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百二十七章 該死的痛

慕容景皺了皺眉,女人還真是麻煩。

他不耐煩的再次敲了敲桌子,來無影去無蹤的黑色木乃伊再次來到石桌這兒,單膝跪地,神態恭敬的低下頭,“主人吩咐。”

“把這些拿到她房裏去。”

黑色木乃伊的身子輕輕顫抖了兩下,然後恢複正常。

“是,屬下遵命。”誰能告訴他怎麽回事,他堂堂一號暗衛暗幹起了跑堂的活兒,說出去他還不得被那些人給活活笑死?

那些人指的是天字號暗衛營的人,在天字號暗衛營,沒有人比他大,他是一號。

可這個一號馬上就要成為天字號暗衛營,不,可能是整個組織的笑柄了。

黑色木乃伊起身,可在被那些人笑死之前,他必須完成主子交待下來的任務,否則,他的下場隻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堅難的起身,站直身子向石桌走去,身上的氣勢全部宣泄出來,仿佛麵對著一個功夫高強的敵人一般,緊張,忐忑。

黑色木乃伊走到桌邊,雙手朝著清蒸甲魚的盤子伸了過去,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舉動,黑色木乃伊卻做得異常艱難,完了,他的一生要毀了,他即將成為天字號暗衛營的笑話,一號暗衛成了端盤子的。

指尖似乎有點顫抖。

就在黑色木乃伊的指尖即將碰到盤子的時候,秦黛心突然道:“這些東西我不吃,我要吃粥。”

慕容景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朝黑色木乃伊揮了揮手。

黑色木乃伊的手臂迅速回收,還好還好,他的一世英明保住了。

“吃粥?”

秦黛心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六七天沒吃東西的人。根本吃不了這麽油膩的,會吃壞肚子的,要先把胃養起來,得吃粥才行。”看慕容景的樣子就知道,他並不知道這個簡單的常識。

天之驕子的貴族王爺,怎麽可能知道這些。

是嗎?慕容景狐疑的看了黑色木乃伊一眼,後者則是尷尬的點了點頭。

慕容景那兩道揚鋒如劍眉毛整個糾結在一起!

麻煩。

“叫楊媽煮粥。”

黑色木乃伊不疑有它,馬上道:“屬下即刻去辦。”接著他足尖一點,幾息之間便消失不見了,看來這個任務他還算能接受。畢竟跟端盤子比起來,跑腿傳話這種事情高級多了。

秦黛心看著慕容景別扭的樣子,突然很想笑。“謝……”她想說謝謝。

可惜話還沒說完,一股劇痛便席卷了她,先是胸口處有灼熱的疼痛,緊接著便是腹部,隨後是頭部。到最後全身上下都痛了起來,好像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有痛覺,讓人痛不欲生。

“嗯……”痛苦的呻吟聲本能的就要脫口而出,秦黛心強忍著痛意把它吞了回去。

在聯盟的時候,她們都要接受痛苦的刑罰忍耐訓練,畢竟像特工。殺手這樣的高危職業,是隨時可能被捕的,在那些人沒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前。她們是不會死的,等待她們的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殘酷刑罰。

毒打已經是最輕量級的招待了,它就好比餐前開胃菜,後麵陸續會跟進許多常人無法想像的酷刑,比如電擊。注射毒品,甚至還會有在活人身上剝皮這一項!

她雖然沒被敵人捉到過。但是那些需要忍受強烈痛苦的訓練她都經曆過。

那訓練跟這個莫名其妙的痛楚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秦黛心慘白著一張臉,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滴下,眼睛裏大概是進了汗水,視線都因此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她甚至都要站不住了。

秦黛心,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慫了?

秦黛心有片刻的恍惚,劇痛讓她幾乎不能思考,身體也搖搖欲墜。

上一秒還在石桌旁坐著的慕容景發現了她的異常,下一秒他已經來到她身邊,準確無誤的接住了她倒下的身體。

“堅持一下。”慕容橫抱起秦黛心的身體,身子向前快速去掠去。

這一次,被緊緊摟住的秦黛心沒能對這種夢想中的功夫發出讚歎聲,她痛得幾乎發不出來任何聲間。

堅持一下。

好像上一次,他也是這樣說的。

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道刺骨的痛,像閃電一樣快速的刺激著秦黛心的腦神經,緊接著四肢的各個關節處猶如被火焚燒了一般,灼熱的痛感幾乎要讓秦黛心誤認為自己要被火化了。

慕容景能感覺到懷裏的人很痛苦,她幾乎蜷縮著,似乎用此來緩解痛苦,她的很體很燙,橫衝直撞的真氣幾乎要把她的經脈衝斷。

慕容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院子裏,一腳踹開關著的房門,大喊道:“紀笑海!”

好吵,秦黛心縮了縮身子,耳邊突然響起的恕吼聲,都要把她的耳朵震聾了。

他是在叫那個大夫嗎?

