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興國猜的得沒錯,地下星空已經完成了,英仙座有一個通道從西邊直通到了這裏,當柴科夫鑽進大廳,看到整齊排列的石棺和石像,再抬頭看到迪克等人覺得大事不妙,他顧不上那麽多,朝迪克猛衝過來。
“你這陰魂不散的鬣狗!一切從這裏開始,那麽一切都在這裏結束吧!”迪克看到了柴科夫,所有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迪克,我們的祖先已經犯下錯誤,我們絕對不能再犯了!”柴科夫上前,站在台階下,仰望著迪克。
“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了,柴科夫,你也不需要挖空心思隱瞞什麽了。”迪克冷笑著,揚了揚手裏老柴契爾的手稿。
柴科夫覺得不妙,他看到了手稿封麵上那個三環標誌。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柴科夫叫道。
“光蛋,你在幹什麽?”汪興國也上前,他看到了陳八岱捧著的“紅龍之心”。
“狗蛋兒,我在為我們的未來打算。”陳八岱有些心虛。
“‘紅龍之心’,它終於出現了,這是你那卑鄙祖先竊取王陵守衛者權力的證據!”迪克笑著。
“不要和迪克那麽多的廢話!”潘迪哪有那麽多耐心,他嘩啦一下拉開霰彈槍,轟的一下朝天開了一槍,說道:“強權就是公理!迪克,我們有槍!我們說了算!”
“潘迪,你這條柴科夫家族的狗,”迪克怒道,“你想在這裏打死我,永遠地占有王陵和這裏的一切嗎?”
“我非常想打死你,但我不會占有這裏!”潘迪把槍口指過去,陳八岱嚇得身子一矮,躲到了鎮長身後,鎮長此時哪有勇氣麵對槍口,趕緊縮到了閔先生的身後。
“哈哈,你們這些怕死的膽小鬼!”潘迪狂笑著,又往前走了一步,踏上台階。
“潘迪,不要……”柴科夫提醒道,畢竟他不想在這裏把矛盾激化。
潘迪踏上台階,他想在槍的威懾下,讓迪克就範,拿走“紅龍之心”,甚至拿走迪克的一切,然後把迪克拖出去,打斷他的腿,讓他這輩子都安然地在輪椅上度過,再也不能亂跑給自己找麻煩。
但潘迪卻沒有看清腳下,在踏上台階的時候腳下一滑,潘迪“哎呀”一聲,一下子摔倒了,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一緊,“轟”的一聲,霰彈槍槍口冒出火焰和濃煙。
迪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縮,他感覺到大腿上有什麽東西擦過,一枚彈丸擦過他的防護服,接著他一回頭,蜷縮在石椅上的老柴契爾震動了一下,幾乎所有的彈丸都擊中了這具幹屍,老柴契爾被彈丸的衝擊力打得晃了幾下,然後從石椅上栽了下來。
潘迪爬了起來。
柴科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想把矛盾激化,雖然和迪克一直不和,但這糾纏了幾百年的家族恩怨,混雜著樓蘭王族千年來誰也說不清楚的矛盾,從某個角度而言,這兩人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要這樣。
“潘迪,把槍放下!放下!”柴科夫叫道。
“不!除非我把迪克的頭擰下來,否則我不會放下槍!”潘迪的強脾氣上來了,現在是讓迪克就範最好的時機,他太了解這個狡猾的迪克了,隻要給他一點點機會,他就會繼續找麻煩。
“柴科夫,你也想像你的祖先一樣,毀掉所有的證據,編造一個故事,什麽紅龍守衛者、什麽王陵守衛者,隻不過是一個叛徒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編造的故事。”迪克冷笑著,輕輕地翻開了祖先的手稿。
“迪克,祖先無論做了什麽,已經成為了定局,但我們應該知道要做什麽,”柴科夫往前一步,站在了台階上,仰望著迪克,“與祖先沒關係,這關係著你我的決定。”
迪克合上手稿,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腰包裏,說道:“你很想知道裏麵寫了什麽對不對?但你不可能得到它,就猶如你的那個叛徒祖先不能得到‘紅龍之心’一樣!”
