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太喜歡說笑了,裏邊請。”安黎皮笑肉不笑的對陶司靳做請的手勢,心中就差沒把陶司靳罵一千遍。

“我從不說笑。”陶司靳一本正經的回答,冷冰冰的俊臉看起來確實不像在開玩笑。

“靳少這是看上安經理了嗎?怎麽當場就要人了?”

“安經理也太好運了吧?果然女人還是要有一張美麗的臉,好羨慕,好氣啊。”

“就是就是,為什麽這話不是對我說的。”

周圍議論的聲音再度響起,聲音陸陸續續傳進安黎耳中。她臉上維持的笑容逐漸凍結,嘴唇蠕動兩下竟不知道如何去開口。眼下的氣氛,一下子再次陷入了電梯裏的詭異當中。

唐穀穀在一邊驚訝的合不攏嘴,半天,才反應過來,忙笑著將安黎拽到一邊,“靳少這麽做可太不地道了啊,安黎可是我的得力幹將。靳少換個人挑的話,說不定我還能給呢。”

陶司靳唇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眼角睨向臉色青白交加的安黎,“是嗎?可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

唐穀穀對陶司靳算是領教了,陶司靳這種急速變換方式的處理方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幹笑兩聲,“那靳少真是喜歡開玩笑,都快把我們安經理給嚇壞了,你這一開口就是給她拉仇恨啊。”

“有嗎?”陶司靳似笑非笑的看向安黎,即使隻是若有似無的笑意,可表現在他臉上時,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引得旁邊一眾女員工差點失聲尖叫,而他卻視若無睹,再度恢複了冷峻的模樣。

唐穀穀趕忙衝人事部王經理使眼色,王經理接受到信號,也非常有眼色的向前解說:“本公司是96年成立至今,一直都是做服裝,在這方麵已經做了將近快四十年……”

王經理在這方麵侃侃而談,從公司的發展史到如今的規模以及生產各個方麵,事無巨細的說了一個遍。安黎隻站在旁邊,時不時說一句,生怕說多了再引起陶司靳的注意。隻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個透明物體,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在與王經理領著陶司靳將公司走了一圈之後,安黎抬腕看了下時間,心中暗鬆口氣。已經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候,陶司靳也該走了。

“安經理。”

陶司靳忽然喚了一聲,安黎正自顧自往四周查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王經理再次喚了一聲時,她才錯愕的轉過頭問:“怎麽了?”

王經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尷尬的咳了兩聲,才硬著頭皮說:“靳少剛才叫你呢。”

“靳少也看得差不多了,想必對公司已經有所了解了,還有什麽事情嗎?”安黎露出職業性的笑容,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剛才王經理說你們公司有食堂,正好到了飯點,安經理不介意順便替我介紹一下吧?”陶司靳雖然是詢問的話語,可言語之中卻是命令的口氣。

安黎臉上最後一點偽裝的假笑在陶司靳這話說完之後,徹底從臉上消失,“食堂貌似跟公司也不是有很大關係,靳少是在跟我說真的?”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陶司靳斜睨了安黎一眼,跟身邊的助手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在一雙雙錯愕的目光下,徑自單手插兜往前麵走。察覺到安黎還沒跟上來,停下腳步冷聲問:“安經理耳朵是不好使?”

“好。”安黎艱難咽了咽口水,咬牙強迫自己忍下來。在眾人八卦的目光下,小跑著跟上陶司靳腳步。

陶司靳身高足足將近一米九,安黎身高也在一米七以上,兩個人俊男美女,邁著那兩雙大長腿走在路上,從邁進電梯到走出電梯,引起的回頭率不斷。

安黎瞥著周圍投過來的目光,壓低聲音在陶司靳身邊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你說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的我作為你的客戶,到飯點讓你來完成接下來的工作,你有什麽異議?還是說——”陶司靳停下腳步看向安黎,“你現在對我還有什麽想法?”

“靳少真是喜歡開玩笑,我對你已經心如止水,可不會像那些女人一樣愚蠢。”

陶司靳不以為然的揚了揚眉,邁著沉穩的步伐徑自往前走,“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你最好的職業素養,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安黎踩著小高跟鞋跟上陶司靳的步伐,回答:“我自然能做好我的本職工作,但是在此之前,希望靳少能夠像正常的客戶一樣,別假公濟私才行。”

“假公濟私?”陶司靳像是聽到什麽大笑話一樣再次停下腳步,忽然俯身望向安黎,唇角微微掀起一角,“你怕我把你吃了?”

“靳少,還請自重。”安黎立馬後退一步,在這公眾場合,特不想引起任何一條誤會。

也正是安黎這總是拒他千裏之外的態度,讓陶司靳眉頭逐漸皺起。他挺直背脊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今天吃過飯之後我會先行離開,至於接下來的再說。”

“你還有事?”安黎被陶司靳這一番操作已經弄到無力招架,她內心已經氣得發瘋,臉上卻還得表現的淡定從容。

“我對你們公司不放心,想親力親為有錯嗎?所以在此之後我回親自盯著這筆訂單,從工廠的布料到公司的製作成品,甚至到我推發上市,如果你們公司任何一個環節以及質量出現錯誤,你們公司將按照合同上的出現巨額賠償。”

“陶司靳。”安黎氣惱的追上去,伸出去想要將陶司靳拽住的手,忽然想起他們如今的關係,硬生生又收了回來。

陶司靳瞥到安黎那隻收回的手,他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神色,“如果你能叫我阿靳的話,或許我會考慮睜隻眼閉隻眼。”

“靳少還說不是假公濟私,如果你有什麽問題針對我個人就行,何必牽連公司。”安黎咬牙切齒的瞪著陶司靳,要是可以,她現在就想將一巴掌甩到陶司靳臉上。

“在這場交易上,沒有誰是無辜的。你們公司看上這筆大訂單,就勢必不能隻考慮到利潤。自然也要考慮到後續問題,這世上哪有什麽天上掉餡餅的事。早在簽約之前上麵就白紙黑字寫的非常清楚,你這是想要跟我談條件嗎?”

安黎倔強迎上陶司靳那雙意味不明的鷹眸,冷冷一笑,“靳少不用說這麽多,無論你做什麽,我隨時恭候。”

這一次,她不會再像上次一樣敗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