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事件發生,迅速成為了新陽最大的熱點,公司雖然被安黎命令嚴防那些記者進入。

但集團樓下總還是有一些記者圍在公司門口,爭取在安黎來公司的時候從她嘴裏得到有利的報道。

從員工嘴裏得知這個情況的安黎,特地提前了半個小時來公司,卻還是在公司樓下看到了一大群記者。她無語的手扶著額頭,這眼前發生的一幕讓她筋疲力盡。

“安小姐!”有眼尖的記者一眼就認出了安黎的車,一窩蜂的全部湧了過來。一張張被放大的臉趴在車窗上,給人一種壓迫的恐懼感。

安黎重新將拿下的墨鏡戴上,直接發動引擎開向了集團大門,守衛的保鏢眼尖的上前將追在後麵的記者攔住。她趁勢從車上下來,徑自往裏麵走。

“安小姐,關於這次爆炸事件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們得到消息說,你懷疑這次爆炸事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你現在有懷疑的對象嗎?”

“關於那些傷者你打算如何處理?自從你接管公司以來,公司接二連三的廚出事,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或許不適合這個職位?”

記者們盡管被保安攔著,但還是一個個拚了命的往上衝,甚至有好幾次都能伸手觸碰到安黎衣服。

安黎深吸口氣,對記者說的這些話都充耳不聞,徑自乘坐電話升了上去。暫時接替崔秘書的小助理跟了上來。

“安小姐,根據最新新聞報道,公關部做出一個方案,但是需要你配合公關召開記者發布會。”

安黎聽到這停下腳步,接過助理手中的公關方案,粗略的看了一眼方案,毫不猶豫的將方案合上遞回到助理手上,“跟公關部說,我不會召開任何記者會,至少現在不是時機。”

“可是現在情況危急,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萬一導致更壞的影響,隻怕公司形象問題會很難回轉。”

助理話剛說完,安黎便扭頭看向她,“我已經說過了,這次爆炸事件有些蹊蹺,不能隨便為了安撫而胡說八道。如果凡事都有那麽好處理,那要他們公關部做什麽?”

“好的安小姐。”助理第一次見安黎這麽嚴肅,再不敢多說什麽,連忙捧著方案逃離現場。

安黎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想著記者說的那些話。‘什麽叫做她不適合做合格的管理者’,她承認自己沒有那麽能幹,但也不至於像他們說的那樣一無是處。

不過,讓她不會忽略的一點就是,自從她接手公司以來,公司的事情確實比陶司靳管理時多了不少事情。

她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往辦公室方向走。在推開辦公室門的一刹那,映入眼簾的是曾護士那張略顯慌張的臉。她秀眉緊蹙,餘光不著痕跡的掃視了四周一圈。

最後視線落在辦公桌上,那還來不及關緊的抽屜上。看到這,她明眸一冷,淡漠的走向曾護士,問:“你在這裏幹什麽?”

曾護士臉色不自然的擠出一抹笑,背在身後的雙手下意識又往後縮了縮,“沒什麽,采購部有一份大量資金流出。但是沒有你的簽字,說是因為你昨天在醫院沒空,你就讓他們先辦了,所以我想來找你問問。”

“是嗎?”安黎話語之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她目光掠過曾護士緊張的麵孔,落在她手臂上,“問問沒關係,但是你不知道總裁辦公室不能隨意進入嗎?”

“我——”

曾護士還沒說完,助理拿著幾份文件走了進來,看到曾護士出現在辦公室裏也非常的詫異,“曾總監,你怎麽在這?”

助理隻是很隨口的一句話,卻成功讓曾護士臉色煞白,尤其是在對上安黎看過來的視線時,臉上的笑差點掛不住,“我其實真的隻是——”

“你先出去。”安黎給了一個助理的眼神會意。

助理楞了一下才走出去,關門聲在這寂靜的辦公室響起,整個空氣中都跟著彌漫著詭異氣息。

沒有了外人在場,安黎雙手交叉抱胸,好整以暇的望著曾護士,“別讓彼此太過難堪,單憑你擅自進入我辦公室這一條,我就有權利開除你,盡管你是陶司靳的情人。”

“好吧。”曾護士無奈的歎口氣,將從抽屜裏拿到的精致手鏈遞到安黎麵前,說:“我隻是看到她好看,才動了拿了的心思。”

安黎接過那條手鏈走到落地窗前,將手鏈舉在太陽底下。陽光穿透一顆顆鑽石,璀璨耀眼的光芒讓人刺目。

她下意識眯了眯眼,卻意外在鑽石之中看到了一枚微型的晶體狀,還隱約散發著紅光。

這一發現,她臉色倏地發生變化,將手鏈緊緊攥在掌心,背對著曾護士冷聲問:“陶司靳送來的?”

曾護士沒有回答,隻是將手伸向了安黎,“安小姐,希望你能將東西還給我,現在,她不屬於你了。”

安黎譏諷一聲冷笑,“我就問你,是不是陶司靳讓你來拿走的?”

“是,因為安小姐經營不善,所以靳少不放心,但無意中卻聽到了另一件事情。”曾護士故意將話說的別有意味,偏偏表情還一臉無辜。

“什麽事?”安黎心髒一顫,感覺陶司靳已經對自己的事情知曉。

“抱歉,無可奉告安小姐。要是你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如果還有什麽事情不明白,建議你直接找靳少吧,我隻是負責跑腿的而已。”曾護士禮貌跟安小姐微笑,拿著手鏈走了出去。

臉上的笑容在走出辦公室的刹那瞬間消失,她看著掌心安靜躺著的竊聽器,臉上再次洋溢出狡黠的笑。

都說生而為人,彼此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可又憑什麽,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千金小姐,擁有男人最真摯的愛,得到上帝特別的眷顧。

而有些人,卻又為了生活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她就不相信,自己比安黎差那麽多。

當助理再次捧著文件走進來的時候,迎麵飛來一份文件,要不是她出於本能閃躲開,文件就險些砸到她臉上。

這是跟在安黎身邊以來,第一次見安黎生什麽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