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突遭襲擊,迪克倒是很開心,看來那死了幾百年的老柴契爾在關鍵時刻還是顯靈了,絞盡腦汁都沒想出來怎麽逃過柴科夫的監控,沒想到現在如此輕鬆就跑掉了,柴科夫現在竭力在阻擋活死人,無暇他顧,根本沒有發現迪克已經趁亂偷溜。
陳八岱開著車超過了那些逃跑的原住民,一路上眼睛四處搜索著汪興國等人,但是一直沒有看到。有些原住民看到有車追上來,求生的本能讓他們試圖攔停,但陳八岱可不想讓這些不認識的人搭順風車,原住民哪裏攔得住飛馳的車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絕塵而去……
陳八岱已經超過了大多數奔逃的原住民,這時候才想起問道:“迪克,我們要去哪兒?”
“我看一下。”迪克還沒有從興奮中清醒過來,陳八岱的話提醒了他,必須得趕到鑽探隊那裏去。
迪克拿出了GPS,上麵標定了鑽探隊的位置,愚蠢的柴科夫竟然沒有搜身,這讓迪克有些得意。
迪克設定了一條線路,把GPS遞給了陳八岱,陳八岱接過GPS的時候有些分神,等他抬起頭的時候,突然看到車燈前冒出了一個人影,本能讓他一腳把刹車踩到了底,高速行駛的車在雪地裏搖晃了幾下,差點沒有翻車。
“你會不會看路!”車子好不容易在距離那個人影不到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陳八岱破口大罵。
那人倒也沒計較,他跑到車門邊,拍打著副駕:“迪克!你休想甩下我獨吞!”
“鎮長?”陳八岱這才看清原來是鎮長。
迪克無奈地打開了車門,鎮長爬上了車,罵罵咧咧:“迪克,這可是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的,你休想獨吞……”
“沒想到鎮長的腿腳那麽快啊!”迪克諷刺了一句,大多數原住民都沒跑得那麽遠。
鎮長愣了一下,其實在有人叫喊的時候,鎮長就知道那裏待不住了,他是最早拔腿就跑的人。他慌不擇路跑了一路,發現沒有人跟上的時候,想去找人,正好看到了迪克的車燈,就這樣把車攔下來了。
當他沒有生存危機的時候,財富的欲望又占領了整個大腦,他篤定地認為迪克是去找鑽石礦的入口,而他也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和迪克的約定還是有效的。
“入口不在這邊,我們要繞過小鎮往東北方向走……”鎮長對這片土地很熟悉,看了看四周,提醒開車的陳八岱走錯方向了。
“嘿!不用指揮我怎麽走,我也是大股東!”陳八岱很不爽。
“迪克,你竟然把我們的錢分給別人!”鎮長發怒道,在尋找鑽石礦這件事情上,他認為自己居功至偉。
“安靜!安靜!那些鑽石足夠大家分的!”迪克被他們吵得腦袋疼。
“走錯了,走錯了!”鎮長叫著,他覺得他離鑽石越來越遠了,就去搶陳八岱的方向盤。
陳八岱回手一下子砸在了鎮長的鼻子上,這下他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你發現的並不是真的鑽石礦,那隻是一個支脈,”閔先生終於開口了,“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真的鑽石礦!”
