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問題你不該來問我。”陶司靳聲音沒有絲毫情緒,就像他話裏麵表現的那樣,完全與他無關。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問陶司奕是嗎?”安黎冷冷一笑,望著前麵開車的地方,忽然說:“前麵靠邊停,我要下車。”
坐在駕駛位上的廖紹下意識轉過頭,在陶司靳眼神示意下,才跟司機吩咐:“停下車。”
車子停下。
安黎拿上包打開車門,看向陶司靳,“看你情況一時半會也死不了,那我什麽時候將這個職位交給你?”
“怎麽?這就承受不住了?”陶司靳看向她的眼神充滿輕蔑與譏諷。
“不是當初你說的,給我半個月時間,先掐指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安黎說完,毫不猶豫的關上車門離開。
車子重新開動,廖紹望著俊臉上布滿陰霾的陶司靳,擔憂的問:“那安小姐身邊要不要再多放一兩個?上次就是因為我們的人太大意,才導致安小姐被綁架的。”
陶司靳透過後視鏡看著還站在馬路邊上攔車的安黎,緊抿著薄唇,許久,才開口:“人太多會被她發現,就讓他一個人守著。我還是那句話,被被安黎知道了,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跟她起衝突。”
“但是鄭老板那邊不知道真會做出什麽事情,鄭旭死了,隻剩下他一個人,萬一發瘋傷了安小姐跟肚裏的孩子,到時候——”廖紹注意到陶司靳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適當的閉上了嘴。
陶司靳的這場官司幾乎沒費什麽吹灰之力便贏了,同樣也給公司帶來的可觀形象問題。
安黎在公司處理完基本事情之後,拿上車鑰匙準備去醫院,崔秘書這時候從外麵推門進來。
“安小姐,我跟你一起走吧。”
“我去醫院,咱們不順路。”
安黎拿上包笑著拒絕,崔秘書卻再度跟了上來,“鄭老板今天在法院說的那些話不大好聽,我怕他要是真對你做些什麽,到時候就晚了。”
安黎停下腳步,笑看著崔秘書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你真擔心他會殺了我嗎?還不至於。”
“這可不好說,鄭旭當初綁架你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他爹在商場上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明麵上他自然不敢來,但難保私底下不會動小心思。”崔秘書一邊說明情況,一般跟上安黎步伐。
“別擔心,我自己會小心的。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自己回去吧。”安黎拍拍崔秘書肩膀,獨自走向了車庫。
‘嗶嗶——’
她摁響了車鑰匙,車燈跟著也閃了兩下。她熟練的坐進車廂發動引擎,車子剛開沒多久,車子忽然出現不對勁,方向盤不受控製的撞到了前麵的車子。她腦袋狠狠撞在了方向盤上麵。
‘砰砰’兩聲巨響,將被撞的車子驚得‘嗶嗶’響個不停,她捂著被撞的額頭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立即打開車門下去,才發現自己的車胎爆了,剛才才會反常的撞上別人的車。發覺到這一點,她心中暗罵一句,撥打了公司保安的電話來處理,自己則捂著額頭走了出去。
偷偷跟在後麵的保鏢看到這,不禁擦了一頭被嚇出的冷汗,第一時間給陶司靳那邊打了電話,得到指示之後重新跟在了安黎背後。
安黎絲毫沒有發覺這些天被人跟蹤,來到陶司奕的醫院,簡單處理過傷口之後,才佯裝若無其事的推門進去。
陶司奕一眼看到安黎額頭上貼著的創可貼,立馬緊張的從病**坐了起來,問:“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事,就是上班的時候,不小心被桌子磕了一下。來之前我順路給你買了飯,快吃吧。”安黎輕描淡寫的將話題帶過,笑著將飯菜擺放在陶司奕麵前,對法庭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
“我看了新聞,陶司靳那件事情已經沒什麽事了吧?”陶司奕主動問。
“沒事。”
“鄭老板這個人霸道慣了,以前在陶司靳麵前還會低調一點。現在不一樣了,鄭旭死在了陶司靳手裏。就算他對陶司靳有幾分顧忌,對你隻怕會手段卑鄙些。要是你遇到什麽問題,一定要跟我說,哪怕跟陶司靳說都行。”
陶司奕緊張的握住安黎的手,眼中一片擔憂。
安黎笑著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回,“放心吧,我沒事的。你要是真擔心我,就快點把傷養好。”
“抱歉。”陶司奕愧疚的低下頭。
“抱歉做什麽,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我隻怕小命都丟了。隻是你現在住院,公司那邊多少會耽擱些。要不要我做些什麽?”安黎認真的問。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
“好。”安黎笑著點頭,徑自整理著陶司奕的碗筷,眼角卻時不時端倪著陶司奕表情的細節變化。
正如她對陶司靳說的那樣,有些話她能問陶司靳,卻不能問陶司奕。選擇相信這句話,是她親口說的。
一直在醫院照顧到陶司奕睡下之後,安黎才從醫院離開。在路邊攔車的時候,一輛摩托車從身邊‘呼嘯’經過,險些將她帶倒。
開車的人緊急刹車衝她吹了個口哨,又悠閑自在的開車急速離開,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安黎捂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深吸口氣將這些遭遇隱忍了下來,拿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擔心對好不容易有些平靜的公司造成影響,硬生生又掛斷了電話,謹慎的打了輛車回公寓。
跟在後麵的保鏢一直目視安黎關燈睡覺之後,才出現在陶司靳病房裏麵,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跟他說明。
陶司靳還沒說話,廖紹率先站了出來,“姓鄭的看來是真打算找茬,安小姐現在有孕在身,醫生說不能受刺激跟驚嚇,萬一真傷了肚裏的孩子,那該怎麽辦才好。”
“你去給姓鄭的帶句話,另外,抓住姓鄭的人,直接把人關進局子裏,再找記者透露點口風。”
“我現在就去處理。”廖紹一走,病房裏麵隻剩下站立不安的保鏢。
陶司靳眸光陰冷的望著外麵,問:“她額頭傷得嚴重嗎?今天晚上有沒有吃飯?”
“不重,隻是小傷,但是好像沒吃飯,今天安小姐好像孕吐了,奕少也沒辦法。”保鏢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陶司靳,又很快低下頭。
“懷孕很辛苦。”
陶司靳聲音輕不可聞,眼神黯然,隱藏著淡淡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