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抬起拐杖對著張雲天就是一棍子,打在他背上,打的他嗷嗷叫。

“媽你冷靜點!”

張雲天齜牙咧嘴的,連忙伸手去抓住周氏的拐杖,他不禁後悔,當初為什麽要買一根這麽硬的。

“冷靜什麽,你不聽老婆子我的話,非要相信這個小騙子,給你看病,我怎麽冷靜!”

“你身體好端端的,吃什麽藥看什麽病,要是喝了假藥把身體搞壞了,以後還怎麽傳宗接代!”

老婦人大罵特罵,口水橫飛,說的周天直皺眉。

雖說他養氣的功夫了得,但這老婦人貶低人的功夫更了得,一口一個小騙子,一口一個醫壞了人。

“算了,你先處理好家務事吧,看病可以日後再找我,這事兒也不急。”

周天索性把要號脈的手收回,起身便走。

可沒想到。

“啪!”

一聲讓人心驚膽戰的裂響,正好落在他剛剛放手的桌案上!

老婦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抽回了拐杖,一棍子砸在那桌上,砸的那質地堅韌的桌案表麵裂開一條猙獰的痕跡。

這老太婆簡直發了瘋。

要是讓這一棍子砸在他剛剛號脈的那隻手上,估計接下來一個月,他都得吊著繃帶!

這老太太,好狠。

這還不算完,在險之又險地躲過這一棍子之後,剛剛站起來的周天,麵門又迎上來一棍子。

周天可算明白了,這老太養尊處優慣了,以為自己回到了封建年代,根本不把除自己以外的人當人!

想到這,周天就不打算避讓了,隻見他瞬息間將手探出,真炁運行至手掌,一把握住那拐杖,隨後用力一捏。

哢嚓,拐杖斷了!

“老太太,我勸你好自為之!”周天冷冷地直視對方,道。

“去死,給我滾!”

誰知這老太非但不聽勸,反而伸出雙手去抓那重達幾十斤的實木椅子。

而令人驚訝地是,她還真的將這實木椅子給輕鬆提了起來,隨後重重地砸向周天。

這老人,說是天生神力都不奇怪。

年逾花甲,居然還這麽有勁!

在震驚的同時,周天也沒有坐以待斃,隻見他高高將腿抬起,趕在那實木椅子還沒砸下來之前,一腳將它踢成粉碎。

老婦人控製不住力氣,在幾個趔趄之後,應聲倒地。

將腿收回之後,周天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發話了:

“我本以為這次過來,就隻是治一個不孕不育,可是我沒想到,你們家病的最嚴重的人,居然是這老太太!”

“啊?”

“啊啊?”

張雲天蒙了,在一旁站著看戲的古玥也愣住了。

至於雲梅,更是嚇呆了,她沒想到一向精神矍鑠的婆婆,居然是個病人!

他說,這老太太有病?

“小騙子,我看你是想賺錢想瘋了,嘴皮子癢癢逮著誰都說有病!”

“老婆子我現在就回房間,拿一根針過來把你嘴巴縫上!”

周氏越說越狠毒,隻見她赤紅著雙目,轉身就要回房間,看起來是真的要去拿針來。

張雲天嚇了一大跳,他知道自己母親向來就是這樣,一怒起來整個人都會發瘋的那種。

她說要去拿針,那就是真的要縫周天的嘴。

於是張雲天一把衝上去,用盡渾身力氣抱住自家老母,結果卻被她一肘子頂中腰子,整個人疼的在地上打滾。

“腎虛就不要勉強了。”

周天無奈搖搖頭,一個箭步上前,周身的炁瞬息間灌注在食指和中指上,隨後彎曲。

而後,他使出半截身體的力量,猛地一拳打出,用雙指關節頂在老太的頸後枕骨狹下,兩筋之間。

風府穴!

緊接著,其他人隻聽見一聲悶哼,那老太就一個前撲,重重地撲倒在木製地板上。

昏死過去。

“媽!”

剛才還疼的在地上打滾的張雲天,連忙爬起來,跑上前扶起自家老母。

“神醫您這是幹嘛,我媽他……”

“沒事,暫時讓她昏一會兒,算是給個教訓。”周天歎氣,解釋道。

其實,他若是真的不留手,直接下殺招點了這周老太的風府穴,對方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老太雖然可恨,但她的行為更多是因為疾病影響,所以沒必要過於記在心上。

這老太的病,和他前些日子在茅山認識的李三陽如出一轍,都是腫瘤壓迫,導致情緒不受控製,喜歡動手打人。

說句更巧的,他二人的腫瘤大小甚至都差不多。

那天回來之前,周天特地叮囑李三陽,等過段時間他那邊事情處理完畢,就可以來江城找他,把這開顱手術做了。

可沒想到,在李三陽之後,又來了個周老太。

“那我媽到底是什麽病?”張雲天急切道。

在得知周天是何許人之後,張雲天便對他的醫術保持了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因此周天說老太太有病,他第一個就慌張了起來。

“說句醫生們都喜歡說的。”

“要是再晚一段時間發現,這老太可能就危險了。”

張雲天嚇得登時話都說不出來了,眼淚嘩嘩往下流,他沒想到,母親居然病重到了這個地步。

“神醫,我媽她……還有救嗎?”

張雲天哽咽著問道。

“我能治好。”

周天言簡意賅道:

“但是我不想治,這老太對我態度很差,影響了我治病的心情。”

“神醫!”

張雲天連忙跪下,想要求他,可周天根本不給機會,隻見他一個跨步就走到了房間的盡頭。

“走吧古玥,今晚上的荒唐事兒就到這停止了吧,我真的累了。”

“哦哦,來了!”

古玥看的一愣一愣的,直到周天提醒她,這才趕忙邁開步子跟上去。

“至於你,張局長,你的問題不大,多運動少去夜店,吃點五子衍宗丸和補精的藥物,不出兩個月就能恢複。”

拋下這句話,周天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張家。

跟在他後麵的古玥一句話都沒有問,隻是在開車把他往福利院那邊送。

她明白周天並沒有不想救那周氏,隻是因為此時在氣頭上罷了。

周天向來是個有分寸的人,她相信對方這麽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