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沒在五星級酒店吃過飯的陳八岱再一次被閔先生的大手筆震驚,接風宴規格極高,五個人竟然吃掉了五萬多塊!
雖然很多人嘴上說著看不起奢華,但是真的奢華了一把,心態就不一樣了,那會讓你削尖了腦袋想進入這奢華的世界。陳八岱就是這樣的,看著桌子上那聽過沒見過甚至都沒聽過的食材做成的菜肴,好不好吃已經無所謂了,當一勺子食物就抵得上當年一個月的生活費的生活已經展現在眼前,而且是從來沒有那麽近過,近到唾手可得!陳八岱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不會放手即將到來的新生活……
閔先生對這樣的招待宴席已經習以為常,雖然有所準備,可是夏若冰和夏爾巴還是對閔先生的大手筆感到了不小的震驚,但汪興國卻有些隱隱的不安——閔先生重視的背後,那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閔先生的確是大手筆,且不論安排的住宿和接風宴,一台上百萬的路虎越野就這麽很隨意的變成了陳八岱等人的座駕!縱使這樣,閔先生還打算單獨為夏若冰配一台車,理由是住的地方離市中心有些遠,沒有車輛不方便。
陳八岱不由有些好奇,先前隻聽說閔先生的生意主要是外貿和金融,考古和探險隻是他的小興趣,但閔先生這樣的手筆,可不是普通的金融從業人士這麽簡單,陳八岱忍不住問了一句:“閔先生,您到底是做啥買賣的?這麽賺錢?”
“那就是一個錢的零和遊戲。”閔先生笑著說道。
陳八岱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很簡單,我收集資金,然後找項目投資,然後包裝上市,我不在實體經濟上賺錢,而是在金融市場上,隻要包裝好了一個項目,那在金融市場上就是數億甚至數十億的收益。”閔先生依然是那種禮貌性的微笑,對於自己的職業,他似乎不願意說得太多。
“傳銷?!”陳八岱瞪大了眼睛,這金融的規則,對於他而言太遙遠了,他腦海裏所謂的金融買賣,接觸最多的就是傳銷了。
“不不不,我這是法律允許的遊戲,是讓資本快速運轉的遊戲。”閔先生稍微解釋了一下。
陳八岱還是搖搖頭,這個遊戲怎麽玩他不知道,但他至少知道,和玩這個遊戲的人一起玩,那錢景是很樂觀的。
“不過麽,這金融行業充滿了爾虞我詐,它隻是我的工作,不是我的愛好。”閔先生又說道:“我更喜歡曆史,我在探尋曆史的時候,會思考我從哪兒來……”
“閔先生,你就是傳說中的窮得隻剩下錢的那種人,哈哈。”陳八岱喝了點酒,又開始口無遮攔了。
“塵封的曆史會給人厚重感和儀式感。”閔先生說道:“所以,有了錢,就能追求理想了。”
“閔先生你這句話說得好,哈哈,理想,沒有錢的理想都是空想!”陳八岱舉起酒杯,沒等閔先生搭話,先幹為敬。
“你的古董生意呢?”汪興國問。
“那隻是在探尋曆史之餘順便附帶的一些商業操作。”汪興國不同於陳八岱,汪興國的每個問題都是經過大腦思考的,但閔先生對此也有所準備。
“我畢竟還是一個商人,成本意識是一種本能,不過我保證我不是倒賣文物的。”閔先生朝汪興國舉了舉酒杯,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真的找到了樓蘭的寶藏,你會怎麽處理?”汪興國突然問道。
“從國際法上來說,無主之地,先占先得。”閔先生笑了笑說道:“但我曾有個故人,她會將樓蘭的寶藏獻給國家,我向她保證過,樓蘭的遺物會回到它們應該回到的地方。”
大家停下了手裏的活,看著閔先生。
“看來,大家對我的故事很感興趣。”閔先生笑著問。
“閔先生,你幾乎沒有說過你的故事,還有你總帶著的這個徽章。”陳八岱朝嘴裏塞了一口食物,指著閔先生衣領上的徽章,含糊地說道。
“這是我和一個故人的契約。”閔先生歎了一口氣,聲調低了下來:“20年前,她和我一起尋找樓蘭的秘密,但發生了一次意外,所以我現在必須需要專業的探險人員幫助。”
“20年你都在履行和故人的契約?”陳八岱恭維道,但心裏卻在嘀咕,這人是不是傻?為了個死人花那麽多的錢!
“算是吧。”閔先生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說道:“但隨著對樓蘭的了解,我越來越癡迷,現在或許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願望。”
閔先生輕輕撫摸了一下衣領上的徽章:“不過是她將我帶到了樓蘭身邊,曾經近得觸手可及。”
“那是一個什麽意外?”汪興國覺得這個徽章和那位故人對閔先生的意義非凡。
“一場我不願回想的意外。”閔先生笑道:“她對我說,樓蘭會改變我們的命運,我覺得她說得沒錯,或許也會改變你們的命運!”
