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商業的事
當卡爾．京特博士帶著一路的驚懼、憤怒所造成的疲憊進入到德國使館後，沒有多少時候就見到德國駐華使館政務秘書羅森博士，他們見麵之後對方先驚呼了一聲。
“您……您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難道您遇到了什麽危險嗎？請坐，請坐到沙發上，容我給您倒一杯酒來！”
說著話的同時，他手腳麻利的先在酒櫃裏倒出一杯烈酒遞到卡爾．京特博士的手中，然後才坐到他的對麵。
坐在沙發上的卡爾．京特博士終於可以長長的舒一口氣，在伸手接過杯子並致謝之後，他一口氣喝掉了整杯的烈酒。然後才啞著嗓子說了一句。
“我的上帝，我不知道我經曆的算不算是危險，但我的確看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德國駐華使館政務秘書羅森博士，他銀色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甚至還打著明亮的發蠟。身上的西裝一塵不染，腳下的皮革閃閃發光。不過他再度給卡爾．京特博士倒上一杯酒的同時，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抿了一口烈酒之後，才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戰爭是可怕的……是啊，誰說不是呢！不過有一些事物是值得欣慰的人，京特博士我想您也聽說了吧！”
“聽說了嗎？”
卡爾．京特博士心中品味著這個詢問，他感覺有些好笑。因為清晨的時候，他還與那個被紅十字會的官員稱為可怕的“king”坐在一起喝酒，甚至還因為那些帶有尖端科技的設備，而暢想了一下未來。
“不，我沒有聽說，我一路上看到的僅僅隻是可怕與殘酷，南京城裏會有值得人欣慰的人事情，不，我不相信它們會存在於這個地獄一樣的城市裏！”
聽著卡爾．京特博士的話，德國駐華使館政務秘書羅森博士倒也沒有多說。大概是因為他早已經受到過日本占領軍司令的要求，有些事情“不明真相”的他是不能多說的。
“嗯，那不對，那不對我的京特博士，我得說城裏有一些值得人欣慰的變化，隻不過我無法告訴您是什麽。”
說著話的時候，他坐到了辦公桌的後麵，然後擺出一付公事公辦的模樣。
“好吧，京特博士您有什麽事情嗎？如果需要我的話，我會盡我所有的力量！在南京城裏，作為占領軍軍的盟國，我們還有一些能力的！隻不過……算了，您還是說說您的要求吧！”
聽著德國駐華使館政務秘書羅森博士欲言又止的話，卡爾．京特博士猜測也許眼前的這位政務秘書先生想說的是關於那個“king”的事情。這不禁讓他心裏稍稍有點得意，因為他不但與那個“king”坐在一起喝過酒，在不久之後恐怕還會是生意上的重要合作夥伴。
卡爾．京特博士清了清嗓子，稍微想了一下，就站定了自己的立場。自己不過是一個為了生意與職責而擔憂的德國人，至於南京城裏的事情，與自己沒有太多的關係。想必德國政府，也不喜歡聽到自己的公民在海外批評他的盟國，而那就是可惡的政治了。
“嗯哼，是這樣，我們公司有一些業務，需要盡快與在德國的母公司聯絡。可是您知道，現在南京到處都是一片混亂，這讓我沒有辦法改造自己的職責，因此我心中深深的感覺到惶恐！”
德國駐華使館政務秘書羅森博士臉上帶著不解的笑容搖搖頭，他不明白在此刻的南京城裏，還會有什麽樣的“生意”可以做，以致於還要與遠在德國的母公司聯絡。
不過作為服務本國公民的使館，他不能拒絕這個要求。而且在南京城裏，的確也僅僅隻有他這裏，能夠與德國下令進行聯絡。
“當然，這完全沒有問題。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真的很想知道，現在中國處於戰爭之中，南京城裏混亂成如此模樣，在這裏真的有生意可以做嗎？”
“有生意可以做嗎？這是多麽可笑的詢問，我要做的這筆生意，可是牽扯著全世界是尖端的無線電技術的生意。”
這是卡爾．京特博士心中驕傲的地方，他不會告訴任何人。甚至他不會告訴德國政府，他遇到了什麽樣的機遇。畢竟他是一個德國博士的同時，他還是一個生意人，而商場上的規則需要他把眼前的秘密保持的盡量長久。
“這個……我得說很抱歉。羅森博士您知道，牽扯到商業機密的時候，我不能多談，所以……”
