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嫣拄著拐和楚哥哥寸步不離,經喻心指點,她進步神速,已經進化到賢妻階段,親自削好蘋果切塊,一根根插上牙簽雙手端著盤子,請楚哥哥吃。

楚飛艦後背惡寒幾欲奔走,景嫣適時奉上一張可愛的笑臉,“冬天蘋果委實少見呢,嫂嫂說數這個品種的清脆,楚哥哥嚐嚐吧。”

楚飛艦脫口而出,“你是長公主。”

他的意思很明顯,長公主不該這樣親曆親為。

“哎吆。”景嫣站久了的腳突然疼起來,一個趔趄坐在凳子上。

楚飛艦忍著沒扶,鐵青著臉也坐下,就見景嫣舉著牙簽伸過來,“好疼。快吃吧。”

好疼在先是身體上的,楚飛艦不好不給麵子讓景嫣也心疼,隻得伸長脖子咬掉蘋果。

景嫣大著膽子,仗著有傷,一塊一塊的喂楚飛艦吃蘋果,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葉德順又看不慣了,長公主和楚大人好沒分寸。

喻心示意他忍一忍,這畫麵很辣眼還帶了些許油膩氣息,為了我小姑子的幸福,大家就當沒看見。

好吧。

楚飛艦心中天人交戰,想停下來起身走人又怕景嫣不開心,心裏還敲起小鼓,姓景的昨晚搞偷襲在這裏睡了一晚,他知道他妹的腳受傷了嗎,知道受傷是因為他嗎?

喻心這個糙漢,一定一字不拉的告訴姓景的了,一點也不向著自己親哥,哼。

話說回來,給長公主一個女孩子整瘸了,他還真是愧疚,他寧肯在一分鍾內打敗十五個男人,也不要傷害一個女孩子第二次。

夜裏景忱不出所料的又來了,喻心揉揉眼睛嗔怪一番,把母後一個人扔在宮裏合適嗎?

景忱:“母後不知。慈寧宮周邊有七星巡護。”

行吧,姓景的心眼可多了,寵她至極卻很少在母後麵前表現出來,甚至在母後麵前還難為過她逼她寫奏折,目的就是怕母親心理不平衡難為自家媳婦。

小心眼,母親不是那種人,即使她看不慣也不會說。

景忱不認可:“看不慣,就是已經給她添堵了,添堵後會有發泄口,萬一是你……”

這麽直言不諱好嗎,這麽偏心好嗎,外麵會說我禍亂後宮迷惑君主心智的,喻心哀求道,“大哥,求你以後千萬不要太寵我了,我本尊都受不了了,何況別人……”

“想寵寵不了,隻能幹看著。”夫君嚴肅道。

喻心掩麵。

第二天一早,景忱出乎意料的沒有走人,還憑空而降在飯廳,嚇得正吃飯的一幫南穀村人差點驚掉筷子。

村人們趕緊起身行禮,景忱擺擺手,讓人端上宮廷糕點,這是一大早從宮中禦膳司送來的。

不愧是自家村裏女婿啊,真是接地氣又大氣,賞的東西還貴氣,葉德順喜笑顏開的帶著眾人行禮,然後開吃。

小長蟲嘴快,“好吃!怪不得人人都想進宮做皇上,做娘娘!”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當著皇上皇後的麵說這個,你是不想活了還是不想活了?葉德順一巴掌呼在小長蟲腦袋上直接把他呼地上,小長蟲的娘趕緊拉著媳婦跪下。

“無妨。”景忱扶起小長蟲,“蟲兄是吃的太開心了,回頭多讓人送些來給鄉親們帶回家。”

又是一陣歡呼,歡呼聲中景忱扶起小長蟲的娘,“請起。大娘送我的護膝我一直帶在身邊,這是送您的織雲錦圍脖,回家路上就可以戴上。”

黃櫨端來一個托盤,小長蟲的娘老淚縱橫,“老身哪裏能戴這麽好的東西……”

“所以送您的圍脖,不是衣服啊。”喻心過來給她圍上。

其他人各有賞賜,葉德順得了一個黃金煙袋鍋子,高興的恨不能當場試一試抽兩口。

陳公子貴為皇上,卻沒有忘記南穀村待他的情誼,真是仁君。

楚飛艦望著這群激動的民眾翻個白眼,別在那自我感動了,無非是愛屋及烏罷了,你們最大的功勞是扶持了喻心,姓景的謝你們對他媳婦好而已。

話說回來,姓景的對女人真是好到骨子裏啊,他是學不會的。

“楚哥哥早啊。”景嫣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人也一瘸一拐的出現。

壞了,姓景的要找他算賬了。

“早。”楚飛艦不甚嫻熟的賠上笑臉,慢慢往後退。

剛出了飯廳的大門,還出這個院落,姓景的就追上來了。

倒是沒出手,很客氣的請他去別的院落談一談。

楚飛艦思索一下後拔地而起,帶景忱去了最隱蔽的練功房那邊。

估計要打架的,打就打,跟高手過招是種享受。

兩道身影先後輕盈出現在半空,又很快落地,兆九愣是沒跟上,隻得找人帶他尋找。

挑空又布滿器械的練功房內,景忱進來後著實驚訝了一番,都是些什麽器械?

不過此刻得先辦正事。“嫣兒為什麽會受傷。”

“打一架就告訴你。”楚飛艦亮出架勢。

景忱不動,“因為你受的傷。”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麽。”楚飛艦收回招式,滿臉被放鴿子的沮喪。

“為什麽不敢麵對,不敢麵對還不敢承認嗎。”景忱對大舅哥很不滿。

“不想戀愛,不想結婚,行不行。”楚飛艦垂頭喪氣的坐下,“你們一個個都要逼我嗎?”

“沒什麽不能做的,你要是傷害我妹妹,我絕不饒你。”景忱口氣森嚴。

“你可以不饒我,那你會失去我妹妹。”楚飛艦根本不鬆口,他最討厭威脅了。

“這不是威脅,是底線。”景忱很快糾正他,接著又篤定道,“喻心明理分得清是非,不會離開我。她離開我隻會有一個原因:我傷她。”

楚飛艦:“……”這不是映射他嗎,他傷過景嫣。

“我妹妹單純且善良,你可以不喜歡她,不喜歡就不要給她希望。這是唯一要求。”景忱補充道。

“好吧,我考慮下,老子腦子沒你們古人那麽大的容量,天天情情愛愛的。”楚飛艦勉強鬆一點口。

“考慮什麽,和嫣兒繼續,還是考慮感情本身的規則道理。”景忱洞察清明,打破砂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