“來了來了。”

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秦黛心看到一個很模糊的影子,正挎著一個藥箱小跑著往他們這個方向跑。

好痛。

眼睛幾乎睜不開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被輕輕的放到了床?上。此時的她一定很脆弱,好像一件易碎品一樣。

背部剛剛碰到床鋪,秦黛心便本能的蜷縮起來,好痛,碰到床鋪的地方好痛。

“紀笑海,她是怎麽回事?”慕容景坐在床邊,惡狠狠的盯著紀笑海問。

紀笑海連上前一步檢查起秦黛心的身體來,他先是看了看秦黛心的手,然後又翻了翻秦黛心的眼皮,最後才挽起她的袖子幫她診脈。

“怎麽樣?”慕容景看著緊皺雙眉的紀笑海,心情跌至穀底,那家夥隻要一皺眉,指定就沒好事兒,看來事情比他想的還要糟。

“情況很不好。”

紀笑海放下秦黛心的手腕,鄭重地道:“比我料想的要快。也更嚴重。”

“怎麽會這樣?”錯愕的表情一閃而逝,冷酷的表情又重新回到了慕容景的臉上。

“她體內有一股極其渾厚的內力,不過因為她不懂得吸取和利用,這些純陽的內力都堆積在了氣海。她這次暴發的是一個很好的宣泄口,如果她能挺得住,將會脫胎換骨,如果挺不住,那麽……”

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誰都知道結果會怎麽樣。

慕容景目光深沉,眼睛裏湧上一抹陰霾之色。她的身體裏怎麽會有一股不受控製的渾厚內力呢?

秦黛心蜷縮的躺在床?上。疼痛像一隻瘋狂的惡魔,在她身體裏肆意的穿梭著,每一條神經。每一條血管,每一個細胞都在隨著這種痛叫囂著,似乎永遠止境。

她睜不開眼睛,疼痛讓她的思緒停擺,也讓她清醒著。

為什麽不能向前兩次一樣。雖然也很痛苦,但至少可以暈過去。

秦黛心有種預感,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暈倒。

粥,還是沒有喝上。

這一次,她要餓多久?

閃電似的疼痛再次襲來。秦黛心本能的皺起眉毛,用力的把身體蜷縮起來,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唇。不肯吐出一點點的呻吟。她的手用力的攥住床頭,指節發白,手背上平日裏並不明顯的青筋此刻也暴突出來,格外醒目。

慕容景的目光落在她布滿汗珠的臉上,視線略微下移。停留在她那被牙齒咬得有些變形的紅唇上。

應該很辛苦吧?倔強的小女人。

“姓紀的,你幫她針灸。”

紀笑海搖搖頭。“針灸不管用,我說過的,這次跟前兩次不同。還有,如果我沒失憶的話,前兩次針灸並不是我做的,嗯嗯。”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紀笑海真的很想仰天狂笑幾聲。

秦黛心前兩次發作的疼痛,是可以用針灸略微壓製的。慕容景不想她辛苦,因此讓紀笑海為她施針。

可當紀笑海要為她施針的時候,慕容景又反悔了。

好幾處穴位,都在腰部和背後。

針灸嘛,怎麽可能不脫衣裳呢!

紀笑海悶笑,在乎就直說嘛,幹嘛非用吃人的目光盯著他!到最後,施針的人變成了慕容景,紀笑海隻負責在外麵講解穴位的位置,下針的角度和力道而已。

唉,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清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沒了。睿王呢?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不該摸的也都摸……

“哎喲!”

紀笑海被人從前後踹了一腳,他整個人沒有防備的被踹出好幾米遠,重重的摔到了一旁的櫃子上,發出“咕咚”一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慕容,你幹嘛下死手?”連聲王爺都沒叫。

慕容景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寒冰臉,連看都沒看他,隻是冷冷地道:“滾出去。”

紀笑海起身拍了拍,他這是嫌自己礙事了?

“滾就滾。”跟瘋子講道理,他遲早也會變成瘋子,打又打不過,不滾留在這裏做什麽?

紀笑海看得很開,痛快的離開了這事非之地。

屋裏隻剩下慕容景和秦黛心。

一個正在生死邊緣承受痛苦,一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

後者並不比前者好受。

對慕容景來說,這也是一種煎熬。

望著**蜷縮成一團的纖細身影,慕容景突然覺得,心裏的某個角落坍塌了……

“啊!”

痛苦的聲音猛的在安靜的屋內響起,秦黛心壓抑許久的痛苦終於傾瀉而出,痛苦翻倍襲來,讓原本苦苦堅持的秦黛心再也支撐不住,呻吟聲變成了撕心裂肺的低吼,胸腹部無數道橫衝直撞的氣流仿佛要把她切割成無數塊。

她忍不住痛苦,開始顫抖起來,堅固的床板都跟著抖了起來,

慕容景猛的站起身來,眼睛裏一片陰霾,他衝門外大吼:“姓紀的,滾進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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