閔先生禮貌地向大家舉起了酒杯,結束了這個話題。閔先生雖然說了,但似乎什麽都沒有說,汪興國還想追問,陳八岱一看再談下去就要失控了,趕緊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明天我讓司機把裝備送過去,今晚你們先好好休息,然後大家就要進入到緊張的訓練中去了,過兩天迪克會把蒂尼安蒂的資料傳給我,我想應該會比上次更詳實。”閔先生看到汪興國還想追問,又補了一句,汪興國隻好把話咽回肚子裏。
……
回來的路上,陳八岱免不了抱怨汪興國的幾句話差點毀了自己的新生活,雖然汪興國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但是閔先生說的也完全符合邏輯,隻好說服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不管閔先生的目的如何,自己隻要賺到自己應得的那筆錢就好了。
“汪興國我告訴你,有MONEY有HAPPY,NOMONEYNOBB,你要是再這樣,別怪我和你割袍斷義!”趁著酒精上頭,陳八岱最後撂了一句狠話。
“陳總您這意思是,誰和你的MONEY過不去,你就和誰過不去唄?”一路聽著陳八岱叨叨,夏爾巴覺得有些過了,忍不住回了句嘴。
“好了,我們現在怎麽也是一個團隊,又不是團夥,陳八岱說得也沒錯,閔先生是個商人,商人講的是各有所取各取所得,為什麽要糾結別人的所得呢?”夏若冰出來打圓場,這陳八岱和夏爾巴相愛相殺,找到機會就要掐一掐,這可不利於隊伍團結。
“對,隻是……有些事情掛在心上不舒服。”夏若冰開口,汪興國覺得心裏舒坦多了,他穩穩地開著車,說道。
“這不就完了嗎。”陳八岱往座椅上一靠,“哈哈,閔先生的大腿粗,抱緊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反正5年合約期,不行就非暴力不合作,熬過5年自由了,那時候手裏有錢了,想幹啥不成?”
“好吧……”想到往日的困頓,汪興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陳八岱說得沒錯,理想是用金錢作為基礎的。
第二天一早,一台小卡車把裝備拉了過來,看得出閔先生做事非常細膩,潛水服幾乎都是量身定做的。接下來幾天,閔先生又安排了工人,在別墅大廳豎起了一麵攀岩牆,這可不同於普通的室內攀岩牆,幾乎是完全模擬了野外的情況,並不是用通常所見的岩點,看得出閔先生是下了血本。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大廳也裝修得差不多了,可並沒有什麽人來辦公,這些天除了裝修工人並沒有外人,幾個人的生活很有規律,早晨起來結伴跑步,早飯後練習攀岩,下午進行3個小時的潛水訓練,晚上再進行一次夜潛,簡單枯燥但也很充實。
唯一讓汪興國有些擔憂的是,買家遲遲沒有把蒂尼安蒂島的情況發來,閔先生說催了幾次了,但對方好像在某些程序的問題上卡住了。
閔先生並不是不想快一點,但是現在還有些小麻煩需要解決,迪克和他的代理人的分歧似乎有些難以調和。
又等了幾天,迪克終於給他打來了電話:“你的人都準備好了嗎?”
“時刻在準備。”閔先生精神一震,終於要開始了。
“唔,先到印尼集合,到了那裏,克羅素會安排好。”迪克說道,聲音中透露著一絲不滿。
“沙迦讓還沒有讓步?”閔先生說道。
“哈!閔,有些事情隻有讓他們親自麵對才會醒悟。”迪克不願提這個人。
“你確信沙迦讓的資料可靠嗎?王冠就在蒂尼安蒂島上?”閔先生想到最重要的王冠,至於其他的寶藏,並不是閔先生關心的。
“閔,這世界沒有任何事情是可以確定的,但王冠……沙迦讓至少現在不敢騙我。”迪克淡然說道,“我相信克羅素不會讓我失望的。”
……
“找寶藏?!”陳八岱聽說寶藏兩個字,兩眼放光。
“當年大航海時代遺落在那裏的寶藏,我們確信那頂王冠和它們在一起。”閔先生笑道。
“這……寶藏真的存在?”陳八岱嘴角開始流著哈喇子了。
“要是真的找到了寶藏,那也屬於我們,這是協議。”閔先生提醒了一句。
“能不能偷偷帶一點?”陳八岱眼前縈繞著各種各樣的黃金器具,電影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那是你的問題,不過最好不要,做這行要有職業道德。”閔先生笑道,“不過麽,這種尋寶的事兒,大多都是為了滿足一個好奇心,享受的是過程。”
“那什麽時候出發?”陳八岱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
“一周後,先從S城飛到印尼的雅加達,在那裏會有人和我們碰頭,有人會安排好一切,我們的任務就是護送它們,尋找樓蘭的王冠,為他們解決麻煩,其餘的事情不需要插手。”閔先生說道。
“閔先生的意思是,除了迪克的代理人,還有第三方?”汪興國問,“而且我們的目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