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纓綺淒美的笑了一下,她討厭看見別人那種惋惜同情的眼神,她最後的幾個月,想活的像以前一樣。

龍項熠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複雜,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樣的梁纓綺,自己可能很難拿她當原來的那個她去對待。

他沉吟了很久,一直也沒有說話,這不是一句簡單的好,就能解決的難題,盡管她一直想要成為一個正常人,可是還是沒辦法改變她已經是癌症晚期的事實。

“恐怕不行。”龍項熠可以清晰的看見梁纓綺的眼神,忽然變得暗淡,但是他是為了她好,並不是他冷酷無情,而是他必須為她剩下的時間負一些責任。

梁纓綺看著他麵露難色的樣子,輕扯了一下嘴角,“我就知道你不糊答應,你和我爸一樣都是個老古董。”她說完就把毯子蓋到了自己的臉上。她不想再看他那張臉。

龍項熠看她這個樣子,雖然知道她已經有些生氣,但是這本身就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要是所有人都拿她當正常人的話,保不齊她會受到比現在更大的傷害。

她把自己的餘生,梁家的餘力,都用來保護龍家了,他又怎麽能眼見她受傷害呢?

梁纓綺負氣的在心裏咒罵著龍項熠,她隻要一想到自己以前接手過的同情和安慰,心裏就不覺的酸了起來,她真的不想再聽別人和自己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這樣的蠢話了。

她的氣一直生到了下了飛機,勒午季帶著墨鏡,身後還跟著龍項熠的手下,樣子就像接自己的堂口大哥回家一樣。

龍項熠一下飛機看見這一幕,不覺閉眼,“這個勒午季到底是什麽腦袋,總是能辦出讓人頭痛的事情。”他揉著自己發抖的太陽穴,在心裏想著。

“項熠。歡迎你回國。”他勒午季上前就要抱住眼前的龍項熠,他並不是真矯情,而是真的挺想念自己這個冷冰冰的好友的。

誰知道勒午季還沒等靠近龍項熠的時候,就被龍項熠推開了,“離我遠點。”他低沉的聲音,像是要到了爆發邊緣的樣子。

勒午季吃癟的縮回了自己的手,看著從自己身邊趾高氣昂走過去的梁纓綺,心裏忽然一驚,他猛地摘掉墨鏡,“梁纓綺?你怎麽?怎麽?”

他的腦袋現在真的是要短路了,這算是什麽事情啊?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怎麽這個梁纓綺也來湊熱鬧來了。

“我怎麽?我怎麽啊?不明白就去問龍項熠去。”梁纓綺一副傲慢的樣子,和她之前幾乎沒什麽區別,除了臉色比較蒼白以外。

勒午季用手指用力指了指梁纓綺,就轉身往龍項熠身邊跑去,“怎麽回事啊?”他刻意降低了聲音,他潛意識裏總覺得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龍項熠一想起這個冗長的故事,就懶的開口,而且剛坐完飛機,他整個人也很累了。

勒午季看他神色上也確實有點累了,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在機場知道這件事情,便閉上了嘴。

勒午季一路跟著他們回了家,龍項熠一到家,就上了樓,他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剩下的等他醒了再說。

梁纓綺看著熟悉的龍宅,心裏說不出的舒爽,經過了這麽多有的沒的,自己怎麽還是住進來了,誰管能住多久呢。

“你們把東西搬進我房間裏就行了。”她不慌不忙的指揮著,就像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一樣。

勒午季上前,拍了她肩膀一下,“什麽叫搬你房裏啊?”他真的是要被這一係列的事情給衝擊到了,三觀盡毀啊。

“我說了,不懂就去問龍項熠,我懶得和你說。”梁纓綺轉身大了一個大大的嗬欠,這個頭等艙真的是不如自己家的飛機來的舒服。

當勒午季剛要說話的時候,梁纓綺胳膊上的手表忽然響了一聲,她的眼神忽然就變得暗淡了,自己又要吃那該死的藥了。

她不再搭理勒午季,轉身就上了樓。

勒午季看他們一個個都上了樓,自己也走了上去,他非要找龍項熠問個明白不可。

“項熠,到底是怎麽回事?”勒午季一推他的門,就開了。所以毫無猶豫的就衝了進去,正好看見了換衣服的龍項熠。

雖然他們的感情很純潔,但是勒午季還是第一次見到龍項熠的**,他還是被嚇的一怔。

“把門關上。”龍項熠的腦袋上幾乎要冒冷汗了,怎麽世界那麽大,就交了這麽一個不上道的朋友呢?

勒午季聽完他的話,慌張的關上了門,“我說你怎麽換衣服不關門啊?”他著實也是覺得挺尷尬的。隻能往他身上賴了。

龍項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轉身拿起衣服,進了洗手間,他真的不想和他多廢話。

“說吧。什麽事?”龍項熠過了一會,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此時他已經不是西裝革履的裝束了,他穿著高檔的真絲睡衣,迷醉的酒紅色,稱的他越發的英俊。

勒午季大方的坐在沙發上,“還什麽事?你不應該和我解釋一下,梁纓綺是怎麽回事嗎?你怎麽沒和她一起回國了?還有她怎麽在你家住啊?”他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疑惑全部說了出來。

“無可奉告。”龍項熠直接說了這四個字,他總覺得這件事情的真相,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不是不相信他。

而是不想將他陷入危險之中。

勒午季被他這四個字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什麽?無可奉告?龍項熠你又在玩什麽神秘啊?”他巴巴的跟著他從機場到他家,居然就得到了這麽個能把人氣吐血的答案。

“我會告訴你的,不過不是現在。”龍項熠現在也隻能這樣安撫了,他現在忽然覺得梁纓綺在飛機上和自己說的話,有了另一層的意思。

如果從他想的這一層去理解的話,那麽隱瞞她的病情,就很有必要。

勒午季無奈的攤開雙手,“好,你是老大,你這麽說,我還能說什麽?”他站起身心裏十分的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