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科夫利用迪克的通訊工具和自己的人聯係上了,不過他暫時還回不去,他要親自把迪克送回小鎮。對迪克,他心裏還是本能地不放心,這個狡猾的家夥,可能隨時會變卦。
因為少了一輛車,又多了五個人,羅伯特·李隻好委屈大家擠一下,把潘迪安排到了陳八岱的車上。
本來陳八岱和夏爾巴一塊就夠擠了,現在又把潘迪塞了進來,陳八岱原來還能半躺下的空間被擠得坐都不安穩了,更何況潘迪和陳八岱還有“深仇大恨”。
羅伯特·李當然不知道陳八岱把潘迪的直升機擊落了,當潘迪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看到了陳八岱,朝陳八岱晃了晃拳頭,那意思就是:“小子!你又落在我手裏了!”
陳八岱隻好往角落裏縮了縮,把原本不多的空間讓出了大部分給他。
潘迪覺得理所當然,上了車以後還愜意地把腳搭了起來,他個子大,要搭腳所需要的空間可不小。潘迪搭得不是太舒服,他惡狠狠地瞪了陳八岱一眼,陳八岱識趣地趕緊往旁邊縮了縮,這才讓潘迪把腳伸直了。
愜意的潘迪從飛行夾克裏掏出了一盒煙草,自顧自地卷了一根,點燃,封閉的車廂裏頓時彌漫著一陣煙霧。
陳八岱好像練了縮骨功,麵對惡狠狠的潘迪根本無力反抗。這煙草味讓陳八岱有種想吐的感覺,他偷偷地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縫。
“你想讓潘迪爺爺凍死嗎?”潘迪咆哮了一句,陳八岱趕緊把車窗關好,繼續忍受著煙草的折磨。
就當自己陪他一起吸煙吧,陳八岱自我安慰道。不多時,連日的勞累襲來,陳八岱縮成一團,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相比陳八岱蜷成一團的休息,迪克的待遇就高多了,除了一名隨隊醫生貼身監護以外,迪克幾乎是獨享旗艦號那寬大的空間,夏若冰這時候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自願去和汪興國擠一輛車。此時,夏若冰偎依在汪興國懷裏睡著了。
迪克睡得並不好,隨隊醫生一直看到迪克的眼皮在跳動,有時候還非常劇烈,用光照檢查的時候,發現迪克的眼球會隨著光照不斷地移動。
這證明迪克雖然人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大腦皮層仍在劇烈地活動,也許說用一個最通俗的說法,就是做夢。
不過迪克做的可不是什麽美夢,火山,地陷,熔岩,麵目猙獰的紅龍,光掛陸離的極光,還有自己從未謀麵的老柴契爾,各種各樣的信息在迪克的大腦裏跳躍著,迪克的大腦現在就好像一台處理大量信息的計算機,開始發熱。
隨隊醫生監控到了迪克的發熱症狀,雖然給他用了藥品,也給他進行了物理降溫,但是效果並不顯著,沒過多大會兒,迪克的體溫又上升到了40°!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長期體溫超過40°,非常容易燒壞腦細胞,造成癡呆,隨隊醫生隻好把情況報告給羅伯特·李。
“這簡直是太好了,一個癡呆的迪克是最好不過的迪克!”柴科夫和羅伯特·李同車,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居然覺得很開心。
羅伯特·李對此也隻好聳聳肩,這兩個家族的恩怨情仇,羅伯特·李不想去糾結,現在他隻想讓醫生趕緊給迪克控製體溫,車隊快點回到小鎮上,畢竟一個癡呆的迪克對雇員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大家都還有很多錢沒有結算呢!
醫生竭盡所能,把一切可以降溫的手段都用上了,總算是把迪克的體溫降到了警戒線以下,但持續的發燒還沒有解決,在顛簸的車上也沒有辦法進行更細致的檢查和處理,隻能回到鎮子上再說了。
返程還是很順利的,迪克被一群人簇擁著抬下旗艦號,送進了鎮子上唯一的醫院。
雖然稱之為醫院,不過將它稱之為衛生院更貼切一些,不過,這裏的設備和藥品至少會比車隊裏的強,看到迪克送進了醫院裏,羅伯特·李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陳八岱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感覺到所有的關節都僵硬了,身子也挺不直,他扶著車好不容易伸展了半天,總算半彎著腰回到了房間,躺上去之後再也不願意起來,過了10分鍾才好不容易才把腰躺直了。
陳八岱覺得潘迪根本就不像是老年人,那體力和精力實在是充沛得很!一路上,陳八岱可受了不少罪,潘迪好像一隻狼狗一般,一路上幾乎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陳八岱一動都不敢動。
“總算是撿條命回來了!”陳八岱覺得自己的脊椎“哢哢”響了一陣以後,總算是恢複原位了。
“好了!哎狗蛋兒,再休整一兩天,這也該回了吧。”陳八岱問道。
“我一路上看到閔先生都憂心忡忡的樣子,可能這事情不會這樣結束吧!”汪興國說道。
“什麽紅龍擾動,什麽彩色鑽石礦,我看這些東西都是編出來騙人的。”陳八岱憤憤地說道,想起這一路上吃的苦,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趟活兒,一直也沒說給多少錢!”
“我們也不能隻盯著錢。”汪興國勸道。
“哎!我們這也算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不談錢難道和他們談感情?狗蛋兒,你啥時候才明白,談感情傷錢啊!”陳八岱覺得汪興國怎麽還不開竅,大老遠來這裏,不談錢,難道來看風景?
“我倒是覺得,他們曾經找到過鑽石,那這個鑽石礦肯定是存在的,隻要找到了鑽石礦,那麽王陵也就找到了。”汪興國說道。
“我倒是想找到啊,可現在,就憑老柴契爾留下的胡言亂語怎麽找?”陳八岱把手枕在腦袋下,想起這件事就氣憤。
“為了保護這個秘密,老柴契爾也算是拚了,隻是竟然連他的後人都解讀不了那些密碼,這倒是很意外。”汪興國回憶道。
“也許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兒。”陳八岱支吾道。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告訴汪興國那個骷髏王冠自己已經交給了閔先生,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會來到這裏。
“狗蛋兒,我還是勸你別想太多,我們就是賣力氣掙錢,迪克現在生死未卜,這活兒也是幹不下去了,我們找個機會,和閔先生說說酬勞的事情,然後腳底抹油,你呢,回去抱著夏若冰,我呢,回村子裏看看小芳……”陳八岱覺得這件事才是最靠譜的。
說到夏若冰,汪興國的嘴角現出一絲微笑。一路上夏若冰躺在自己懷裏睡著了,他怕把她吵醒,一直不敢動,現在手都是酸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兩個人正式確立了戀愛關係了。
“嘿嘿,你看,一提到夏若冰,表情都不對了,”陳八岱取笑道,“我可提醒你啊,這女人一定不能給她思考的時間,趁熱打鐵一舉拿下,隻要那……啥都好說……”
“這總得尊重她的意見吧。”汪興國當然知道陳八岱的話是什麽意思,要說汪興國沒想過,那是假的,但是對於女人,汪興國的確沒有什麽經驗。
要說汪興國對野外探險、打仗、偷襲敵營、摸哨兵、偵察個戰場,那是手到擒來,但是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怎麽哄女人開心這個事情,汪興國一直不得其法。
“這事情我熟,”陳八岱一下子從**蹦了起來,“附耳過來,我給你一計,保證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