最後隻說了句,“開車小心點啊。”她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平靜,隻有些許的顫抖,就好像是平靜湖水上的波紋一樣。
江漓沒有回答,隻是回頭朝她微笑,接著轉身離開了。
“怎麽樣?他沒察覺出什麽吧?”時千千端著藥和水,在江漓走了以後,她立刻奔上了樓。
“我不知道。”她現在腦袋裏很亂,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把事情說清楚,也不願意在這裏繼續演戲。
可是她不能,她現在不能輕易激怒江漓,因為她不知道他現在是好還是壞,她不知道寫信的人和江漓到底有什麽關係。
她現在已經選擇了龍項褶,她不能拿龍項褶去冒險。
“偌果,你說事情,真的像你想的那樣嗎?”時千千已經忍了好久這個話了,因為她總覺得江漓對她那麽好,怎麽可能傷害她呢。
佟偌果緊閉上了雙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她甚至希望自己想的就是錯的,一切都是虛驚一場,每個人還都在原位上。
“我不知道,表姐,我真的不知道。”她用被子蒙上了自己的腦袋,她有時候想如果這件事情和江漓無關的話,那她一定不會猶豫,可是那是江漓啊。
“好好……我們不說這個了。你休息一會吧。”時千千慌張的拿下她頭上的被子,生怕她憋壞了。
佟偌果在時千千走了以後,忽然來了一陣睡意,她閉上了雙眼,濕了枕巾。
勒午季一直睡到了晚上,他不急不緩的起了床,他掀開窗簾,用自己的望遠鏡,看了看四周,“散的挺快的。”他自言自語道。
他隨即穿上外套,下了樓,從車庫開出了自己的愛車,急速往龍項褶的家開去。
“你怎麽來了?”龍項褶厭棄的站起身,好不容易可以自己安靜一會了,他居然又來了。
勒午季習以為常的坐了下來,“你要是知道我為什麽來,你肯定就不這麽煩我了。”他拿起桌邊的紅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你什麽事?”龍項褶強忍住不發火,也坐了下來。
“給你。”勒午季把包從身後拿出來遞給了他。眼神中盡是戲謔,“你家偌果給你的。”
龍項褶一看見這個包,太陽穴忽然就突突的跳了起來,“她什麽意思?”這是他給她買的包。她現在居然還回來了。
“你先別著急生氣,人家佟偌果沒什麽意思,具體我也說不清楚。你自己看吧。”勒午季不是故意吊他的胃口,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龍項褶聽他說完,拿起包翻了起來,翻出字條的時候,不禁皺眉,“這…怎麽全是數字啊?”
“你們家偌果給你寫的。你可好好解啊。這裏麵可是有重要的信息的。”勒午季的神色也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不再玩笑。
龍項褶眼神晃動了一下,隨即拿出手機,比對著寫了起來。
勒午季笑著走到他身邊,“果然學霸就是不一樣。”他看了那麽長時間的字條,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你閉嘴。”龍項褶最煩的就是他在自己身邊,亂說話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皺起了眉毛。但是手一直也沒停過。
“好,我閉嘴。”勒午季吃癟的不出聲了,真的是不明白這個龍項褶為什麽脾氣就這麽的不好。
龍項褶寫完的時候,心裏忽然感覺到對不起,他原來已經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居然還不相信佟偌果,自己果然是失去了理智。
“怎麽樣?佟偌果寫的什麽?”勒午季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了,趕緊湊了上去。
“你現在就走,把這個包扔掉。”龍項褶的神色越發冰冷,聲音中帶著威嚴。讓勒午季不禁緊張。
“怎麽了?到底?走什麽啊我,我剛來。”勒午季現在完全摸不到頭腦,什麽意思啊。佟偌果那邊就神神秘秘的,到他這裏更神秘。
“走。別廢話。”龍項褶的臉上現在已經多出了幾分慍色。
他閑雜十分擔心佟偌果的處境,但是礙於她給自己的寫的這封信,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直接去把她帶到自己身邊。
勒午季看他的神色十分的嚴肅,也不敢再怠慢,“行,我這就走了。”他滿臉疑惑的拿起包。
他剛要走,忽然想起了,時千千的囑咐,“對了,佟偌果說你看了以後我得給回複。我怎麽說啊?”
“就這麽說吧……”他說完以後,臉上全是不甘,他居然就這樣被那個江漓和那個神秘人擺了一道,看來自己最近還真是有失狀態。
佟偌果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好像真的生病了一樣,“表姐。”她無力的喊著。
“怎麽了?怎麽了?醒了?”時千千聽見她的喊聲,連圍裙都沒來得及解,就跑了上來。
“表姐,勒午季給你回複了嗎?”她自打閉眼以後,就做了夢,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些事。著急的要命。
“回了,回了,他給我發的短信,說是龍項褶說他已經全部了解,讓你好好照顧自己,有機會,就帶你走。”時千千現在也是滿腦袋霧水。真的是不明白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佟偌果聽見龍項褶這樣回答自己,忽然鼻子一酸。現在自己的處境十分的尷尬,她不能明確的明白江漓的動機,她也不知道承綰到底是撒謊還是真心。
她還需要繼續在這裏等下去,她需要一個直接的證據,來證明事情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