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安黎拿著做好的早餐,推開了陶司靳病房的門,發現一大早,陶司靳坐在**望著窗外發呆,曾護士在屋裏收拾,寧靜中帶著些許詭異。

“給你帶了熱粥。”她將粥放在桌上。

陶司靳看都沒有看一眼,聲音冷得如臘月寒冰,“同時照顧兩個男人,也真是夠難為你了。”

“一大早,說話非要這麽尖酸刻薄嗎?”安黎強忍著怒氣將粥倒出來,遞到陶司靳麵前,“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別的男人碰過的,我可不喝。”陶司靳抬手將粥推開,手指不小心伸進熱粥裏麵,燙的他本能將粥甩開。

‘啪——’

熱粥打翻在地的同時,安黎被濺出來的熱粥燙到手,疼得她呲牙咧嘴,捂著受傷的手連連後退。

“你——”陶司靳心急如焚,察覺到自己情緒無意間流露出的擔心,他立即恢複正常,強忍著自己要下床去查看她傷勢的衝動,故作冷漠的說:“你知道我最討厭勉強,不想再被粥燙的話,就不用再煮粥來了,我很討厭喝粥,尤其是你做的。”

安黎捂著火辣辣的手背,緊咬著下唇望著陶司靳。守在外麵的在曾護士率先走進來。看到裏麵情況時,第一時間跑進來問:“安小姐,你怎麽樣了?”

“沒事。”安黎強忍著疼痛不吭聲,手背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腫。

“我去給你拿冰塊來敷一下。”曾護士立即跑出去,屋裏再度隻剩下他們倆個人。

安黎疼得倒吸了幾口涼氣,才將視線重新落在陶司靳臉上,“我來這是跟你談交易的,關於你前天跟我說,生下孩子你幫陶司奕找出背後主使者的話,要說到做到。”

陶司靳鷹眸微眯了眯,放在被單外的手攥的咯咯作響,“你可要考慮清楚。”

“我考慮的非常清楚,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來到世上。雖然不知道,你我為什麽會知曉我懷孕的事情,但現如今我也不想多去思考。你隻管按我們約定的照著做就行,另外,我希望在公司先工作一段時間,等你病好後我再退讓。”

“你這是打算將我架空嗎?”陶司靳聲音平靜帶著些許笑意,聽起來更像是在打趣。

但聽在安黎耳朵裏,就變成**裸裸的嘲笑。她輕哼一聲,“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把你架空。奪走一個人的最在意的東西,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你覺得這句話說的對不對?”

“對。”陶司靳笑著應下,又道:“隻不過,一女伺二男的事情你還是別幹了,畢竟兄弟倆個人用一個女人,沒道理這麽不挑你覺得呢?”

“陶司靳!”安黎大聲嗬斥,她承認,自己良好的修養,再一次被陶司靳隻言片語給激怒了。

“沒事少來我這,你的出現,真會讓我覺得惡心。就像地上那碗粥一樣,再好吃也都不幹淨了。”陶司靳一臉的漠視,吐出的每個字都能成功讓人憤怒。

安黎連吸幾口氣都無法冷靜下來,她鼻哼一聲,果斷扇門離去。隻是在愛離開前,她還不忘丟下一句,“你最好說到做到。”

隨著這句話落,門也在發出‘砰’一聲巨響的同時關上。

陶司靳倚靠在病**,冷漠看著曾護士將房間收拾,心卻隨著安黎早已飄到了外麵。

“看起來精神不大好啊,一晚上沒睡好吧。”段一博從外麵推門進來,感覺到這周圍的氣氛,不禁低笑出聲。在曾護士收拾好東西離開後,他神神秘秘的用手肘推了把陶司靳,“我剛才看安黎走的時候臉色不對,你說你們雖然分開了,也不至於這麽針尖對麥芒,好聚好散這個詞你不懂嗎?”

“少管閑事,這個詞你沒聽過嗎?”陶司靳幽冷的目光落在段一博身上,自從昨天晚上在酒吧見到安黎對陶司奕開始,他到現在都沒有睡著過。

雖然嘴上說著要放棄,但這些話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他妒忌安黎對陶司奕的關心愛護,更妒忌安黎對陶司奕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他承認,他無法坦然的接受安黎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要不然,一大清早的他也不會說出那些尖銳的話。

“明明心裏擔心的要死,卻非要在臉上死強。但願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你將來不要後悔才行。”段一博說到這,拉著椅子往陶司靳那邊又靠了靠,“關於寧珠突然在拘留所自殺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現在網上關於你們陶家的新聞,真是一波接著一波。”

“我自己的事情自然能夠負責,後悔這兩個字在我字典裏從來就沒。”陶司靳再次看向窗外,聽著窗戶外麵鳥兒歡快的叫聲,他混亂的心才得恢複平靜。

陶司奕的這場感冒病了整整三天,安黎體溫測過一遍再一遍,確定陶司奕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她才按照陶司奕的意思,以陶司靳老板娘的身份來公司上班。而陶司奕作為本就是公司的工作人員,根本不需要任何身份與說服力。

總裁辦公室。

安黎再次坐在陶司靳的辦公椅上,享受著這屋裏的愜意,但很快,這種安靜便被打破。

“安小姐,這張椅子不能隨便坐。”小秘書在看到安黎的坐在辦公椅上時,臉色有些鐵青。

要知道,這個位置多少人想坐又做不到,可安黎,就這樣輕易就坐上去了。

安黎拿掉臉上的墨鏡,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秘書,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辦工桌上,問:“你看來不是很八卦,我是陶司靳的前妻,你不知道嗎?”

“前妻?”小秘書一臉不解,在她看來,既然是前妻那就說明現在沒什麽關係。

既然沒關係,又有什麽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安黎看出了小秘書眼中的輕蔑以及不以為然,她笑著將桌上的辦公電話遞到小秘書麵前,“雖然是前妻,但目前由我暫時坐在這個位置上。如果有什麽問題,我現在可以幫你打陶司靳的私人電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小秘書臉色微變,哪真有膽量伸手去接那個電話。

“做人最好還是要學會看眼色,尤其是你這種剛進公司的小秘書,更要明確知道這公司裏,乃至整個新陽誰好惹,誰不好惹。學學你們的總秘書吧,果然還是太年輕。”安黎笑著將電話放回原位,淺淺的扯起了嘴角,“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為什麽?”小秘書一時急切。

“因為你跟我頂嘴這一項,就足夠讓我對你討厭了。”安黎臉上至始至終保持著微笑,隻是那笑容背後更摻雜著複雜關係。

而這個小秘書,隻不過是她剛正式來公司立的第一個威而已。

從今天起,她在這個公司裏麵,就不能再像平常一樣隻是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