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靳被扶回了VIP豪華套房,可腦子裏仍舊是安黎那張揮之不去的麵容。她的音容笑貌,還有她的冷漠疏離,更有她抱著另一個男人,斬釘截鐵的宣布那個男人身份的模樣。
每一句,都深深烙印在他腦子裏,他不信,曾經這麽深愛自己的女人會狠心將他拋棄。可是,他也無法保證安黎,在彼此經曆了這麽多之後,真的還愛著自己。
過去發生的愛恨糾葛,就像電影一般在腦海不停播放,他眼角的**再次無聲滑落。
或許是不願接受,又或許是不甘心,他摁響了房間的內線,冷冷命令說:“進來。”
沒過多久,就有保鏢恭敬走了進來,“靳少,有什麽事情吩咐?”
“去調查一下安黎身邊的那個男人,他們是什麽關係怎麽認識的,以及她那個孩子。這段日子她在這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我都要一清二楚。”陶司靳放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
他絕對不允許,安黎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說他霸道也好,自私專權也好。在跟安黎分開的近一年當中,於他而言,安黎不再的每一分鍾都是在地獄中煎熬,就算是死,他也決定不願再放棄這個女人。
“明白。”保鏢的離開,房間也恢複了一片沉靜。緊接著,又一個保鏢推門進來。
“靳少,剛才紹哥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公司那邊還有事情要你處理,說這邊的事情他來跟你交接。”
“讓他在新陽好好待著就行,這邊就交給我。”陶司靳聲線冷漠到毫無情緒,與方才失控的他判若兩人。
“可是——”
保鏢還想說些什麽,陶司靳冷冷打斷,“有緊急文件可以發我郵件,目前我會一直待在這裏。”
“好。”保鏢硬著頭皮點頭,從來就沒人能改變陶司靳的決定。
保鏢走後,陶司靳麵無表情的站在落地窗前,雙手負在身後,深邃的鷹眸泛出一抹晦暗不明的寒光。
另一邊。
安黎已經坐車來到了公司門口,她推開車門下去,叮囑說:“你先去醫院俺看傷勢吧,我現在可能沒法陪你去醫院了。”
“算了吧你,去了又能幹什麽。”易遙揮揮手懶得跟安黎說些場麵話,直接腳踩油門呼嘯離去。
安黎站在原地,凝視著易遙消失的方向。剛才倆個人在車上的時候,易遙有意閃躲跟敷衍,她也不好開口去追問易遙的出現。
唐穀穀的電話再次響起,她直接掛斷電話,抱著合同急急走進電梯。以最快的速度推開唐穀穀的辦公室門,將文件放在了唐穀穀麵前,“這是你要的合同,看看吧。”
“好,我就知道你一出馬肯定能成功,畢竟也算是熟人嘛。”唐穀穀興高采烈的翻開合同,看著合同上麵末端的簽字,她疑惑的重複念叨著,“陶司靳,陶司靳。”
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她猛拍大腿一下,激動的麵紅耳赤,“我說這個男人怎麽這麽眼熟,原來是他。我在電視上見過的,好像是有關他被抓到警察局的畫麵,平日這個人太低調根本看不到,其身價資產無法估量,妥妥的鑽石王老五。
他在商場上更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獨裁霸道。很多公司都毀在了他手上,還有一次,曾經在三天之內,讓新陽多家知名上市公司倒閉,別看他年紀輕輕,那手段真是讓人聞風喪膽。早聽說咱們的合作方被不知名集團收購,原來是R.U財閥集團。”
聽著唐穀穀滔滔不絕的話語,安黎卻心如止水。陶司靳為什麽一夜讓多家企業倒閉,此中緣由她比誰都清楚,“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我給你放半天假,你現在就可以下班了。”唐穀穀欣喜若狂,在安黎轉身走的時候,還抱著合同不停呢喃,“這下好了,跟R.U財閥集團合作過,這公司以後發展都上了一個檔次,而且還是陶司靳本人。”
安黎下班回來沒多久,就看到易遙額頭上貼著創可貼回來,嘴角還有一點淤青,看得她心生愧疚,急忙迎上去,“你沒事吧?”
“小事。”易遙不甚在意的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眼角斜睨了一眼安黎,想問的話到嘴邊也依舊沒有問出口。
安黎讓保姆先行回去,獨自抱著樂樂在大廳轉悠,餘光卻時不時瞥著易遙那邊,誰都沒有先開口。倆個人尬場的相處模式,讓空氣都彌漫著一股詭異氣氛。
眼看易遙打算上樓,她急忙喊了一聲。在對上易遙轉身看來的目光時,她才遲疑著開口:“剛才在酒店謝謝你了。”
“沒事。”易遙揮手上樓,再次打斷了安黎的欲言又止。
飯桌上,易遙像個沒事人一樣低頭吃飯,跟平日並無什麽兩樣,隻聽到彼此碗筷碰撞的聲音,就連樂樂都安靜的一個人喝奶。
安黎時不時偷看易遙的表情反應,最後清了清嗓子,重新開口:“關於我跟陶司靳的關係,其實——”
“他就是你跟我提起過的那個前夫吧。”易遙一邊吃飯一邊隨意的問,看不出半點異常。
“啊?對。”安黎先是楞了一秒,隨後才附和著點頭,“抱歉,我不是刻意隱瞞你們的,原以為跟他不會再見麵了,沒想到這麽巧。”
“不是巧,我看他就是來找你的,即使你不跟他們合作他也能找到你。”易遙說到這,停下筷子看了眼安黎,尷尬道:“對不住,當時也是情急才會那麽說的。”
“沒關係,要不是你我隻怕一時半會還抽不開身,他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安黎握著筷子的手下意識緊了緊,所以‘她已經決定離開這’。
這句話她放在心裏,沒有當著易遙的麵說出口,也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放心吧,這是小爺的地盤,不會讓他欺負你的,先吃飯吧。”易遙繼續專注的吃起了飯來。
相比之下,安黎心事重重,做不到易遙那麽沒心沒肺。陶司靳這個人她看不透,但多少有點了解。
以他的為人,就算自己無法回心轉意,難保他不會將矛頭對在樂樂身上。奇奇現在已經死了,樂樂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