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模一樣

慕容景勾了一下嘴角,他一向喜歡看對手吃癟,眼前駙馬的反應,他在喜歡不過了。

那個小女人,總是會給他製造驚喜,他就知道,他慕容端睿的女人,哪裏會這麽笨。

“該死的,馬上加派人手,把府門口給我堵住,讓人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我的命令,連隻蒼蠅也不準飛出去。”駙馬動了怒,一雙眼睛有些發紅。

“是。”那大漢行禮退下,帶著幾個人匆匆的走了。

跨院裏一下子少了六七支火把,光亮暗下去不少。

秦黛心藏身在暗處,一動不動的盯著場地中心的那兩個人。

“睿親王藝高人膽大,竟敢隻身前來赴會,在下佩服。”駙馬暫時把秦黛心的事情扔在一邊,專心的和慕容景談起來。

“多說無意,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我動手?”慕容景一向不喜歡聽別人說廢話,在他眼裏,有些事情隻要不能讓步,就沒有說得必要。

駙馬也不強求,原本他想著用秦黛心要挾慕容景,能談和最好,如果不行,至少自己還有放手一搏的機會,現在人雖然沒有找到,但是應該還在府裏沒走遠,自己隻要拖延一下時間,困住了秦黛心,就一定能拿下睿親王。況且還有靖木在,哪怕他們兩個人都不是睿親王的對手,他還有一院子的護衛呢?人多力量大,他就不信睿親王真是鐵打的。

“睿親王的性子還真是如傳聞中一樣六親不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駙馬歎了一聲,手指依舊擺弄著手上的藍寶石戒指。

慕容景冷哼一聲,“你罪汲賣國,想讓我放過你也容易,你去問問皇上應不應。”

話說到這份上,就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駙馬心有不甘。連忙問道:“就算為了玉瓊,你也不肯放過我嗎?我早就說過了,近二十年來,我從沒做過什麽通敵賣國之事,我已經視大雍為自己的家了。”

秦黛心突然覺得駙馬很可憐。

慕容景睨了一眼駙馬道:“二十年前呢?”

駙馬被質問的啞口無言,是呀,二十年前呢?那時自己剛剛與玉瓊成親,對她還沒有什麽感情,一心想著的都是要如何顛覆大雍,把瓦那推到強國的高度。他年少輕狂,誓要做瓦那第一細作,想著有朝一日大雍因他而覆滅。而他則成為瓦那的神話。

可是天長日久以後,他的想法在不知不覺中轉變了。

玉瓊美麗嫻靜,是典型的嫻妻良母,二人日久生情,他對她越來越好。越來越放不下。

假意一旦變成了真情,便如洪水決堤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人人都道他命中帶貴,不但娶了先帝最寵愛的女兒,夫妻琴瑟和鳴,恩愛得讓人羨慕,而且公主還為他生了三個兒子。個個儀表堂堂,能文好武,而他也因為表現出眾一直在高升。官運似乎不錯,與那些整日隻會喝酒,做詩的駙馬不同……

可是誰能知道他內心的苦?

他一方麵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小心翼翼的生活著,每一天他都生活在隨時被人揭穿身份的恐懼中。他不怕死,但是他怕失去玉瓊。怕失去三個可愛的兒子,他如履薄冰的生活在大雍,慢慢的失去了最初想要做瓦那第一細作的想法,他想要的生活,是永遠和玉瓊在一起。慢慢的,他開始敷衍瓦那,開始傳遞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消息或是已經過時的信息,所有過錯他都推在了路途遙遠上,他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慢慢的改變,做一個真正的大雍駙馬,拋棄之前的身份。

他就要做到了,唾手可得的幸福和寧靜都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而毀了。

駙馬長長的歎息一聲,一切都會結束的。

遠處有腳步聲傳過來,是剛才那幾個壯漢去而複返了。一個為首的壯漢來到駙馬耳邊低語:“爺,沒找到。”

駙馬不動聲色的思量一番,覺得秦黛心一定還藏身府中,他剛要吩咐些什麽,驀的想起一件事情來。

“你們可查看過那繩子的茬口?是被人割開的,還是……”用內力掙開的?

那大漢輕聲道:“肯定是掙開的,茬口不整齊。”

駙馬麵上露出一絲疑惑,隨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他轉身要走,卻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著一群大漢道:“好好招呼睿親王。”說完便急匆匆的走掉了。

慕容景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硬戰要打,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駙馬竟然會拋下他,獨自一人離去,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會讓駙馬無心應戰呢?

