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唐穀穀誇張的驚叫出聲,成功引來周圍人的注意,她上前緊抓住安黎的手,對陶司靳說:“靳少,安黎好像有點不舒服,我先帶她離開吧,真是抱歉了。”

說著,她直接將安黎拽過來,才發現某男力氣極大,她一時竟沒有搶過來。

陶司靳勾唇一笑,目光落在安黎臉上,“我看安經理怪沉的,唐總監怕是抱不起。”

“不會,我力氣很——大的——”唐穀穀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安黎被陶司靳輕輕鬆鬆打橫抱起。

看到這一幕,她無法直視的雙手捂著臉,這個公主抱真是簡直沒法看,她不知道回頭該怎麽跟易遙交代了。

剛才舞跳到一半被陶司靳丟下的易玲匆匆趕來,擋在他們麵前,一眼落在昏倒在陶司靳懷裏的安黎身上。心有不甘的緊咬著下唇,臉上卻無法表現出真實情緒,她假笑著上前,問出了眾人想問的一句話,“安經理這是怎麽了?”

陶司靳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女人,唇角微不可查的上揚,“安經理剛才暈倒了,我送她先去醫院,有機會再跟易小姐見麵。”

“等等。”易玲心急擋在陶司靳麵前,發覺自己在眾人前的失態,她僵硬的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我家有私人醫生,不如讓醫生給安經理看看吧,別是出了什麽大事。”

“我想不打緊。”陶司靳話雖然是對易玲說的,可目光從頭到尾都定格在安黎臉上,哪怕她閉著眼察覺不到。

眼神中的深情是假裝不出來的,但凡在場的人有眼色,都能看出陶司靳對安黎不一樣的情愫。

易玲即使心有不滿,但身份也不允許她在這裏做出有失體統的事情,隻得退到一邊,“那靳少先走吧。”

唐穀穀看著這尷尬一幕,急忙上前附和:“我跟著一塊去吧,安黎好歹是我屬下呢。”

“不必,我一個人就足夠。”陶司靳冷冷斜睨了唐穀穀一眼,連一記正眼都沒有便邁著兩條大長腿走出去。

離開了別墅那喧鬧的環境,安黎的心越發緊張起來,在陶司靳吩咐人打開車門的時候,她忽然睜開了雙眼。

“安經理這是不打算裝了?那位易小姐還在後麵看著呢。”陶司靳假裝好心提醒。

安黎抓著陶司靳衣服,小心翼翼的往後麵看過去,果然就見易玲還站在門口往這邊眺望。她無語的安心依靠在陶司靳懷裏,“靳少別誤會,我剛才就是有點低血糖,不存在裝不裝這種事。”

“是嗎?那我正好可以帶安經理去醫院瞧瞧。打兩瓶點滴夠不夠?”陶司靳眼中噙著笑意,動作溫柔的將安黎小心放進車廂,還不忘貼心的為她將安全帶係上。

“不用這麽麻煩,拐出前麵路口,在旁邊紅綠燈放我下來就行。”安黎閉著眼懶得去搭理陶司靳,都不知道陶司靳明明被易玲纏住,又是怎麽趕上自己假裝暈倒的。

一邊跟女人跳舞,一邊盯著自己這邊,兩邊都不耽誤。事實證明,在做戲這方麵,陶司靳還是一如既往的能演。

陶司靳緊抿著薄唇沒有再說話,眉眼之間的笑意卻未曾消失過。以前都沒發現安黎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假裝昏倒這種事情也能幹得出來,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那一下還不得倒在地上去。

閉眼坐了好一會兒,安黎才從夢中猛然驚醒,懊惱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她急切打開車窗看著外麵,秀眉緊蹙,“不是說在那個路口就放我下來,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送你回家。”陶司靳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要下車,現在就要。”安黎語氣強硬,容不得別人改變。

陶司靳定定看了安黎兩秒,緊抿的薄唇輕啟,“在前麵把車停下。”

安黎沒好氣的雙手交叉抱胸,好在陶司靳答應了停車,要不然剛才那一下自己脾氣可能就要爆發了。

車子停下,她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發現陶司靳也下了車,問:“靳少這是幹什麽?”

“我送你回去。”陶司靳重重摔上車門,做了個讓司機離開的手勢,車子就這樣離開了。

安黎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下意識的追著車跑出去兩米,氣惱的回瞪著陶司靳,“你搞什麽?我用得著你送嗎?”

“你現在是在以什麽身份跟我講話?是安兒,還是安經理?”陶司靳慵懶的倚靠在身邊的電線杆上,從西裝口袋摸出一根香煙點燃。白色煙霧緩緩上升彌漫,他下意識眯了眯眼。

抽煙的每個動作都相當熟練,安黎看著他這些下意識的行為,淡漠的扭開臉,“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安兒是我妻子才有的稱呼,她可以對我有任何要求。但安經理隻是合作夥伴,你覺得作為一個小小經理,憑什麽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陶司靳又眯著眼吸了口眼,看似不經意,卻不動聲色留意著安黎的每一個表情細節。

讓他痛心的是,除了看到安黎眼中的漠不關心,什麽情緒都沒有,儼然是對一個陌生人,比從前對他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冷漠。

“如果是這樣,那我想說,靳少能否把我當成安經理,而不是你的前妻一樣對待?”安黎走到陶司靳麵前,皮笑肉不笑繼續道:“畢竟像靳少這樣的男人,是不會對一個小小經理青睞有加的。可靳少你的所作所為,都僭越了。”

陶司靳深深看著安黎的虛偽笑容,鼻尖忽然微微酸澀。他別開臉煩躁的將香煙踩在腳下,“那是你個人選擇,我樂意把你當安兒是我的事,但你還願不願意把我當阿靳是你的事。”

“靳少這麽蠻不講理的嗎?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有權利要靳少更換負責人?我雖然是小小經理,但上班的時候業務繁忙。下班以後,老公跟孩子也都在家裏等我,我很忙的。”

“夠了!”陶司靳怒聲低喝,‘老公’這兩個字輕易刺痛了他的敏感神經。他激動的將她抵在電線杆上,猩紅的鷹眸有著強烈克製,“別在我麵前撒謊,我知道你跟那個男人不是夫妻關係,你們根本沒有結婚。”

“是沒有結婚,但我們已經有孩子了,結婚隻是——”

時間問題。

這四個字安黎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唇瓣就被人強勢的封住,眼前是陶司靳那張被放大的俊臉。她震驚的瞪大眼,雙手抵在他胸膛試圖推開,卻被他雙手的力道箍得更緊。

‘吱。’

一聲,不遠處的一輛車猛然停下。車窗緩緩降落,易遙那張臉也漸漸變得清晰。他雙目緊緊定格著前麵的男女,放在方向盤的手無意識攥緊,憤恨的掉頭離開。