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請你說兩句吧。”
“抱歉。”安黎扶著臉上的墨鏡,淡漠拒絕這些源源不斷撲來的記者,徑自往裏麵走。
法庭上。
陶司靳坐在被告席上,律師在他身邊與原告律師唇槍舌戰,與冷漠不發一言的他形成鮮明對比。
穿著黑色襯衫的他,舉手投足透著優雅矜貴,深邃的鷹眸有種說不出的邪魅,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絕倫。明明是一個殺人嫌疑犯,卻更像是一場他主宰的宴會。隻是這樣坐在那裏,也依舊能夠成為全場最矚目的存在。
“好帥,真的帥呆了。”
“長這麽帥,怎麽可能會是殺人犯,原告明擺著誣陷我們靳少。”
安黎剛在空位上坐下,身後的兩個女孩便低聲感歎,雙手握拳舉在嘴邊,儼然一副花癡模樣。她無語的扶額,那條法律規定這世上的殺人犯就不能長得帥。
感受到台上看來的目光,她下意識抬眸看去,跟陶司靳的視線相撞,倆人四目相對。
隻是彼此隻停留了一秒,都相互很有默契的轉開。
“安小姐。”崔秘書彎著腰從外麵走進來,在安黎身邊放低聲音坐下,說:“剛才會計公司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公司的財務確實出現問題,派去調查財務的人也說是王董事那邊動的手腳。”
“真是老狐狸。”安黎氣得咬牙切齒,自己在公司的這段時間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下來。
“現在宣布,原告控訴被告不成立,退庭!”
審判長最後那一聲定錘響起,陶司靳這場滑稽的官司宣告結束,同時也將安黎走神的心拉了回來。
起身時一踉蹌,身體下意識往後倒,腰上忽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拖住,近距離對上陶司靳那張俊美的麵孔時,她本能的迅速彈開。
隻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陶司靳眸底劃過一抹淡淡憂傷,但很快又消失不見。冷道:“連路都走不好,是腿腳不好嗎?”
“你用不著這麽諷刺我,外麵這時候有很多記者,還是留著精力去跟他們耗吧。”
安黎話畢,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闖入。
“別以為現在我拿你沒辦法,鄭旭那件事情我不會輕易就善罷甘休的。”鄭老板經過他們身邊時,眼神中露出凶光。
“既然鄭總這麽有把握,那陶某就拭目以待。”陶司靳雙手插兜,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冷笑,眼神中有種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場,跟他略顯蒼白的麵孔截然不同。
鄭老板冷哼一聲,視線落在安黎身上,“靳少成日被人圍繞,但這位安小姐就未必了。夜黑風高的,安小姐出門可要看清路,萬一不小心被車撞,或者從樓梯上摔下去。長得這麽漂亮,萬一真出個什麽意外就可惜了。”
陶司靳臉色頓時鐵青,廖紹攥著拳頭上前一步,語帶警告:“鄭總,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閃了舌頭。”
鄭老板不屑的冷嗤一聲,深深看了一眼表情青白交加的安黎,大步帶著手下離開現場。
“廖紹,找兩個身手矯健的人跟著安小姐。”
陶司靳剛說完,安黎便毫不客氣的打斷,“不勞靳少擔心,我想對方也不過是嚇唬我罷了。”
“拒絕是你的事,派人是我的事。我隻是擔心你肚裏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要沒了。”陶司靳說話時,視線在落到安黎平坦的小腹時,眼神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安黎站在原地,目視陶司靳走遠的背影,緊咬著下唇快步跟了上去,“為了公司利益,你暫時還要跟我做戲,至少不要劍拔弩張。”
陶司靳看了眼安黎沒有說話,但邁著的步子卻明顯慢了下來。
當他們兩個人從法院走出來時,正如安黎所說,那些記者一窩蜂的全部湧了上來。
“靳少,對於鄭總有意針對你的事件你有什麽說法嗎?鄭旭的死跟你也有直接關係,請問當時開槍的人是誰?”
“靳少,鄭總沒有如願以償的讓你付出代價,你會擔心自己在私事與公事上被報複嗎?”
陶司靳撇了眼不遠處,同樣被記者圍攻的鄭老板,下意識伸手將安黎拉到身邊。麵對鏡頭,冷峻的麵孔依舊沒有一絲笑容,“鄭旭的死與我無關,開槍正如你們說的那樣擦槍走火,僅此而已。”
“那麽安小姐,鄭少當初為什麽要綁架你呢?要為什麽拿你來威脅靳少,你們二位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傳聞靳少手裏捏著鄭少犯罪的證據,這個消息是真的嗎?”記者們畏懼於陶司靳的為人,都聰明的將話筒調轉到安黎身上。
相比於陶司靳的麵無表情,安黎臉上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我跟靳少確實已經離婚,但離婚不代表就要老死不相往來,我現在跟靳少依舊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才會成為公司的代理總裁。”
“那靳少是否真的捏著鄭少犯罪證據?”記者們不死心的抓著這個問題,大有一番非要安黎給個說法的架勢。
在安黎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時,陶司靳出乎意料的接過其中一個話筒,聲音冰冷的仿佛啐了冰,“關於這件事情,警方會給廣大群眾一個有力的說法。”
還有一些初出茅廬的小記者想再追問,被陶司靳凜冽警告的鷹眸給嚇得縮了回來。
安黎幾乎是被陶司靳揪出記者群,一直到坐上車後他的手才鬆開。
倆個人處在狹小的車廂裏,車窗外麵還圍著一圈圈依依不饒的記者,一雙雙貼在車窗上的手看得人頭皮發麻。
“剛才的事情我可不會感謝你。”車子發動,安黎聲音淡漠的望著窗外,刻意跟陶司靳保持應有的距離。
“用不著感謝,我是個合格的商人,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你。”陶司靳目不斜視的望著對方,眼角餘光卻時不時掃在安黎臉上。
“鄭旭為什麽綁架我?”安黎轉頭問,關於這個問題,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在反複的想。
可這些話題敏感,又不能對陶司奕說,她隻能選擇問陶司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