卡爾．京特博士那一點點的得意，當然不能瞞過德國駐華使館政務秘書羅森博士的眼睛。因為近一時期他也聽說，南京城裏，那支自稱為蚩尤軍的中**隊有一些非常奇特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的武器沒有聲音。
武器沒有聲音，作為德國駐華使館的官員，有負責調查所駐國科技的了職責。因此這種傳言，就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隻不過現在日本軍隊方麵一直在那支蚩尤軍手裏吃虧，還沒有獲得過那種武器的秘密。
相信如果獲得的話，德國駐華使館政務秘書羅森博士一定會想辦法搞到。不過對於這種傳言，他也有一種將信將疑的感覺。中國是一個極度落後的農業國，在這樣的國家裏能夠出現那樣的科技嗎，這是他感覺難以置信的原因。
現在聽到京特博士所說的“商業機密”，不禁引起了他的興趣。
“哦，我當然不會強人所難，不過我聽說您的工廠裏聚集著不少中國難民。如果需要幫助的話，請您完全不必客氣。”
卡爾．京特博士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何使館的官員會對自己即將進行的生意有興趣。如果不是對這件事感興趣，那麽他又為何要問自己缺不缺糧食呢！
稍稍思索了一下，卡爾．京特博士決定，玩個舍卒保帥的手段。
“好吧，您即將問了，那麽我得說我需要感謝您，如果能夠有一些糧食救濟一下那些可憐的人，我想那會彰顯我國的人道主義形象。另外我們將會與日本人進行交易，在他們進入南京城之後，已經向我們那兒派遣了技術人員，評估了我們的設備，同時他們的軍部還下了一部分訂單。這是使我們感覺到為難的事情，您知道雖然我們與日本國是盟國，但中國工人們並不喜歡他們，所以……”
“商業上的事情，這件事大使館不好表達，我想您還是聯絡總公司更穩妥一些，大使館也會給您這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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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爾．京特博士辦妥了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到了過了中午。中午德國駐華使館政務秘書羅森博士與他一起進了午餐，另外還給他提供了一些消息。
“我想您可能對於我所說的令人欣喜的變化有所誤會，京特博士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可以前往國際安全區裏的金陵女子文理學院走一趟。那兒的秩序已經得到了恢複，可以說是整個南京城秩序恢複的第一步，我想對於生意人來說這應該是值得欣喜的事情。不過戰鬥還沒有完全結束，我想您出行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些才好！”
當午後卡爾．京特博士離開使館的時候，他注意到使館之中有許多中國人。如同世界上每一場戰爭，第一場災難來臨的時候一樣，使館往往都有一些人可以在其中避難。一些可能是使館的當地雇員，也可能是有其他關係的人。
不過這還是讓卡爾．京特博士替他們鬆了口氣，最少不會像他遇到的那位少女一樣，遭受那可怕的讓人無法接受的殘酷事件。坐上汽車之後，他吩咐了一聲。
“去金陵女子文理學院！”
說完之後，一陣深深的疲憊緊緊抓住他。坐在汽車裏的他閉上眼睛，靠在後座的椅背上。
他已經向德國方麵發送了密碼報告，如果總公司方麵對自己的報告感興趣，相信要不了幾天就會得到回複。而且報告裏他替金濤加了一句，那就是在任何情況下，不能使用此種技術或者含有此種技術的產品與日本人進行任何交易，不然賠償的價格可能會讓德國的禪臣洋行直接破產。
“我想這件事我辦得對，那個king會願意我這麽做，我想這就算是對他們的尊重吧。一群在地獄一樣的南京城裏繼續戰鬥的軍人，他們應該獲利這樣的尊重！”
帶著這樣的想法，得到安慰的卡爾．京特博士居然小小的睡了一覺。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樣的想法居然得到了另外一些西方人的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