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這裏是熱鬧加和諧,隱塵有活幹人覺得充實,這幾天居然拋開新婚的妻子住在這裏。

喻心毫不客氣的“批判”他一頓,生活工作兩不誤才叫成功人士,舍小家顧大家在她這裏堅決不會被提倡。

景嫣再次目睹她的雷厲風行,在邊上偷偷笑,隱塵也笑,摸著腦袋說一會兒就下山陪薑靈佳。

這還差不多,喻心板著臉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她剛才在下麵給薑姐姐診過脈,她懷孕了。

隱塵愣住幾秒,突然給大喊一聲:“我要做爹了!”而後匆匆給喻心行個禮,掉頭運轉輕功飛快下山。

喻心忍不住哈哈大笑。

景嫣學喻心尊重每一個為他們服務的人,很貼心的給暗衛們挨個分發剛才集貿市場買的小零食,暗衛們趕緊謝長公主的賞,個個喜笑顏開。

喻心看著她快樂的麵龐,心裏也歡喜的不行,她是找了多麽好的一家人啊,不知這家人會不會接受她?倆人身份差異實在太大,她不在乎不代表太後娘娘不在乎。

笑容瞬間暗淡,有些消極起來。

不過這股消極來的快去的也快,擔憂什麽啊,有景忱呢,他在茫茫人海中選中她一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和擔當,她又何必煩擾?

下山後回到宅子臨近中午,喻心馬不停蹄的做飯,絕不肯打亂太後娘娘的生活節奏。

不料廚房中已有人在忙活,是帶來的幾名丫鬟,得夫人吩咐,她們和董肖氏一起備菜,這樣喻心回來就可以直接上手做飯了,免得她還得從頭幹起,過於勞累。

未來婆婆如此溫暖人心,喻心邊炒菜邊感慨,想暖男景忱了。

泮氏被母狼和紅衣女煞嚇了半天,居然還頑強的來吃午飯,也是很敬業了。

她一改平日囂張跋扈,柔柔弱弱的挪動著碎步,對誰都笑臉相迎禮貌有加,還給淩太後行了個大禮。

無鹽上一次菜,回來在廚房跟喻心說泮氏被收拾服帖了。

喻心奇怪不已,索性擦幹手去一睹為快。

果然,泮氏真沒有棱角了,站在門口一臉謙遜的表情,體貼的給上菜的丫鬟打門簾,又掀開燉盅蓋看是什麽好吃的,不住發出讚歎聲。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是真被收服帖了?喻心進門,泮氏居然也對她行了個淺淺的福禮,激的她汗毛樹立。

開飯。

景嫣替母親打開燉盅的蓋,“是山藥茯苓乳鴿湯哎,好香!”

淩太後笑吟吟的看著喻心,“實在辛苦姑娘。”

“夫人客氣了。”喻心把另個燉盅放在楚舜麵前,替他打開蓋,腦中突然閃現幾分鍾前泮氏掀開淩太後的燉盅時的表情,有點得意?還有,她的手指似乎抖了一下。

她抖手做什麽,帕金森?三十來歲的人不可能!喻心突然警覺起來。

思索一秒後她對泮氏笑道,“姨姥姥的手真好看,膚若柔伊手指修長,當真是保養的好呢,我給你看看手相吧,反正從麵相上來看您可是大富大貴的命呢。”

眾人的目光都聚攏過來,泮氏本能警惕,卻架不住她一臉真誠的發來糖衣炮彈,遂把手遞過去,嬌滴滴道:“你就幫我看看,我和舜郎能不能長長久久吧,人家可是想和他白頭到老呢。”

說罷送給楚舜一個媚眼。

楚舜當著淩太後的麵不敢接,其餘人則是被她膩歪的轉過頭去。

喻心內心狂呼受不了,你還想和他白頭到老,你圖他什麽我們能不知道?反正不是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她忍著要吐的感覺,讓泮氏的手掌心對著自己,自然也看清楚了泮氏長長的指甲縫裏殘留的白色粉末。

泮氏給太後的燉盅下藥了?喻心抬起泮氏的手假裝聞一聞,“好香哦。”

指間一股奇怪的藥味,瞬時熏的她有些發暈。

泮氏得意又心急,“快說,我和舜郎能不能白頭到老。”

喻心冷冷看她一眼,“你有斷掌紋,克夫。”

泮氏&楚舜:“……”

喻心繼續:“還好你隻是個妾,不是妻,所以也克不著我外公。”

楚舜長出一口氣,泮氏嬌嗔道:“人家可不敢幻想做舜郎的妻子……”

眾人實在受夠她,紛紛做出掩飾動作轉移注意力。

淩太後拿起小勺預備喝口湯,卻被喻心眼疾手快的阻止:“夫人等下。”

她扔掉泮氏的手,端過淩太後的燉盅和楚舜的一換,“這盅黃芪雞湯才是您的,茯苓湯是外祖的,剛才她們放錯位置了。”

“好。”淩太後不明所以卻沒有問,還是笑吟吟的接受。

楚舜也不好說什麽,湯嘛,不都差不多?喻心也太講究了,他剛要喝一口,就被泮氏抓住了手腕。

泮氏麵色發白,對他苦苦搖頭,拚命暗示,卻無法開口。

楚舜奇怪道:“怎麽了?”

泮氏繼續搖頭和暗示,隻恨自己和楚舜年齡差距大,不能心有靈犀一點通。

喻心不緊不慢道:“姨姥姥是真情流露哦。”

“休得胡言。”楚舜阻止道,“你也不該喊泮氏姨姥姥。”

喻心沒有惱也沒有反駁,就在那裏看泮氏表演,泮氏的手指甲都要陷到外祖的肉裏去了。

她給無鹽使個眼神,讓她盯好泮氏,接著自己似笑非笑道:“是呢,今天的茯苓湯是專門給外祖您準備的,請快些喝吧。”

楚舜對她半軟的態度很滿意,心說這孩子總算進步一些,接著拿起瓷勺要喝湯。

“啪!”泮氏情急之下飛起一掌,竟將楚舜的勺子打飛了。

楚舜丟了麵子隻能發作,“這是做什麽!”

泮氏趕緊賠不是,卻見無鹽及時遞過一個新的瓷勺,登時卡殼,隻能繼續遞眼神給楚舜。

楚舜不明就裏,先給淩太後表示歉意,然後接過勺子繼續喝湯,“都快吃飯吧。”

泮氏沒法子,總不能第二次把勺子打飛,情急之下突然身子一軟,朝著那燉盅就撞了過去。

撞翻它你總不能再喝了吧!

不料無鹽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了回來,“您留神,燉盅熱,別燙著您。”

泮氏要氣死了,“你總盯著我作甚——哎呀舜郎不能喝!”

楚舜停住手不解的看著她,喻心接話:“為什麽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