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讓你成為傳說中狐妖的辦法?”馬知府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質問道。
梅嬌嬌看向身邊的兩個姐姐還有高大哥,她是不幸的,可是也是幸運的。
“每日我都會收到一堆狐毛,趁著那馬之榮日漸恍惚,我便將狐毛撒在**,我的身上,還有房內的一些角落,伺候我的侍女一開始還有些狐疑和不解,還曾來問過我。”
“嗬,我便在夜間,偷偷在府中學狐狸叫,身上還是塗抹一些散發狐狸騷臭的東西。”
“最終,那馬之榮還是中了我們的算計,哈哈哈哈,這個畜生,真活該啊!見他恍惚暈倒,身子還重重地壓在我身上抽搐,我真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你這歹毒婦人!來人!”
馬知府“騰”地起身,指著梅嬌嬌,目眥欲裂。
“馬知府此言差矣。”陸無風打斷馬知府道。
“侯爺,你可已經聽見了,這些人已經承認是他們合謀毒害馬之榮!”
“這四人有罪是真,那馬之榮又豈能逃脫,若真如堂下四人所說,那馬之榮騙婚在前、害命在後,樁樁件件,也是死罪當誅!”
馬知府冷汗涔涔,癱倒在座位,一時無力反駁。
“報!”
黑甲衛高亢的聲音傳來。
“報侯爺,那馬之榮醒了!”
“哦?既如此,就將他也帶上堂前吧!”
“這.......”馬知府聞言著急地欲言又止。
“知府大人!本侯提醒你一句,公私不分,律法無明,害死的可是你自己!”
馬知府頭頂仿佛一道雷響起,他瞳孔放大,不在出聲阻止。
馬之榮被抬上來的時候,形容十分憔悴,尚不能起身,看見三位夫人,嚇得當場尿了褲子,大堂之上眾人紛紛掩鼻。
可馬之榮哪裏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眼前的可是死了幾年的人啊!
這裏莫不是陰曹地府嗎?
他顫抖著想爬走,嘴裏一直崩潰叫著:“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想的,我也不想害死你們的,放過我,放過我!”
這已經是間接承認自己殘害人命了。
馬知府頹然低頭,拳頭狠狠的握緊,眼裏全是歉意。
高豐四人恨恨盯著馬之榮這半死不活的模樣,隻覺得心裏一口氣這麽多年終於能吐出來了。
“馬知府,事情真相如今看來已見分曉,還不快快評斷?”
馬知府心一狠,驚堂木恨恨砸向桌子。
這一聲炸響了馬之榮。
馬之榮恍惚抬頭,看見了自己的大哥。
他急忙哭求:“大哥,救救我,救救我,你知道我的苦衷的,你......”
“住嘴!馬之榮,你惡貫滿盈、殘害人命,本府與你雖是同胞,但豈可視律法為兒戲!來人,打入大牢!秋後問斬!”
馬之榮不敢置信,他為什麽這麽做,他大哥明明什麽都知道!
還不待馬之榮反應過來,就便抬走入了大牢。
大堂外百姓紛紛拍手叫好,稱讚馬知府大義滅親。
“肅靜!”
馬知府看了一眼陸無風,見他臉色並無波動,猶如金剛一般穩坐在旁,閉了閉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高豐、蘭秋水、何曉曉、梅嬌嬌四人,你們合謀害馬之榮為真,但念在你們事出有因,自今日起,特逐出浮光城,永不得再踏入浮光城地界!”
“多謝知府大人!”
“侯爺,下官如此判,您看可滿意?”
“馬知府明鏡高懸,本侯隻是旁聽,自然相信知府斷案不會出錯。”
陸無風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後麵跟著一眾黑甲衛,透著入股的威嚴和氣勢。
經過大堂外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了頓,手指微不可見的輕輕顫了顫,又目不斜視、臉色發沉地走遠了。
曼香定定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到他們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
此事終於告一段落,高豐等人帶著兩個孩子準備等馬之榮一斬首,了卻心願之後再一起離開浮光城,至於離開之後要怎麽過,那就是屬於他們的嶄新的日子了。
而陸無風這邊也實現了自己的諾言,讓孫娘子可以擺脫這裏正大光明帶著家人離開。
那喬管事知道馬員外要被處斬,哪裏還有什麽心思惦記自己見不得人的那點事情,根本也無暇顧及孫娘子。
這件一直貫穿了幾年的事情,終於真相大白。
可惜的是,曼香直到最後,也不知道哪天感應到的鏡靈碎片到底在何處。
她也去逼問國馬員外,可馬員外根本不知是何物。
他的神情不似作偽,曼香也隻好作罷。
幾人準備收拾離開浮光城,來的時候是為了一份希望,沒想到離開的時候早已物是人非。
入夜。
“侯爺。”
阿飛站在陸無風身旁,欲言又止。
陸無風有些疲累,沙啞道:“有事快說,別支支吾吾的。”
“那一日阿飛離開黃林子之後,本是打算去召黑甲衛的,可是誰知,剛出城門,就見到了武飛帶隊的黑甲衛一隊正在趕來!”
陸無風神色頓時一凜,黑甲衛是他自己親自操練的,是自己的親衛,無他傳召,怎麽會無故前來?
是誰知道他在這裏,還即將遇險?
“之前侯爺要問案,阿飛便一直沒機會說,但是想來想去,覺得有幾分怪異,心中不安穩。”
陸無風開始從頭梳理整件事情。
整個浮光城,並沒有熟知他的人才對。
從一開始進城,遇到的所有人:孫娘子、許大夫、高豐、三位夫人、馬之榮、馬知府,還有淨塵!
陸無風食指有規律敲擊著桌子,是了,淨塵,繞在這件案件裏麵,自己竟然把他給忘記了。
自那日驚鴻一瞥之後,陸無風便再也沒在這座城中見過他。
坊間流傳他被馬知府請到了馬員外府誦經賜福,可如今審案這麽轟動,這聖僧竟然一點麵也不曾露。
“咚咚咚。”
“是誰?”阿飛警惕。
“侯爺,是我武飛,有事稟告!”
陸無風和阿飛對視一眼,片刻眼裏恢複了平靜和往日的冷淡。
“進來。”
武飛進來後就撲通跪下,“侯爺,武飛有罪!”
陸無風並未言語,端起了桌上的茶水飲用了幾口,房間裏麵窒息的安靜讓武飛心裏很是不安。
他擔心那件事,會讓侯爺對他生了疑,因此他必須要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