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陶司靳跟在安黎身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並肩前行。相比安黎的不自然,他表現的非常平常。
倆個人端著精美的食物,在同一張桌上坐下,盡管倆個人不言不語,但還是引來不少人的注目,更有人偷偷拿手機將他們拍了下來。
安黎聽著旁邊手機拍照的‘哢擦’聲,握著筷子的手也跟著一緊。心裏卻暗暗告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具有職業素養,在陶司靳吃飯時,她真的開始介紹去了食堂的食物。從食堂的價錢到飯點,以及各種葷素搭配,還有幾點開始有點心之類,仔仔細細的一口氣說了個遍,可某人卻像沒聽到一樣。
對此,她彰顯出一個良好職業人的素養,將這些本職工作說完之後,才開始動手吃飯。不知道的人,真的會單純以為他們隻是客戶關係。畢竟,在表麵上,安黎做的一絲不苟。
可她越是做的讓人挑不到錯,陶司靳越是心裏反感她這種一本正經的態度。夫妻之間變得如此冷漠,本身就是一件很諷刺的事情。
聽多了安黎這種公式化的宣傳,陶司靳猛地起身,用手帕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說:“我吃完了,安經理慢吃。”
安黎也趕緊站起來,禮貌的鞠躬,“靳少慢走。”
目視陶司靳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徹底長舒口氣跌坐下。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唐穀穀卻端著飯菜坐了過來。
“剛才你們在這說些什麽?我在一邊盯你們很久了。”唐穀穀一臉八卦的問,恨不得要安黎一字不落的將話說完。
“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安黎一邊回答一邊吃飯,甚至都懶得看唐穀穀一眼,關鍵時刻都幫不上忙,還口口聲聲說要罩著自己。
唐穀穀不滿意安黎這種敷衍的態度,她懇求的搖了搖安黎手臂,“快說嘛,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麽?你剛才都沒看見,你跟陶司靳走在一起的時候,全場目光都被你們給吸引了,這就是焦點啊。”
“我不想成為焦點,更不想跟他站在一起。如果可以,我寧願跟一個拾荒者站在一塊。”
“別這麽說嘛,雖然陶司靳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真的長得好帥好帥,比我家易遙那小子還要帥,我一直以為易遙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了。果然,這世上沒有最帥隻有更帥,完全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啊,太有魅力了。”
唐穀穀激動的抓緊左蔓手臂,一臉八卦的追問:“你從前每天對著這樣一張俊臉,不會被帥醒嗎?”
“你想知道?”安黎露齒假笑一聲。
“當然,討厭歸討厭,但是我喜歡陶司靳這張臉啊,完全符合我對另一半的全部想象。”
“我跟他不怎麽睡在一起,因為他每天都睡在另一個女人身邊,所以,你好奇心滿足了嗎?”安黎笑著將餐盤收好,皮笑肉不笑的起身離開。
唐穀穀楞了好幾秒才回過神,連忙扒拉了幾口飯追上安黎的腳步,低聲問:“我聽說陶司靳情史很幹淨啊,不可能會有情人吧?像他那麽一副禁欲係,又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哪個女人敢靠近。”
“那隻是你靠不近而已,別認為別人跟你一樣。”安黎搖頭輕笑,陶司靳這種人從來不會缺女人,隻要他願意,每天女人都可以不帶重複。
他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寵溺到極致,但厭惡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憎恨到不折手段。想到他從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不禁自嘲的冷笑出聲。
“可能吧。”唐穀穀被安黎這句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安黎手機響起。
屏幕顯示,易遙。
她狐疑著接起電話,要知道,易遙從來不會沒事給她打電話,“怎麽了?我現在還在上班呢。”
“我剛才回家,正好碰到有人靠近樂樂。對方似乎是衝著樂樂來的,想要偷走樂樂的DNA,幸虧我剛好回家發現及時,才製止了對方的行為。”
“什麽?”安黎在聽完這些之後,整個人激動的站了起來。在唐穀穀不解的目光下,匆匆說了句有事便急急攔車下班。
趕到別墅的時候,易遙果然在沙發上坐著,樂樂躺在搖籃裏麵手足舞蹈,看到安黎的時候還發出咯咯笑聲,完全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麽。
安黎氣喘籲籲的在搖籃前蹲下,將小家夥從搖籃裏抱進懷裏。想到易遙在電話裏說的話,不禁有些後怕,“事情到底怎麽樣的?”
“這個你應該問保姆。”易遙用下巴指了指一臉驚慌的保姆。
在接收到安黎詢問的目光時,保姆馬上回答:“今天我抱著樂樂去買菜,有一個女的一直跟我搭訕,期間還說要幫我抱孩子。我擔心是人販子就一直沒答應,可她卻一直跟著找機會親近。
我當時有點害怕。想到了易先生叮囑的話,就打電話給他了。然後易先生及時趕來了,那個女人就逃走了。我看到她好幾次想要拔樂樂的頭發,易先生說對方不是人販子,隻是想要樂樂的DNA。”
“卑鄙。”安黎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佩服陶司靳這一箭雙雕的本事。在公司以工作的名以牽製自己,而另一邊,就找人偷偷來拿樂樂的DNA,擺明了是想化驗樂樂是不是他兒子。
“你那個前夫果然不是什麽善茬,偷小孩子的DNA這種辦法都能想的出來。”易遙不屑的冷嗤一聲,要不是當時他發現及時,樂樂的DNA恐怕這時候就被偷走了。
“我早跟你說過陶司靳不按常理出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次沒拿到樂樂的DNA,他是不會死心的。”安黎深知陶司靳的脾性,想到險些樂樂的血液樣本被拿走,她就心有餘悸。
“那你有什麽辦法?”
“既然他想拿到那就讓他來,這樣一來更好,如果證實後樂樂不是他兒子,或許他會罷手也不一定。”這種故技重施的方法讓安黎想起從前,梁穎用這種方法,一直讓他們的兒子奇奇飽受非議。
像陶司靳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是絕對很難接受自己養一個別人的孩子,就像當初的奇奇一樣。
但凡他對奇奇關心一點,好一點,奇奇也不可能被梁穎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