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側頭,鏡中的身影也隨之轉動,白鈺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那裏掛著一條若隱若現的銀色胸鏈,細鏈在燈光下輕輕搖曳,閃爍著淡淡的光芒,與他身上淡然的氣質背道而馳。

聽到白鈺出門的聲音,葉深抬頭想要說話。

直接的震驚的失神。

不是?

白鈺換人啦?

這是白鈺嗎?

隻見白鈺身著一襲質地輕柔、設計巧妙至極的深領睡衣。

睡衣的剪裁寬鬆,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白鈺的勁瘦身形,卻在底端受束,隱藏了引人遐想的緊致線條。

領口微敞,恰到好處地露出鎖骨下的一片細膩肌膚。

葉深承認,之前追白鈺,確實和他長著這張臉和這個身材有很大關係。

食色性也。

他剛好是介於少年和熟男之間的那種人,很少有人不動心。

“你想說什麽?”白鈺主動詢問道。

葉深愣了一下,連她自己都有些忘了,她回想了一下,開口道:“隻有一床被子,我看你衣櫃裏有大衣,你高,我可以用你的大衣蓋住我自己。”

這樣就不用蓋一床被子了。

白鈺:???

是應該是這個結果嗎?

他都換衣服勾引她了,為什麽會這樣?

要是之前的葉深,直接就撲過來了。

肯定死活要和他一起睡,現在葉深會不會太坐得住了?

這不應該,這不科學!

葉深將枕頭放在中間,開口道:“就以這個為界吧,各不幹擾,然後,另一個枕頭給你,我不用枕頭。”

說實話,還好白鈺的床夠大,放下一個枕頭兩邊的空餘都特別多,足夠兩個人睡覺了。

白鈺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早知道有這一天,他就該把床換成單人床。

當然,他換成單人床,怕是葉深就不會放他上床了。

畢竟現在讓他上床,也是考慮到這個床夠大,至少不會出現挨著的情況。

“可以。”白鈺垂眸道。

葉深點頭,側眸的時候,又看見白鈺身上掉到一半的胸鏈,忍不住睜大眼睛,側了一下臉,有些不自然地問道,“你這件睡袍....和鏈子....”

“嗯?”白鈺看向她,有些疑惑地反問,“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她沉默了一下,開口道:“要不你去換一件?”

白鈺理直氣壯道:“你不看不就行了,這可是我房間。”

葉深一頓,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是....

這種頂級在她麵前,她要是真不偷看的話,她出家好了。

“我平時睡覺就穿這件。”白鈺還是決定開口解釋一下。

雖然這個主意是看網友建議的,但是他確實有些時候也覺得有些羞恥。

但實際上,這件衣服還是白鈺特意挑選的,甚至讓網友一起選,選出的這一件。

底下的評論大概是這樣的。

【就第二件,要的就是這樣若隱若現的勾人】

【對了對了,再加上一條胸鏈,懂不懂?我們大女人,在外討生活這麽累了,回來就樂意看些這個】

【有條件再加上點濕身,我是真喜歡啊,沒有女人能拒絕】

為了將這件睡袍做出來,來拿材料都是他親自去挑選的,打版都是他親自確認的。

身旁猛地多出一個人,葉深自然也不太適應的。

雖然之前兩人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但是現在已經是分手的狀態了。

不安的翻了幾個身,但獨屬於對方的味道還是將她緊緊包裹住,讓她無所遁逃。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旁邊的白鈺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我姐和你朋友的事情嗎?”

葉深有些迷糊的“嗯”了一聲,開口道:“我知道,怎麽了?”

“我姐喜歡他。”白鈺確認道。

畢竟是從小相處的姐姐,對方有什麽思想,他看一眼就明白。

“嗯。”

“所以,你那個朋友到底是什麽來頭?”

葉深莫名歎了口氣,無奈道:“他們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人怎麽樣?”白鈺倒是真心在問的,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姐姐,還是很擔心的。

“我姐...我爸媽不會同意她交給一般人的。”白鈺確信道。

葉深抿唇開口道:“一定要說的話,林墨的出生很好,能力也很強,也是個好人。”

想到這裏,葉深甚至停頓了一下才開口:“你先別擔心這個,林墨不一定會和你姐姐在一起。”

白鈺直接側眸看向葉深,不可置信道:“他看不上我姐?他憑什麽看不上我姐?”

葉深看向他,深呼吸了一下,開口道:“不是,他可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姐姐。”

雖然白霞這次做事有些過分,但說實話,葉深也不怪白霞的。

她是個很單純的人,多半是聽白鈺說了什麽,才會做這些事情。

要是在她沒有下定決心之前,可能就這一晚上,她就和白鈺直接和解了。

但是可惜了。

“什麽意思?”白鈺追問道。

但葉深卻不願意多說了,那些事情,除了林墨自己說,她是沒資格替他說的,畢竟是他的私事。

聊著聊著,葉深直接睡了過去。

白鈺久久沒等到葉深的回答,輕輕喊了一聲:“葉深?”

對方沒有回答,看來是睡熟了。

白鈺垂眸注視著葉深的睡顏。

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地灑在葉深的臉上,她的呼吸輕淺而均勻。

白鈺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輕輕抬手,指尖在空中猶豫片刻後,緩緩靠近葉深的臉龐。

最終隻是輕輕觸碰了葉深額前的發絲,將它別在葉深耳後。

白鈺輕輕歎了口氣,將那份未了的情感深埋心底,轉而更加專注地觀察著葉深。

在這一刻,他感覺葉深似乎是屬於他的。

懸著的心髒奇跡般地安定下來。

要是這一刻能延續到永遠就好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