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噠噠。’
R.U財閥集團最高樓層,在大家都安靜辦公時,一陣不合時宜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響起。
眾人下意識循聲看去,就見一個衣著華麗,帶著墨鏡的年輕女人從電梯那邊緩緩走來,全身上下全部都是名牌,寫滿了我很有錢三個字。
大家正竊竊私語對方什麽來頭,崔秘書就在女人即將推開辦公室門前,擋在了女人麵前,客氣笑道:“抱歉,你是哪位?我們安小姐不接受沒有預約的見麵。”
女人緩緩摘下墨鏡,露出曾護士那張年輕嬌俏的臉蛋。她抱歉一笑,“我上來之前特地有讓前台給你們打個電話,她沒跟你們說?我姓曾,這是我的介紹信。”
崔秘書接過介紹信一看,單看到封麵上落筆處‘陶司靳’三個大字時,便變了臉色,“原來是曾小姐,昨天安小姐跟我提過你一次,請跟我來。”
崔秘書心中暗暗思量起昨天安黎說過的話,原以為隻是安黎說著玩玩,沒成想事情是真的,人還來得這麽快。
“謝謝。”曾護士微微一笑,跟陶司靳昔日傳出緋聞的那些囂張女人,顯得有些不同。
安黎隨意的掃了眼門口,在看到曾護士那張麵孔時,握著鋼筆的手微微頓了一秒,隨即問:“這麽快坐就來了,請坐。”
“坐就不必了,我今天來的目地想必安小姐也清楚。要是不介意的話,什麽時候能讓我入職?”
安黎抿了抿唇瓣,合上鋼筆走過去,笑說:“非常抱歉,我不知道陶司靳是什麽意思,財務部總監已經有人了,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其他位置?”
“安小姐,這是靳少寫給你的介紹信。”崔秘書這時候將介紹信,雙手遞到安黎麵前。
信封上,‘陶司靳’三個大字非常醒目,龍飛鳳舞的字漂亮的不像話,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安黎似笑非笑的打開信封看了起來,裏麵的內容每個字都在說,曾護士初來乍到不懂,讓安黎好好教教她。
作為前妻,去教他的小三如何掌管好財務,這種話說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得不到安黎的回應,曾護士小心翼翼的問:“安小姐,是有什麽問題嗎?其實說實話,你們說的這些我都不大懂。要是你有什麽意見的話就去找靳少吧,我也是被靳少趕鴨子上架。”
一旁的崔秘書臉色微變,下意識看向臉色正常的安黎,就見安黎輕描淡寫的開口:“沒關係,這種職務也不是很重要,我會派一個人專門做你助理,到時候有什麽不會直接讓他來處理就行。”
“那麻煩你多費心了。”曾護士表現的非常禮貌恭順,不僅懂得分寸也懂得恰到好處的示弱。
這樣懂得收斂的女人,比那些囂張跋扈看似厲害,卻沒什麽腦子的女人麻煩多了。
“我送你過去。”安黎站起來,就像她說的那樣,親自領著曾護士往財務部,在眾員工八卦的眼神中,當場將財務總監以隨地吐痰的借口炒了魷魚。
“這人誰啊?還要安小姐親自送過來。”
不少員工圍在一起交頭接耳,陸陸續續的話不止傳到好事者耳朵裏,也同樣傳到了安黎耳中。
麵對眾人那一雙雙八卦的眼神,她坦然一笑,指著曾護士介紹:“這位是曾小姐,靳少麵前的大紅人,所以各位平時要多注意言行舉止,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們。”
“是小三啊?長的也沒那麽漂亮啊。”
“最近靳少是怎麽了?公司也不來,盡往公司裏麵插這麽些花瓶。好歹安小姐工作管理能力還不錯,那這個曾小姐又能來幹什麽?”
員工們你一言我一語,直接將這裏當成了現場議論會。
安黎看著曾護士一直維持在臉上的溫婉笑容,便清楚知道,這個曾護士看起來柔柔弱弱,隻怕野心一點不小。
崔秘書一路跟著安黎回到辦公室,問:“靳少這是什麽意思?派一個什麽也不會的財務總監來,是覺得公司這段時間還不夠亂嗎?”
“麵對上司的派遣,你的任務就是服從。派個能夠勝任的助理給她,以財務總監的薪資計算。”安黎煩躁的翻閱著桌上文件,又問:“昨天讓你調查是誰在背後收購公司股份,有查到什麽消息嗎?”
“目前還沒有,但是根據可靠消息,劉總的兒子劉陽已經放了出來。據說是女方願意庭外和解,撤案了。”
“和解?不是之前聽說女方說什麽也不願意和解嗎?怎麽一下子就變了卦?”安黎激動之餘,連聲音都跟著提高。這一樁樁發生的事情,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劉家砸了不少錢。女方也顧忌名聲,不想把事情鬧太大,就這樣私了。”
安黎起身走到落地窗外,望著眼前聳入雲端的一幢幢大廈,搖頭道:“不對,如果一開始就不願意和解且態度強硬,對方之所以能讓女方選擇和解,可能不單單隻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崔秘書剛問出來,陶司奕就從外麵推門進來。
“在說什麽呢?”陶司奕問。
崔秘書剛要開口回答,被安黎率先拉到一邊回答:“也沒什麽事情,陶司靳給我寫了封信,讓我給他的新歡安排一個工作,這不,外麵現在鬧得沸沸揚揚,估摸著再過幾天,他就要把那個女人給扶正了。”
“我已經見到了,如果是陶司靳的意思,那咱們也沒有辦法。好幾天沒在一起吃飯了,快到飯點了,一起去吧。”陶司奕說。
“好。”安黎讓崔秘書先行離開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麵上的文件,便一起跟著陶司奕進電梯。
在電梯即將關上的時候,陶司奕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看到屏幕上的備注,跟安黎說了聲抱歉就走了出去。
雖然陶司奕摁的很快,但安黎還是在無意中瞥到屏幕上‘劉總’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