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這是誤會
“你們……你們這些野獸……”
卡爾．京特博士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那些，不但辦了這麽殘忍的事情，還大張著嘴因為那姑娘的慘叫心髒**而發出喝彩聲音的日本士兵。
在哆嗦著說出這個詞的同時，他扶著汽車的引擎蓋彎下了腰。一股難以抑製的嘔吐的感覺徹底打敗了他，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發軟，想坐在地下歇歇。
不過他的胳膊努力的撐著引擎蓋，盡量不讓自己倒下去。眼睛裏湧起了淚水，他努力抬著頭，去看眼前再度被戳了一刺刀的姑娘。
這時她已經側著身體倒在地下，泛白的眼睛看著天空。身後刺來的刺刀，把她美好的**穿了一個巨大的裂口，血水從那裏泉一樣的湧出來。
“畜生，畜生，你們這些沒教育的畜生！”
作為一個有學問的人，卡爾．京特博士是很少罵人的。可現在他感覺自己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眼前這些，剛剛殘殺了一個中國姑娘的日本士兵。
這時日本兵們把注意力轉向他，端著刺刀的他們圍攏過來。這讓卡爾．京特博士心中湧起一種危險的感覺，他試著站起身。心中雖然相信車頭上飄揚的德國旗幟，以及他身上的帶有的，由水泥石裏的日本技術人員開出來的證明能夠保護他的安全。
但麵對著圍攏過來的，醉熏熏的日本兵，以及他們手裏端著的明晃晃的刺刀，他還是覺的心裏沒底。
“我……我是德國人……”
一種軟弱與恐懼，讓他停止了對日本人的詛咒。盡管他的心中依然還是有著憤怒，但眼下他得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全了。
有人粗暴的把人推到了汽車門上，然後搜索他的全身。而且有人看到他手上的金戒指，已經掂起他的手，看樣子是打算擄走的。
這讓卡爾．京特博士心中的恐懼，被憤怒所壓倒。那是他的結婚戒指，是代表著他與妻子愛情的信物，怎麽能被眼前這些野獸一樣的混蛋拿走呢？
恰在這時有人把抓著他的手，打算擄走他戒指的士兵驅趕到一旁。接著是響亮的打耳光的聲音，以及日語的怒罵聲。直到這時，一直緊張的卡爾．京特博士終於緩過一口氣來。
他靠著車門，大口的呼吸著，劇烈喘息了幾聲之後，才顧得上觀察眼前的狀況。
一個日本士兵如同木樁那樣站在那兒，另外一個看模樣是軍官的人正在抽著他的嘴巴。然後那個衣著整齊的軍官來到卡爾．京特博士之前問了一句。
“德國人？懂英語？”
卡爾．京特博士點點頭的同時，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穩穩的站住之後，才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明。然後用英語向對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江南水泥廠的廠長，我要前往德國大使館，有重要的事情與那裏的主要官員見麵。不過我走到這裏的時候……”
卡爾．京特博士把眼前的事情大略敘述了一遍，眼前的這位懂英語的，看起來相當文質彬彬的日本軍官表現的相當客氣。
“抱歉，京特博士，這些士兵……我想這是一場誤會！他們是在搜索殘餘的中國潰兵，最近那些家夥鬧的實在是不像話。他們不但襲擊我們的士兵，同時他們也襲擊中國平民……”
下麵的話卡爾．京特博士根本沒有聽進去，這些說法他早已經聽到了太多。他的眼角撇到地下那個已經死去的姑娘身上，她身上的鮮血這時已經流盡了，傷口處的鮮血也已經凝結。
“哼，誤會嗎？在這樣的情況下說是誤會，難道不是一種無恥的表達嗎？戰爭是殘酷的，所有人都知道，但如果再加上掩蓋大屠殺的謊言那未免太過於無恥了……那個家夥，那個king，他倒是一個直言不諱的人！”
在見到那個被稱為“king”的家夥時，他就知道那些不過是謠言而已。甚至那個“king”在說日本軍隊軍醫院裏的大屠殺時，居然一點也不避諱，隻是說了一句令卡爾．京特博士大加感慨的話。
“這是殘酷的戰爭，有一天我不叫痛，我也不許別人叫痛！”
