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蒼白的小手捧著熱乎乎的水杯,剛剛用嘴吹去表麵上浮著的一層熱氣,又被賀宴這話嚇得一個激靈。

她打量賀宴全身,才發現他黑色的褲腳上全是泥濘,像在草地上滾過。

“你受傷了嗎?”

她的神情一下緊張起來,視線不斷掃過賀宴全身,生怕看到一處傷口。

“沒有。”

不知為何,她這樣緊張的表現,讓賀宴滿心的怒火逐漸平息下來。

他緩緩開口,把在墓地遇襲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至於他是怎麽拚死殺出重圍,打退魏琴派來的人,他一個字也沒提。

薑可臉色驟變。

她沒想到,魏琴這個人居然壞到這個地步,連死人的棺槨都不放過。

“那你媽媽的遺物你有搶回來嗎?”

其實她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遺物值得魏琴繞了這麽大一個圈來搶。

她問完賀宴沒有立刻回答,於是她悄悄用眼神打量賀宴的神色。

他的眸色變深了一點,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很快,他說:“隻是我出生時用過的一張毛毯,還有我媽的一些首飾之類。”

薑可擰起纖細的眉頭。

聽起來沒什麽重要的,那魏琴來搶,難道就是單純的看不得賀宴過得好?

隻是這種想法她不敢直接說出來。

沉默的當口,氣氛有些僵硬。

薑可喝了一口熱水,吞咽的聲音打斷賀宴的思緒。

他用一隻手掀開了薑可腿上的毛毯,看向了她的大腿。

白嫩的肌膚上還滿是血水,縫線過的傷口被掙開之後,有些猙獰。

賀宴沉了臉色。

“要是我今天沒發現,你打算自己吃這個啞巴虧?”

他的人生,可沒有吃啞巴虧這個說法,向來是以牙還牙。

現在他就恨不得拿刀衝進賀家,給魏琴也來上一刀。

他的視線好像帶有溫度,看的薑可大腿都隱隱發燙。

此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傷口處席卷而來的疼痛。

她試圖往後縮,把大腿給藏起來,可賀宴的視線卻緊緊的鎖在她腿上。

“不要緊的,本來都快好了,要不是你——”她把後麵那句看似埋怨的話給咽了回去,“我真的沒關係,賀宴,你別再去找賀夫人的麻煩了,好不好?”

她被他剛剛那句十分疼給嚇到,隻想勸他安分點。

賀宴垂眸不語,轉身離開。

就在薑可打算起身時,賀宴卻又回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個醫藥箱。

他走到薑可麵前,再次單膝跪地,把醫藥箱放在地上。

他的手朝著薑可的大腿處伸了過來。

薑可下意識的往後退,卻被他強勢的給捏住小腿,往前拉了一下。

薑可順勢跌坐在沙發上。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賀宴的舉動,直到賀宴打開醫藥箱,垂眸說:“要是不想流血過多進醫院,就乖乖坐著。”

他掌心的水分已經被體溫給蒸發,有些幹燥的潮熱。

薑可感覺到被他捏住的小腿肚,一陣陣熱意往上湧。

他就跪在她麵前,燈光打在他深邃的眉骨上,在眼瞼下方落下一小片陰影。

他的鼻梁很高,讓薑可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餘錦跟自己開的一個葷段子:鼻梁高的人,那個地方也——

兩個月前的記憶再一次湧入腦海,薑可不自覺的紅了臉。

賀宴正低頭專注的幫她處理傷口,直到用紗布包裹好抬眼看去,才注意到小家夥不知道在想什麽,滿臉通紅的看著自己。

濕漉漉的眼睛,像是某種暗示。

賀宴微微眯眼,似乎想到什麽,原本要離開她大腿的手又一次貼合上去,手掌下細膩的肌膚宛若雞蛋的觸感一般,有些吸手。

他的手逐漸往裏麵滑進去。

薑可這時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按住他已經探進睡褲邊緣的手。

四目相對時,薑可清晰的看到他眼底幾乎溢出的狎昵。

“你在想什麽,臉紅成這樣?”

賀宴先發製人。

薑可手指輕顫,不敢抓他抓的太緊,但又不敢鬆開他作亂的手。

“沒想什麽。”

最後兩個字幾乎聽不見,明顯在心虛。

賀宴唇角不自覺的開始上揚,突然鬆開手欺身上前,直把薑可頂到了沙發靠背上。

他撐在沙發上的雙手與胸膛呈現出一個狹小的包圍圈,把薑可牢牢的圈禁起來。

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低聲道:“為什麽怕我去找魏琴的麻煩,是怕魏琴,還是擔心我?”

他最後半句話說的很慢,視線沒有離開過薑可的臉,把她每一個慌亂的神色都盡收眼底。

薑可羞恥到全身顫抖。

她很懊惱自己剛剛居然胡思亂想,讓賀宴有機可乘,但她也很慶幸,賀宴沒有懷疑過她喜歡他這件事情。

她垂下濃長的睫羽,殷紅的唇瓣微微張開。

“我當然是擔心你。”

這話不假,她是真的擔心。

賀宴被她這句話取悅,嘴角的弧度放大。

他的視線從她的眼睛往下滑,盯著那殷紅的唇瓣。

最近他親她親的上癮,總是像親不夠一樣。

“你還沒回答我,你剛剛在想什麽,想到臉都紅了。”

果然,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薑可習慣性的咬住下唇,可賀宴的食指突然按住她的下巴,往下一按。

她的下唇從牙齒下滑出來,嘴巴也微微張開。

粉嫩的舌尖在貝齒中一閃而過,賀宴頃刻間就親了上來。

他整個身體幾乎都壓在薑可身上,拚命吸走她嘴裏每一寸的氧氣。

薑可全身發軟,任由自己陷進沙發裏,陷進賀宴的親吻裏。

她現在已經不抗拒他的親吻,甚至有些食髓知味。

畢竟能被這張臉親,一點也不讓人討厭。

再加上她似乎知道賀宴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他說三個月,那就是三個月。

沙發上兩人親的難舍難分。

分開時,薑可眸光瀲灩,粉白的肌膚在燈光下呈現出誘人的光澤。

賀宴喉頭發緊,用指腹有些粗魯的擦過她的下唇。

“明天我送你去醫院產檢。”

薑可突然開口:“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去找賀夫人,不要再和她起衝突?”

旖旎的場麵突然冷卻下來,像有人往空氣中灑上了凝結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