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聽秦黛心這麽一說,眾人哪裏自在得起來!特別是那個青衣大漢,一張臉漲得跟紫皮茄子似的,眼中的怒火也更盛了。

秦黛心見他們這樣,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他們指定是被金子晃花了眼,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這才差點交待在裏頭。

“這丫頭還真是狡詐,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撇下我們離開,就是不守信用。”多困鐸睨了秦黛心一眼,隨後目光越過她,落在慕容景身上。

慕容景是什麽人,怎麽可能任由人這樣盯著,他不緊不慢的看著多困鐸,身上的殺意卻鋪天蓋地的朝著多困鐸射去。他久居上位者的氣勢本就不弱,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舍命拚殺積攢下來的戾氣,又遠非尋常武夫可比。兩人用眼神切磋一個照麵下來,多困鐸立刻就落在下乘,他覺得慕容景的視線像一把刀子,鋒利鋒利的,又像狼要發起進攻時的樣子,幽綠幽綠的,好像隨時能把他拆骨入腹,吃個一幹二淨。

多困鐸扭過頭去,強迫自己穩定心神,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可是背上的溫濡卻在提醒著他,方才自己有多狼狽。

秦黛心適時出聲道:“我可不是不講道義的人,再說,玉玦碎片我們四方各執一片,缺了哪一個,也打不開寶藏不是!”秦黛心掃了眾人一眼,見他們似乎壓製住了自己心裏的火氣,才又道:“各位,我和王爺可是把這兒翻了個底朝天,奈何什麽發現也沒有!正所謂‘一人計短’,我看各位不如四下找找。早點找到寶藏,咱們也好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這四個字,像一記響鍾一樣,敲在眾人心裏。

格日桑耶想了一下,才道:“本汗年紀大了,經曆過剛才那麽一回,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不如你們再去找找。”他一副立竭的樣子。甚至找了個角落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與先前急於得到寶藏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的秦黛心算計他,更怕這裏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機關。

秦黛心信步在石室內走了起來,沒有什麽比實際行動更能證明安全性。她一邊走,一邊攤手示意道:“你們何必如此小心。這間密室我們到處找過了,沒有什麽機關。也沒有什麽發現。這裏應該是藏著寶藏的最後地點,我也不想大家出意外,你們若是出了事,我拿不到玉玦碎片。一樣拿不到東西,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件好事。”

眾人將信將疑。到底是禁不住寶藏的**,也開始謹慎的在石室內查看起來。格日桑耶歇了片刻。也起身四處查看起來。眾人敲敲打打,把石室裏裏外外找了個遍,果真如秦黛心所說,一無所獲。

情況不太妙。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寶藏的藏身之處卻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再這麽拖下去,是十分不利的。

外頭戰局已經打開,關係著戰局成敗的眾人卻都被困在這個石室之中,這說明了什麽?

格日桑耶有種不詳的預感,可是做為一個將死之人,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關注別的東西,他隻有拿到那長生不死秘藥,才有機會把一切重新奪過來!不然就算他識破了大雍皇帝的陰謀,又能怎麽樣呢?

格日桑耶暗自歎了一聲,眼中有淒涼的神色一閃而過,如果不是因為他得了那種病,藥石無靈,他又怎麽會棄草原大業於不顧呢?

想到這裏,心裏不免又生出幾分糾結之痛來,勉強把這事壓下去,強打起精神,跟著眾人繼續查看起來。

石洞麵積不大,比起前麵裝金子的那間石室來,在裝飾,建造方麵都差了很多,這裏幾乎是純天然的,人工痕跡少得可憐,大家越看越灰心,甚至不敢相信這裏會有寶藏了。

秦黛心也疲累極了,玉龍雪山裏的秘密她是不在乎的,她之所以會走到這裏來,完全是因為慕容景。起初,她知道此行危難重重,她若不強行跟著來,二人或許就要天人永隔了,她不想跟慕容景分開!他對自己來說,是比蘇氏更加重要的人,所以她執意跟隨,她想要幫著他揭開玉龍雪山的秘密,想要幫著慕容跋完成多年的心願,至於別的,秦黛心並沒有細想。

她隻是沒有想到,這秘密已經關乎到大雍和瓦那兩國之間的命運了,更沒有想到司徒朗星還留下一枚重磅炸彈。

她心裏沉沉的,眼角眉梢就帶了一些出來。

慕容景在一旁冷眼瞧著,就更加確信秦黛心是有事瞞著他了。她少有這般躊躇的時候,到底是何事,竟能讓她沒了主意,慌了神?

就在這時,慕容景耳邊突然聽到一聲驚呼:“那是什麽?”

是賽托的聲音。

眾人一無所獲,正在懊惱之時,聽到他這麽一聲,竟覺得有如梵音。

大夥連連圍上來,隻見賽托仰著頭,雙眼緊緊盯著石洞頂部。

大夥連忙跟著仰頭,果然在洞頂發現了蹊蹺。平滑的石洞頂上,依稀刻著一個圖案,似是深奧的陣法,一環套著一環,十分晦澀難懂。

“這,這上頭畫的是什麽啊?”

“賽托,你可是在大雍呆了多年的,通曉大雍的彎彎道道,可認識這東西?”

賽托看得脖子都痛了,也沒分辨出來那上頭畫得到底是什麽,隻道:“看起來倒像是乾坤八卦裏的,可又有些不同。”

這話說了等同於沒說。

慕容景看了一眼,便問秦黛心,“你認得嗎?”

眾人滿懷希望的看過去。

秦黛心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凝眉沉思,不像是在說假話。

慕容景卻是不信她這話。

即便這一宗她是真的不知道,但先前那石壁上的字,她卻一定有所隱瞞。到底司徒朗星說了什麽,是她不願意說的?

慕容景有種不好的預感,手心裏漸漸的冒了汗,他不禁抬頭朝洞頂看去,這細看之下卻是愣住了。

那是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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