如此詆毀柴可夫的祖先是很不敬的,若是平時,柴科夫早已經拔槍相向了,但這時候柴科夫按捺著性子,繼續勸阻迪克不要做傻事:“我承認他竊取了王陵守衛者的責任,但那已經過去了好幾百年,樓蘭的王族遺訓是決不能開啟鑽石礦和王陵,迪克,讓這一切都過去吧,別再打攪祖先的英靈了!”
“是嗎?”迪克冷笑道,但他瞥見了虎視眈眈的潘迪,還有柴科夫腰上的手槍。
柴科夫把身上的噴火器解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又往上走了兩步,說道:“迪克,我的表弟,讓我們把這一切結束了吧,不要帶走‘紅龍之心’,我們用數輩守護的秘密,不能在我們這一輩毀了。”
迪克眼前似乎出現了這麽一個場景,幾百年前,老柴科夫對來柴契爾用**的語氣說:“表兄,財富就在我們的麵前,我們隻需要推開這扇虛掩的大門……”
汪興國也開口說道:“陳八岱,我們的探險已經結束了,該回去了。”
陳八岱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紅龍之心’就在自己手裏,這是一件任何人都夢寐以求占有的珍寶,還有那令人迷醉的鑽石礦,自己隻需要再往前一步,推開虛掩的大門就能看到……
“狗蛋兒……”陳八岱結結巴巴想解釋什麽,但這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汪興國,他不再是我們的隊友了。”夏若冰的聲音響起。
陳八岱看到了夏若冰,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看起過自己,如果不是她,汪興國也不會老和自己作對……
“夏若冰,你還沒有嫁給汪興國,你沒有資格來評價我和他的事情!”陳八岱惱怒道。
眼看一個問題沒解決,又衍生出更多的問題,汪興國立即閉口了,他牽著夏若冰的手,讓她別開口。
陳八岱看到這一幕,心覺得沉到了穀底——看來汪興國是徹底倒向了夏若冰一邊了,和汪興國出生入死的是自己,任勞任怨當騾子的是自己,有危險拚命搶救的是自己,挖空心思多賺錢為了將來的人,還是自己。在棺材山,在蒂尼安蒂島,都是自己拚了命救她,否則她早就變成安娜蘇姆,變成祭品枯死在東南亞那個該死的小島上,在棺材山裏被噬蟲吃得連渣都沒有了!夏若冰在探險隊裏幹了什麽?她就是一個漂亮的花瓶,憑著臉蛋和身材和那所謂佉盧文專家的名號,誰知道她的那些解讀是不是信口胡來呢?是她,魅惑了汪興國!自從她出現以後,汪興國再也不是自己的那個發小,他任何事情都聽夏若冰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狗蛋兒!我再問你一次,我和你一起穿開襠褲長大,一起下河遊泳,一起上樹掏鳥,你去當兵,我在混社會,你回來,是我給了你一塊棲身之地。一起探險的時候,我救過你,你救過我,你就為了一個女人,要和我翻臉嗎?”陳八岱咬牙切齒地問道。
汪興國沒想到陳八岱會如此質問自己,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哪裏有些不妥,他放開了夏若冰的手,想上前一步解釋,夏若冰拉住了他,說道:“汪興國,陳八岱已經被寶藏迷住了,你說什麽都沒有用!”
汪興國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夏小姐,我是在考慮我的未來,你說得對,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沒有疼愛自己的長輩,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掙。我還天真地考慮過怎麽為你和汪興國攢嫁妝錢,哈哈……”陳八岱快瘋了。
“不要和他們廢話了,讓我來解決,”潘迪衝上了高台,平舉著霰彈槍,“我手裏有槍,你們手裏有‘紅龍之心’,來吧,和我談談怎麽辦!”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閔先生和鎮長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鎮長的手在發抖,抓在手裏的布包散開了,裏麵的碎鑽掉落了一地。
“別廢話了,把‘紅龍之心’給我,我要把它打碎,這樣就永遠不會有人惦記著它了!自此以後,這世界上沒有樓蘭王陵,也沒有鑽石!”潘迪又往前逼了一步,槍口對準了陳八岱。
“轟隆隆……”石室裏突然想起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接著顫動起來,抖落了屋頂的灰塵。
潘迪愣了一下,這個地震是從石室地下傳來的。
“柴科夫,我們在這裏把恩怨永遠地解決了吧!”迪克開口說道。
“你想怎麽辦?”柴科夫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