這話裏包含的帶有殘酷意味的涵意，那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那麽卡爾．京特博士也相信，倘若他所有一切的努力都成功之後，相信有一天日本人恐怕是要叫痛的。不過，那個可怕的“king”，將隻會充耳不聞。
卡爾．京特博士心中還是有一點疑惑，那就是為何他用他的那些新奇想法與超級技術，來找的不是國家政府，而是包括自己在內的商人。
盡管有些難於理解，現在他還是認同了那樣的解釋。畢竟眼前的情況，告訴他所有真實的一切。不必別人如何評論，看到的、聽到的才是真實的。
學者們往往都是固執的人，他們隻相信自己親自實踐過的。當然如果不是這種固執，也不會誕生科學實驗被別人認可的前提是——“可重複”的實驗。
“我是鬆井輝少佐，我想眼前的事情不會產生我們大家的誤會吧。畢竟我們兩國是同盟國家，眼前這些事情請您理解一下，清除對方潰軍的時候，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是的，眼前來的不是別人，恰恰是鬆井輝。作為憲兵隊裏幸存軍銜最高的軍官，以及他向中將師團長穀壽夫提供的信息和自己的想法，都讓他保住了自己的官位，不但如此現在他還受命重組大日本帝國陸軍第6師團憲兵司令部。因此，雖然他的軍銜還沒有升，但他的官銜卻已經是憲兵司令了。
這是經曆過被稱為“軍醫院大屠殺”的鬆井輝始料未及的事情，現在他依然駐紮在南京城裏。而第6師團的主力，則在暗中集結著，隨時準備聽候命令，向那支蚩尤軍發動進攻。
表麵上，第6師團的主力部隊已經前往了蕪湖附近。不過以憲兵司令部，外加一個精銳聯隊的士兵，都悄悄的呆在南京城裏。今天鬆井輝感覺到慶幸，倘若那群醉酒的士兵向一個德國公司的企業主發動攻擊的話，那將會帶來相當大的麻煩。
“好吧，您可以走了，請一路上注意安全，城裏隨時有中國軍隊潰散的士兵發動襲擊！”
之所以再度強調一句，那是給將來留一個說法。蚩尤軍在軍醫院的殺戮將會是他們殘忍的證據，至於南京城裏發生的事情，相信大日本帝國不會讓他們成為侵略大日本帝國尊嚴的謠言。
——重新坐上車的卡爾．京特博士這時已經沒有了好的心情，甚至心中對於日本人的以成見也變得越來越深。原本他是打算找到德國駐南京大使館留守的政務秘書羅森博士，把自己獲得了新技術的事情與他商量一下，然後通知自己的母公司。
這樣的好處是，這種新的在軍事上有著重要用途的裝備，將能夠獲得德國軍方的興趣。
不過現在，他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德國政府。也許應該先通知自己所屬的母公司，然後再討論這些事情。重要的是，雖然日本是德國的盟國，但作為母公司卻未必一定要與他們做生意。
一路來時的所見，已經讓卡爾．京特博士對於日本軍隊徹底喪失了好感。他不再相信那是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如果任何人把這種評價放在日本軍隊身上，卡爾．京特博士作為親身經曆者，都將駁斥那種誤解。
汽車繼續顛簸在被屍體與彈坑以及各種垃圾掩蓋住的南京的大道上，在靠近德國使館的時候，卡爾．京特博士發現許多外國公司所有的物業，都有過劫掠的痕跡。
不過這時看多了屍體，看多了淒慘事物的他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的說詞。甚至他的心中已經決定，隻要有可能他就會與那個被稱為“king”的家夥合作，甚至如果自己所屬的母公司不同意這樣的交易，他依然打算合作。
畢竟那種微型無線電技術，以他一個學者的角度來看，絕對是這個世界上領先的東西。如果其他人不打算理解的話，那麽他會以自己的名義與金濤合作。
“對，我不會給那些日本獲利這些技術的可能，這是一個中國人提供的為了自己的國家、民族安全而努力的技術，無論這些技術從哪裏來，我一絲不毫也不打算讓日本人知道！”
隨著心裏這個念頭，卡爾．京特博士做了一個決定。他替金濤添加了一個條件，那就是這些技術將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允許日本人有機會使用。
“不，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