“真的鑽石礦?”鎮長捂著鼻子,剛才被陳八岱手肘這麽一下子,疼得差點說不出話。
“所以你最好閉嘴老實待著!否則一毛錢你都拿不到!”陳八岱惡狠狠地威脅道。
鎮長這下徹底地安靜了。
陳八岱找不到汪興國的原因是當大家都在爭相逃命的時候,汪興國卻主動加入了反擊的隊伍中,阻擋那些活死人。夏若冰在混亂中找到了夏爾巴,兩人也留了下來。其餘的人且戰且退,最終也總算是擺脫了活死人的追擊,幸存者隻剩下了幾輛車,人員也軍心不穩,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有些都六神無主了。柴科夫既要保證戰鬥力,還要約束那些在荒原裏亂跑的原住民,很明顯人手不足。到達了安全的地方,柴科夫用電台通知薩沙,小鎮已經失守了,暫時落腳的地方也被攻破了,現在自己手頭收攏的人不到30個,急需要支援……
雖然薩沙也很焦急,但是尋找戰鬥人員需要時間,這時候情況緊急,薩沙已經開出了比平時高3倍的價碼,可是至今招募到的人寥寥無幾,這些人就算立刻出發,到達柴科夫身邊也還需要至少兩天時間。
原來的紅龍守衛者基本都已經傾巢出動了,唯一的一輛米—171已經連續幾天高強度飛行,今夜是不可能再起飛了。薩沙現在隻能實話實說,在增援到達之前,柴科夫隻能靠自己了。
“這是什麽任務!”阿力克賽知道了情況,喃喃地說道。
這是阿力克賽為柴科夫服務以來遭到最嚴重的一次打擊,哪怕是在戰火紛飛的敘利亞,阿力克賽指揮的戰鬥都沒有遭到過如此傷亡!阿爾法小隊損失了三分之二,貝塔小隊一半人已經看不到了,嚴格經受過的軍事訓練戰士在這場非常規的戰鬥裏根本發揮不出來,麵對蜂擁而至的活死人,隻能一次一次地清空彈匣,但任憑子彈穿透了活死人的血肉,他們卻毫不停息,任何人麵對這樣的敵人都是膽寒的,有些戰鬥人員提出要立刻離開,離開這個地方,離那些活死人越遠越好……
“不!我們不能離開,如果我們把災難帶到了人群裏,大家都會毀滅,我們必須在冬季把事情處理幹淨,把這些該死的活死人封進地下……”柴科夫當然不能離開,這是他的責任,他的家族守護了幾百年的責任!樓蘭王族留給他的任務,不能在他手裏斷送了。
“阿力克賽,你一直都是支持我的,無論是在波濤洶湧的海上,還是戰火紛飛的伊拉克,你始終支持我!”柴科夫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語,對阿力克賽說道。
“可是,柴科夫,我們損失慘重,我們麵對的是一群打不死的敵人……”阿力克賽麵露難色。
“是的,如果他們會操作武器,我們早就死完了!”一個隊員叫道。他的話引起了更多人的不滿,大家隻是拎著腦袋賺錢,但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丟腦袋的活兒,打退堂鼓是很正常的。
“如果我們把病毒帶到了人群,你們考慮過嗎?那會是一場世界級的災難。”柴科夫勸說道。但世界的災難是否發生現在大家都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災難已經顯而易見了。
“那就讓正規軍來處理,柴科夫,我們隻是來賺錢的,沒必要來送命!”有人嚷道。
柴科夫覺得很心涼,他自認為對這些人都非常好,他們為自己爭奪過許多的石油利益,但在金錢上,自己從未虧待過他們一分一毫,然而麵對責任的時候,他們卻想逃跑……
潘迪沉默不語,他知道柴科夫不會放棄,自己也會站在他一邊,和他戰鬥到死,但麵對這樣的災難,沒有幫手他們的最終命運也是和那些活死人一樣,變成他們的一分子。可是在這關鍵時刻,最強有力的武裝力量在鬧分裂……
可是這是自己的選擇,守衛王陵是柴科夫的責任,卻不是那些雇傭兵的責任,從這個角度上說,柴科夫不能再要求得更多了。
阿力克賽夾在兩者之間左右為難,手下的隊員畢竟不是正規軍隊,隻需要命令他們就會執行,這兩天隊員在執行方麵已經無可挑剔了,也付出了慘重的傷亡,這是誰也沒有麵對過的敵人,他們想離開也沒有錯。
汪興國覺得自己可以說幾句,夏若冰看到他想上前,拉了他一下,汪興國回過頭,捏了捏他的手說:“沒事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我們能逃到這裏?”汪興國問道。
所有人轉頭看著汪興國,不知道這個東方麵孔的男人會有什麽高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