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以為我是因為自己病重所有將你推開?我陶司靳從來談不上多壞,但也談不上多好,尤其是這種大無畏的好,更不可能。”陶司靳似乎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狠,又繼續說:“無論我是好是壞,都跟作為前妻的你沒有關係,勸你不要再迷戀我,對你我沒有半點興趣。前妻,兩個字你最好謹記。”
“前妻?”
安黎重複著陶司靳吐出的這兩個字,不著痕跡擦掉嘴角浸出的淚,附和著點頭,“你說的對,反正已經這樣了,你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但願你將來別後悔。”
“對了,從明天開始曾護士會去公司上班,擔任財務總監一職,你最好別欺負她。”
陶司靳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安黎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步伐戛然停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
“你說什麽?”
“曾護士,從明天開始擔任財務總監一職,有什麽意見嗎?”陶司靳微微挑眉。不以為然的語氣讓安黎哭笑不得。
安黎幾步上前走到陶司靳麵前,“你這是瘋了嗎?你知道財務總監手中擁有多大的權利嗎?這麽隨隨便便就給人了。”
“如果不是我隨隨便便,你今天又憑什麽做到總裁這個職位。憑著你超乎常人的工作能力,還是憑借你足於迷惑男人的身體?”
‘啪!’安黎抬手一記耳光狠狠打在陶司靳臉上,她舉在半空的手微微發顫,隱忍的淚水在眼眶打轉,“你真混蛋。”
陶司靳就著被打的臉,斜睨著安黎那張痛心疾首的臉,“護好你肚裏的孩子,畢竟他有可能是我的種。”
安黎硬生生將眼淚逼回眼眶,她艱難咽了咽幹澀的喉嚨,譏誚的揚起嘴角,“放心,就算不是你的,那也是我的。”
‘砰!’她重重摔上病房門,跟正打算進來的曾護士撞個正著。她冷冷一笑,回眸看了眼病**的陶司靳,頭也不回的離去。不說曾護士,連帶著守在門口的保鏢跟廖紹都被嚇了一跳。
“靳少——”曾護士故作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指著安黎消失的方向問:“安小姐臉色不大好,你們又吵架了。”
“與你無關。”陶司靳別開臉看向窗外,冷道:“從明天開始,你去公司財務部去上班,擔任財務總監。”
“財務……總監?”曾護士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本來隻想靠近陶司靳爬個上位,沒成想陶司靳平日連正眼都不瞧她。原以為再沒有機會了,卻沒想到陶司靳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喜出望外的話。
“靳少,這會不會不大好?安小姐會很生氣的。”廖紹上前勸解,方才從安黎臉色就足於證明她非常不滿。
“就怕她不生氣。”陶司靳躺到**,翻個身背對著他們再不願去看。
“那……我先走了。”廖紹硬著頭皮指了指病房外麵,眼下這情況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等等。”陶司靳撐著沉重的身體,艱難的從**坐起來,問:“你剛才說劉冬的股份也已經被人收購走了?”
“是的,我讓人去調查了。”廖紹不動聲色端倪著陶司靳的表情變化,試探性的問:“有什麽問題嗎?”
“如果好幾分的股份都是被同一家收購呢?”陶司靳冷眸掃了眼廖紹,緊抿著薄唇,“好好調查,從最初的真假珠寶,到後麵那個工廠員工的死,再到現在的股份被收購,所有一切捆綁在一起,似乎一開始就好像早有預謀。”
經過陶司靳這麽一說,廖紹瞬間醍醐灌頂,神情變得嚴肅,“靳少你意思是說,可能對方從一開始就是製造出這些公司混亂,為的就是想要擾亂股市,趁亂收購咱們公司股份?”
“但願是我多想,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個人的心機手段覺不簡單。要真是這樣,那劉冬兒子的事情隻怕也不算什麽巧合,如果查不到那個人身份,就從劉冬兒子身上著手。”
陶司靳一口氣吩咐完這些,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起來,連帶著身上的舊傷都隱隱作疼。
廖紹見狀,忙上前拍打著陶司靳後背,為他舒展活血,“靳少你注意身體,安小姐現在還不足於在公司站穩腳跟。雖然奕少會幫忙,但你親自來總歸是最放心的。”
說到陶司奕,陶司靳問:“他最近人怎麽樣?”
廖紹楞了楞,才麵帶疑惑的皺了皺眉,“奕少最近似乎有點奇怪,最近幾天都沒見他跟安小姐在一起,以前不這樣的。”
“你先去忙吧。”陶司靳又咳嗽了兩聲,眸底深處變得晦暗不明。總覺得那麽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他拿出手機,點開手機相冊收藏的一張照片。照片裏麵,安黎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坐在樹蔭下專注看書,美輪美奐,歲月靜好。
一切都那麽美好,卻注定隻能是過去。他手指一遍遍細細磨挲著照片裏麵安黎的臉龐,看著看著不禁紅了眼眶。
“安小姐,靳少那邊怎麽說?”當安黎從電梯走來時,早已在等待結果的崔秘書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已經無關緊要了,準備一下,明天會有新的財務總監上崗。”安黎往前走甚至都沒有停一下。
崔秘書遲疑了一秒,又緊緊跟上去,“安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咱們公司不是已經有財務總監了嗎?”
“明天再看。”安黎說完,‘砰’一聲摔上辦公室門。關上還不到一秒就被拉卡,她伸出脖子對崔秘書說:“讓奕少過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他。”
“好。”
崔秘書應下過後不久,陶司奕就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悶悶不樂坐在沙發上的安黎,他笑問:“怎麽了?”
“陶司靳可能要出院了。”安黎淡漠的抿了口手中的紅酒,聽到陶司靳要出院的消息,她沒有一點情緒。
“這麽快?”陶司奕眉頭微不可查的輕皺了一下,又很快舒展開,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有什麽事情抓緊時間辦吧,可能來不及了。”安黎從沙發上站起來,斜睨到陶司奕有些反常的表情。聯想到這幾天陶司奕的不見蹤影,問:“你最近這幾天是怎麽了?”
“沒什麽,他要出院這是好事,到時候咱們就提前出國吧。”陶司奕擠出一抹看起來很自然的笑。
安黎盯著陶司奕那張充滿笑容的麵孔,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感覺又說不上來。
在陶司奕即將出去之前,她忍不住將他喊住。在對上陶司奕的目光,她試探性的問:“你有沒有考慮過,讓陶司靳就這樣死了算了?”
“為什麽這麽問?你是覺得我媽的死要怪在陶司靳身上嗎?”陶司奕笑著走了出去。
當辦公室那扇門被關上那一刻,他眸底深處露出一抹充滿怨恨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