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偌果已經看出來了他的不悅,可是自己沒有辦法,自己已經影響了龍項褶。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自己不能再害龍家了。
“爺爺,我希望你能體諒我。”這句話說的確實是真心,她是希望龍津稔能體諒自己現在說謊的心情。
可是這句話,放到這裏,在龍津稔聽來卻是格外的刺耳,“這樣說來。我聽見的傳聞都不是假的。連同你和那個江漓……”他是越說越生氣,他不想把話說完就是因為他不想用最壞的詞匯來形容。
佟偌果一聽他這麽說。猛地搖起手來,“爺爺,我和江漓不像你想的那樣。”她隻能承認那些事情,如果他這麽說自己是絕對不認的。
“媽媽。”旭晟軟糯的聲音,幾乎能融化所有人的心。“媽媽。你看,江叔叔給我弄的。”
江漓在旭晟的身後追著,“旭晟你慢一點。”他臉上的笑容和旭晟如出一轍,這樣的和諧讓龍津稔不覺皺緊了眉頭。
“旭晟,媽媽在說事情。”佟偌果皺著眉訓斥著,她不知道這是江漓故意的還是怎麽樣。這個時候出來肯定不是好事情。
龍津稔本來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孫子,可是現在看來卻異常的刺眼,“好了,事情我都明白了。就這樣吧。”他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悅,他現在對佟偌果的不滿,已經頻臨爆發。
佟偌果趕緊上前去送,“爺爺。”她知道自己已經讓龍津稔失望透頂,她現在還能說什麽呢。
“偌果,我向來很疼你。如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龍津稔之所以最後一刻還能收斂起自己的脾氣。完全是因為江漓在這裏,他不能有失自己的身份。
龍津稔走了以後,佟偌果在門口。怔了很久,她一直都很喜歡龍津稔,他真的就如同自己的爺爺一樣。
無論遇見什麽事情,都站在自己這邊,可是現在他卻對自己說了失望。她不知道自己這場沉默的戰爭要打多久。她隻是感覺現在就很辛苦。
“偌果。”江漓知道現在佟偌果心裏一定很難過,而且所有難過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話語安慰她。
佟偌果猛地回過神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還不能卸下偽裝,“我沒事。”她看著江漓擔心的視線,趕緊開了口。
她現在完全不想聽他所謂的安慰,如果說原來他的安慰還有用的話,現在就等於是廢話。
她轉過身,抱起旭晟,“很晚了,你也回去吧。”說完她就上了樓。自始至終她沒有看過他一眼。
江漓頹然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隻能乖乖的出門。滾回自己的家。
龍津稔坐在車上的時候,腦袋裏一直浮現著江漓抱著自己的孫子旭晟的場景,他越想越生氣。不住的捶著座椅。
他自打上了歲數以後,就很少像現在這樣的生氣了。這世界上能把他惹怒的事情實在是太少。
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了。以前他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晚上是從不議事的。可是今天他再也忍受不了自己心裏的怒火,他需要一個釋放。
“那個混小子呢?”他一進門就氣衝衝的朝穆琳開了口。他必須要今天晚上弄出來一個結果。他龍津稔決不允許別人在自己的龍氏隨便撒野。
穆琳自打嫁進龍家還還真是沒見過龍津稔這樣的生氣過,“爸,您這是怎麽了?項褶已經睡了。”
“睡?他還睡得著。把他給我叫下來。”他用不可置疑的語氣,發號著施令,就像是一個國家的王一樣。
龍項褶其實根本也沒睡,他隻是不願意再聽穆琳對自己的嘮叨了。所以才關緊房門,假裝睡下的樣子。
穆琳看見自己的兒子下來的時候,不住的朝他使著眼色,希望他能好好說,別再像和自己那樣任性。
龍項褶不以為然的掃過穆琳,就像沒看見一樣,“爺爺,您找我有事?”他語氣帶著一如往常的輕鬆,因為他向來和自己的爺爺關係十分的好。沒必要掩飾或者偽裝什麽。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和佟偌果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都已經全說了。你就沒必要再替她遮掩了。”龍津稔說這話的音量不自覺的提高了好幾度。
龍項褶忽然心下一緊,“你去找偌果了?”他的聲音帶著焦急,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該怎麽做。她會不會受傷害?他在心裏擔心著。
“對。她都說了。我現在命令你忘記她。做你該做的。兒媳婦盡快給項褶安排門當戶對的婚事。”他故意用這種話來試探龍項褶。目的就是看自己的這個孫子是不是對佟偌果還沒死心。
“我不同意。”龍項褶冷冷的開了口,剛才的輕鬆麵容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隻有瘮人的寒冷。
龍津稔對他周身的寒氣好像是免疫一樣,他冷笑一聲,“不同意?當年你一意孤行,要娶那個佟偌果。我同意了。如今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有什麽資格不同意家裏給你安排?”
“爺爺。偌果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是我失策,才會導致龍氏損失。我……”
“夠了。你這個混小子。你以為你會脫的了幹係嗎?”龍津稔表現的十分激動,讓穆琳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項褶。你就別反抗了。”穆琳小聲的在他身邊提醒道。她深知龍津稔的脾氣。而且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去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
龍項褶猛地甩開穆琳,“爺爺。無論如何,你說的,都不可能。”他最後撂下了這一句話,便三步並兩步的上了樓。
龍項褶對於自己身後如潮水般的憤怒充耳不聞,他現在唯一擔心的隻有佟偌果,他恨不能現在就衝到她的身邊。
佟偌果走出房門。望著自己旁邊的別墅,默默留下了眼淚,她忽然想起之前龍項褶死皮賴臉重新追回自己的日子。
還有他緊緊抱住自己的時候,他的誓言依然回**在耳邊,可是自己卻擁不到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