壯漢們周身散發著蓄勢待發的氣勢,看來是要準備動手了。

慕容景扯出一抹輕蔑的笑,身體不由自主的戒備起來,多年的戰場廝殺經驗讓他養成了對於危險的警覺的習慣,但凡有一丁點風吹草動,藏在血液裏,骨子裏的警覺就會先一步冒出來,他眼中嗜血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周身的氣息冷冽無情又很熾熱。

秦黛心望著他的背影,悄悄評價道:“矛盾的男人。”

突然,一直處於警戒狀態的慕容景動了,他身形似遊龍一般遊走在人群中間,那些拿著火把撲上來與他對打的壯漢似乎不堪一擊,有人被擊中腹部,蜷縮成一團,有人則是被打到臉,強大的力量把他們掀翻在地,不過幾息之間,原本挺立身姿的大漢們一個個的倒了下去,院子裏響起一陣哀嚎之聲。

慕容景站在院子中央,身上的散發著濤天的戰意。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寒光乍現,慕容景回過頭去,見遠處有一人持劍而來,他淩空踏葉而至,速度極快,劍鋒直指自己的眉心。

此人武功不俗。

慕容景調動身體的內力,足尖一點,身子便輕輕鬆鬆的躍起兩丈有餘,他迅速向後掠去,對方的劍鋒緊跟著而來,離他的眉心始終有二寸左右的距離。

兩人雙雙落地,緊接著便是一陣纏鬥,一人用劍,一人赤手空拳,不論是劍花繚亂,還是拳腳相向,都看得秦黛心眼花繚亂,心肝直跳。好家夥,來到大雍以後,她還是頭一次看見兩個貨真價實的高手在自己眼前過招呢,那行雲流水一般的身姿,招式上無窮無盡的變化都讓她大開眼界,嘖嘖稀奇啊!

見慣了現代搏擊,擒拿術的秦黛心,不盡要對打鬥中的二人讚一句“漂亮”。

她看得正起勁,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藏身的地方是一處矮小的草叢,前麵有兩顆半米高左右的太湖石,慕容景和那個叫靖木的,原本離她有十幾米左右,可這二人打著打著,竟是奔著她藏身的地方打來了,兩人你來我往鬥得厲害,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草叢裏還貓著這麽個人。

秦黛心隻覺得頭頂上呼呼的刮著風,似乎是兩人打鬥帶動的氣流刮到她頭頂上來了。她咬了咬牙,貓低身子往後退了退,不是她怕死,隻是如果真被發現了,她會成為慕容景的累贅的。

她不喜歡成為累贅。

悄悄的往後退了四五步以後,秦黛心就蹲著不動了,她纖細的身影躲進一片黑暗之中,倒讓人看不出什麽異樣,隻是時間一長,難免覺得腿肚子有些發麻。

秦黛心咬牙堅持著,注意力依舊放在慕容景和靖木的打鬥上頭,從實力看,慕容景的功夫應該在靖木之上,不是秦黛心偏心,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慕容景與靖木年紀相當,二人一個有兵器,一個赤手空拳,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慕容景依然能夠遊刃有餘的對付著靖木,他臉不紅色不喘的,即便是二人已經走了百十來招,卻依舊沒有疲累的跡象,反觀靖木,雖然他拿著長劍,看似占了上風,可是跟慕容景從容的身形比起來,他的動作已經沒有先前那麽流暢了,不是靖木體力不濟,實在是慕容景太難對付,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在兩百招之內落敗。

對付一百個蝦兵蟹將和對付一個龍王比較起來,肯定是後者更難對付一些嘛。

秦黛心暗暗分析了一下,覺得這個叫靖木的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五十招,也許三十招之內他必輸無疑。

秦黛心一本正經的想,這個叫靖木的,會不會是跟齊寶嬋滾床單滾的太多了一點,所以……

你懂得喔!

正在二人打得難解難分之際,院子裏突然湧進大批的壯漢,他們身材魁梧,與先前那些大漢一樣,手拿火把,這些人行動有速,一進到院子裏便自動圍成一個大圈,把小小的院子圍得密不透風,也把正在打鬥中的慕容景和靖木圍在了中間。

駙馬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這裏,他朝著慕容景大喝道:“睿親王,你看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慕容景和靖木很有默契的同時罷鬥,紛紛停手朝著駙馬的方向看去,秦黛心躲在暗處,也朝那邊張望了一下,這一瞧不要緊,秦黛心氣得肺子都要炸了。

駙馬竟然押著一個長相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走了出來!

PS:

感謝書友文哈哈童鞋的珍貴小粉紅,每當看到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左側的時候,恕恕的心裏都會劃過一道小小的暖流,親們一如既往的支持是恕恕最大的動力!我一定會堅持的,加油吧!同時希望大家注意身體,不要像恕恕這樣,不是胃疼,就是牙疼,最可憐的是還不能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